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奉浒的语气带着玩笑,天娇可以肯定这话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另有深意。天娇虽不知道玄阴丹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可是这种炼药的手段就知绝非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知道她三年前的事,三年前寒奉洵才入山寺修行不久,想必他寒奉浒还没有做上南凉的王位,他怎会有得天下的愿望!
寒奉浒死灰的脸上莫名地浮起笑意,“你不担心自己,倒担心起这些小姑娘了!的确是有神仙的气度,可惜你要成神比较难,和凡人男子绞在一起,女的总是吃亏的。你放心,这些小姑娘既然为了我的丹药破了身子,我不会亏待她们,都收在我的玄空后宫,免得被凡人男子嫌弃。”
天娇听出了几分异样,玄空宫?!
她猛地冲到寒奉浒身前,一把扯下他身前的烟色轻纱,“你是莫珈!”
寒奉浒索性放松地躺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和你说不清。你去找桑妃带你出去吧,要是大幽王来了还可一见,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是莫珈!你把寒奉浒怎样了?”天娇半是怀疑半是警觉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
“我困了,好累!我要睡觉了。”寒奉浒的声音越来越弱,闭上眼睛再不出声。
天娇怔怔地不知所措,她敏觉的感知这时似乎完全不起作用。寒奉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她要给他致命一击完全可以。可是万一要是打错了人呢!
她觉得头脑有些昏沉,听到外面桑妃来回不耐烦走动的脚步声,忍了一肚子的疑虑出了纱帐。她很后悔不能和慕容冲同来,她的判断和应变能力到底比不上他。
她朝桑妃走去,恍惚间觉得桑妃就是燕姝,这个错觉在她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时就产生了,可是等她走近了,看见桑妃十三四岁稚嫩的脸蛋,又觉她根本不可能是燕姝。
燕姝和莫珈应该在天都山的深水涧里修炼呢吧!
“看见了吗?”桑妃边走边问。
天娇点点头。
“母后觉得这件事为人所不耻,所以才修了这座避人的所在让他养病。可是巫师说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谁也不知道,奉浒也受心里煎熬,所以才出手杀了巫师。”桑妃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表情,眸光里却总是闪着与年纪不相当的沧桑。
天娇的心思乱成一团,感觉她的判断全是错了。
她顺口问了一句,“王妃的宫阁叫什么名字?”
“原先叫千喜宫,后来巫师给太后说要改名叫玄阴宫才好重整风水,有力于奉浒病愈。”
天娇已经再听不进桑妃的话了,只是一个玄阴宫的名字,已经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花墙的门开了,天娇还没站稳,燕楚珩已经奔了过来。
“你总算出来了,可急死我了。”燕楚珩拉着天娇,仿似失而复得的宝贝,眼里满是欣喜。
桑妃盯燕楚珩的手,燕楚珩赶紧松开天娇的手,掩饰心境,问她南凉少主的病怎样了。
天娇迟疑了一下,只道回去再说。她无意中又捕捉到桑妃看向燕楚珩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一种亲人久违的亲切。
天娇哪敢再在万春宫停留,她迫切想要见到慕容冲,和他说说她的见闻。不然她真要发疯了,怎么每望一眼桑妃,就是燕姝的影子。
从万春宫出来,桑妃一直站在宫门前目送他们。天娇总觉得如芒刺在背,那是桑妃冷厉又灼人的目光。
回到客栈,燕楚珩一定要让天娇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你出来的神情不会那样?你也不会急着离开万春宫。不把事情搞清楚,那不是你的性格。”燕楚珩似乎比天娇更了解她自己。
“真没什么,等慕容冲回来,咱们再一起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做行吗?”天娇知道即使告诉了燕楚珩事情的经过,他也会和她一样没有主意。不是她瞧不起他,她是怕他一旦知道她怀疑桑妃是燕姝,又要引起燕妃过往经历的交待。
那将是一个纠缠不休的结果,燕楚珩势必也会怨恨慕容冲,更会怨恨她天娇。一切的根源都是燕姝太爱慕容冲,想到这里,天娇觉得一阵心疼。
她不能失去燕楚珩这个朋友,这个兄长。她只能忍着话,希望慕容冲回来,一起找到答案。
日落时分,慕容冲和姜启槐回来了。两人神色沉重,天娇不敢多问,慕容冲要是想告诉她,她不用问他也会说。
燕楚珩见慕容冲如此神情,也不好多说话。他鼓动天娇闯去万春宫无功而返的事,更不敢告诉慕容冲。
吃过晚饭,慕容冲终于说话了。他先从一个革囊中取出几套夜行衣,特意拿了一套给天娇。
燕楚珩见终于要行动了,又有些兴奋,“咱们这是要夜里偷袭吗?有目标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一叠声的问。
慕容冲已经换了夜行衣,“今夜潜入万春宫,大家听我指令行动。切不可大意,这次的对手非蛇妖可比。”
“你探到了什么?”天娇也忍不住问。
“启槐,你告诉她吧!”慕容冲似乎不愿意说。
姜启槐看看燕楚珩又看看天娇,无奈地苦笑,“你们两个不听慕容大哥的话,非要闯去万春宫,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今夜要是不再不行动,那些小姑娘就全都得死。”
“啊?!”天娇和燕楚珩又惊又愧,张嘴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女体药囊
夜色里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潜进万春宫。姜启槐在前头带路,进了一?1??幽暗的巷道。燕楚珩刚打着火石,慕容冲就给吹熄了。
“这么黑看不清路。”燕楚珩小声嘀咕。
“跟着我的脚步走,摔不着你的。”慕容冲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人听见。天娇觉得奇怪,这么隐蔽的巷道,是姜启槐当年叫寒奉洵做南凉王时挖的,当时的工匠都不知道最后一里是通向哪里。哪会有人在巷道里听见他们,看见他们呢!
她的夜视能力好,倒不觉得眼前的漆黑,便走到姜启槐的身后引路。姜启槐走走停停,几次险些摔倒,每次天娇都能及时扶住他,引得燕楚珩啧啧称奇。
慕容冲的手搭在她腰上,她感到他掌心的灼热。她回身看他,他的星眸闪闪在暗处更显明亮。大家都不再言语,姜启槐推开一堵暗门,终于见着了光亮。深宫里的光亮,幽暗中透着落寞。
姜启槐停下脚步,望着一窗光影,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意识到失态,赶紧往一条花径走去。
“刚才为什么不让燕楚珩点火石?”天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慕容冲手里,她趁机问他。
“不是怕光亮,是怕火石的味道,一会你就明白了。”
慕容冲眸光望向远方,天娇不好再深问,抬眼见姜启槐回头朝他们招手。
到了一处掩在藤蔓下的石壁,姜启槐示意大家趴在隐蔽处。天娇这下看清了,眼前是一方幽深的深洞,可以看见洞里映出的水光闪动,那不正是寒奉浒暗帐中的那方水池吗!
这个位置太好了,简直是将烟色纱帐中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侧头看慕容冲,他正望着底下纱帐内的动静,神情越发的凝重。
天娇扯扯他的衣袖,悄声说她白天到过这里。慕容冲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仰头看了看月色,眼神说不出的凝重。
月亮将圆,清亮明媚,似乎伸手可摘。
“有动静。”燕楚珩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讶异的声调还是显得突兀。大家齐齐望向他,他有些讪讪。
纱帐里的白衣小姑娘此时纷纷爬起来,像是得到某种命令,一个个褪去衣裳跳入水池中,沿着池边围成一圈。
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盯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一阵细琐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突然又停了。天娇感到心快要拎到嗓子眼儿了,一切都太诡异了,鼻尖都渗出汗来,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慕容冲的手。
围坐在水池中的小姑娘们似乎又陷入了沉睡。纱帐内安静得只有轻微的呼吸,天娇全身像僵住了一般,更不敢动弹。手心里全是汗,慕容冲的食指在她手心划了一下,她紧张的心情才平复些。
哗一声水响,溅起数丈水花,没人提防洞底会喷出水花来,溅到天娇脸上,她看大家都不急着抹脸,也强忍着水花裹挟而来的呛人味道,任水滴从脸颊滑落。
水花落尽,大家都看清了水池里的人,赤条条的寒奉浒站在水池中间,仰着头,双臂奋力向上高举,似要托住什么。
天娇惊得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寒奉浒,已经忘了男女有别,非礼误视的端庄。慕容冲使劲握了握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别过头看向别处,偷瞄慕容冲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再看燕楚珩张着嘴盯着底下的人,满目惊吓。姜启槐无声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慕容冲突然揽过她的腰,她的目光跟着他的又落在水池里。寒奉浒的容貌突然发生了变化,本来清瘦的身子突然胀大,低头望天的脸鼓起又凹下,脸慢慢变成凹腮尖嘴高颧骨的样子,天娇心头一紧,这可不是莫珈的原神嘛!
原来她没有看错,只是被他的表像给蒙蔽了。
莫珈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当他双手垂下的时候,池里的一个小姑娘动了一下腿,他立即抓起她仰面搁在水池沿上,一只手抓着小姑娘的双手,一只手猛地伸向小姑娘的两腿之间,小姑娘痛得哀嚎起来。
天娇看得头皮发麻,俯身想出手去救小姑娘。被慕容冲给硬生生拉住了。姜启槐无奈地看她苦笑,“不用救了,她们全是活死人药囊,救下了也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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