慢慢的闭上眼,天帝敛去眼底的无奈和叹息,身边传来脚步声,随璟的声音在凤辇里响起,带着些许小心翼翼:“陛下,请节哀。”
随璟身后的一大群东海的人跟着纷纷喊道:“请陛下节哀。”
天帝睁开眼,看向随璟,眸子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到底怎么回事?”
舞邪尘小心的将祈回挪到一边,伸手轻轻的将挽姜扶了起来,看着眼前目光失神神情麻木盯着祈回一动不动的挽姜,舞邪尘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望向了随璟。
随璟低眸,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挽姜,拱手回禀道:“陛下,两个时辰前魔界之人突然拦住我们的去路,本王见他们欲对公主不利,拿出了龙绶剑准备解救公主,岂知魔界的人太过于阴险狡诈,他们夺走了龙绶剑,是...是二皇子突然冲出来挡住那一剑救了公主,是随璟的疏忽,竟没有发现二皇子也在这里。”
舞邪尘几个人都沉默了,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来找祈回的,自是知道祈回为何在这里,听到随璟的话,文书仙君悲哀的叹口气,目光悲伤的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祈回,情劫的威力,果然还是躲不过么。
“哈哈哈~”
突然出现的一阵笑声让众人再次愣住,舞邪尘低头看着怀里大笑着泪落不止的挽姜,担忧的问道:“挽姜,你怎么了?”
第十九章 众口诋过失
所有的视线都朝着挽姜移过来,挽姜笑着笑着就哭了,浑身无力的倚在舞邪尘怀里,她目光愤恨的看着随璟,眼里的血丝缠缠绕绕遍布开来:“他说谎,明明是他杀了二哥,是他害死了二哥,是他!是他杀了我的二哥,是他...”
天帝皱眉,从怀里拿出净婆丹的解药喂进挽姜的嘴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小五,你所言当真?”
挽姜点头,身体渐渐的恢复,舞邪尘扶着她站起来,挽姜半边脸惨白至极,另外半张脸却是鲜血淋漓,被泪水浸染的模糊开来,看上去很是渗人可怖,她双眼红肿的看着阴沉着脸的随璟,嫁衣下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随璟,云襄他们没有要杀我二哥,是你,是你要杀云襄,云襄躲开了,然后那把剑朝我飞来,是二哥...二哥替我挡了那把剑...”
“要不是你拿出那把剑,二哥就不会死,是你害死了我的二哥,你把二哥还给我!”挽姜推开舞邪尘朝着随璟扑过去,被天帝一把拦住:“不准胡闹!”
“公主,随璟拿出那把剑是为了护你安危,是那群魔界的人杀了二皇子,你怎可为了魔界的人随口诬陷于我,今日在场的都是亲眼看见魔界的人杀了二皇子,公主不信可以问他们。”随璟一脸正义严词的说道,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俊美的脸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天帝冷厉威严的目光扫向随璟身后的一大群东海众人,一群人立即吓得双腿跪地,身子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禀陛下,今日的确是魔界那群人杀害了二皇子,与龙王无关,公主所言并非真实,望陛下明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天帝放开傻掉了的挽姜,语气冷漠刚硬。
“不...”挽姜凄惶的摇头,她扑上去揪起一名老臣的衣襟,双目通红:“你们为什么要撒谎,明明是他杀了我二哥...”
那名老者挣脱开挽姜的双手,老脸涨的通红的喘息着:“公主,臣等所言句句属实,公主私心想要包庇魔界,老臣无话可说。”
站在一边的随璟一脸忧心谦逊的扶起老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众人没有察觉的地方,嘴角轻轻的扬起得意的笑容,东海的人不是傻子,若是今日的事情归罪到龙王身上,他们同样会遭到严酷的惩罚,与其这样,不如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五公主一个人身上,现在魔界的人早已经跑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挽姜踉跄的倒退了一步,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全部熄灭,她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纤弱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百口莫辩不是么,这些人捏造虚假的理由,就是为了逃脱撇清自己身上的罪过。
“我为何要私心包庇魔界?你们是不是还想说,是我事先和魔界的人串通好的要害二哥的,二哥就在这里,你们敢不敢当着他的面发誓,若是你们说的话有半句谎话,必定天道毁之死无全尸。”挽姜泪眼模糊的指着祈回的尸体,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恨声说道。
众人缄默,他们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天帝,见天帝冷着脸根本不打算开口说话,一名年纪较轻的东海之人咬牙站出来说道:“公主,臣斗胆问一句,若不是公主与魔界勾结,那么今日魔界之人为何要来拦住我等的去路?况且,今日之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亲耳听见,魔界口口声声说的是要我们交出公主殿下您,当着陛下和诸位的面,公主又敢不敢发誓公主和魔界之人半点瓜葛都没有?”
不待挽姜回答,一旁的绥真已经尖着嗓子讽刺道:“她当然不敢,咱们的五公主可是和魔界少主关系匪浅,曾经结伴在人界华州游山玩水呢。”事到如今,她早已经把当日云里的威胁抛之脑后,只恨不得立刻让眼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
绥真的话顿时令众人哗然,东海的人看向挽姜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鄙夷和痛恨,各自的心底却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他们不过是想推脱罪责,倒是不曾想到五公主竟然真的和魔界有染,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罢了。
仙界二皇子死了,这件事在六界非同小可,东海的人唯恐祸及自己,纷纷不遗余力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挽姜一个人身上,一时间凤辇内只听见那帮人将矛头全部指向挽姜。
“陛下,折澜带着三万仙兵来了。”见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文书仙君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他撇过脸不想看这群东海之众,不料恰巧看到了赶向这边的折澜星君一行人。
来的不止是折澜星君以及那三万仙兵,还有...九重天上数得上人名的人物,都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天帝不悦的瞪向最先到达的折澜,语气里也带上了丝丝怒火。
折澜星君叹口气,觑了眼面无表情站在凤辇中央的挽姜,拱手轻声的回禀道:“陛下,二皇子的事情...天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他那日去调遣九重天仙兵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祈回房间里那些画就跑到了天后手里,这也怪他自己疏忽,若是先一步收起那些画就好了。
“陛下,祈...”天后一脸急色匆匆的赶过来,刚刚落稳脚步就朝着天帝跑了过来,却在半路上戛然而止,一双保养得宜的眼睛募地圆睁,惊得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软榻上那一个冷冰冰的人...
“回儿!”天后扑到祈回身边,抱着早已经冷透的身体失声痛哭,哭的形象全无也不在乎。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祈回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母后不能没有你啊。”天后娘娘紧紧地抱住祈回,手抚上祈回冰冷的瘦削的脸颊,眼泪掉的更急更凶。
天帝的心情原本就很糟糕,此刻被天后的哭声吵得更加是头痛欲裂,猛然的怒喝道:“哭有什么用,别哭了!”
天后的哭声兀地一滞,双目失神的望向天帝,满眼的失望和怨忿。
“凭什么!难道本宫连哭是权利都没有了吗?闻沧,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躺在这里的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天后发了疯般的嘶喊声显然吓坏了一大群人,此时的天后哪里还有半点天后的气度和形象,早在看见祈回的那一刻,天后就疯了。
“母后,都是她,要不是她,祈回就不会死,是她害死了祈回。”绥真红着一双眼睛跑到天后面前,手指着挽姜恶狠狠的说道,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挽姜是她深恶痛绝的敌人,而不是她的妹妹。
天后身子一晃,顺着绥真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眼就瞧见满脸血迹苍白着脸看着她的挽姜。
挽姜看着失魂落魄的天后,艰难的张了张口:“母...母后,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小五害死了二哥。
“母后,你听我说,二哥他...”挽姜跑到天后面前,握住天后冷冰冰的手急切的想要解释,可是她不知道,此刻因为祈回的死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天后,已是半分也听不见她的解释。
天后看着眼神惶急急于澄清自己的挽姜,眼神冷冷的看向挽姜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带着尖锐护甲的手慢条斯理的拿开挽姜冰凉的手,在挽姜错愕怔住的目光下,狠狠的甩了挽姜一巴掌。
“挽姜,你和兰夭夭那个贱人一样,都是永远也喂不熟的白眼狼!”
相较于暗云诡谲闹得不可开交的仙界,云伴月简直是闲到度日如年的地步。
在那方黑白棋子错落分布的天下棋局里,云里自在悠闲的走着,一把金线折扇被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大手拿在手里把玩着,那一袭白衣步履从容的男子栽于黑山白水间,只一个浅淡的笑容都是举世无双的风华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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