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红衣魅者已经走出了地牢,几个人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连忙隐身跟上。
同时,留在院中的林文和林矛台接到了林祀的暗中传信,请他们前去照看地牢外的守卫之人。林祀和艾德温主事此次行事瞒着学院和武宗,自然也不能主动通知孙吉和罗西两位主事。但是,守卫之人毕竟无辜,放着不管难免心中有愧,所以只好找了留在朱家村的林文和林矛台。
林文、林矛台、林紫和林苗苗都没有随同前往,一来修为不够;二来林紫毕竟有伤,林祀不愿再让妹妹冒险;三来万一学院和武宗有所察觉,留下四人也能拖延时间,通风报信。林文和林矛台听了林祀的信以后,小心地避过学院和武宗的人,悄悄前往地牢。幸而孙吉和罗西以为他们三人联手布置的禁制无人能解,且留下看守的人十分可靠,都不曾多想。再加上艾德温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让两人放松了警惕,否则还说不好如今是什么情形。
两人赶到后就见地牢周围躺了十几位修材,法修和武修混杂,其中几位还是林文和林矛台都熟识的,武宗的师兄。地牢中的阵法完好无损,唯一不同的只是现在它是开着的。两人面面相觑,林祀没有把今晚的行动计划告诉他们,是以他们也不清楚林祀和法宗主事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单看眼前的情形,若不是事先了解林祀的行事手段,他们几乎都要怀疑是林祀主动把人放走的。
绝对不能让孙大人和罗大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同一时刻,两人心中冒出了同样的念头。不管林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放任重要犯人离开而不做阻拦,本身就已经是大罪,就算有法宗主事同行,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一念及此,两个人救人的手便收了回来。这些人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充其量就是神志不清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先睡着吧。醒的太早,肯定是要走漏消息的。等天亮的时候,就算孙大人和罗大人知道犯人跑了,那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林祀和林矛台拿定主意,便不打算把人救醒。但是,也不敢擅自移动,否则明天一早,孙大人和罗大人追究起来,有麻烦的就是他们俩了。没办法,两人只好寻了片草丛躲藏起来,远远地守着,只待天一亮再去通报。到时候便只说是路过无意间发现就行了,至于林祀,大可以说他们是找到线索去追查了。
两人主意打得好,却没发现,就在他们转身寻找隐身之地的时候,地牢后一片衣角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大人,魅者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一个声音响起。
流云使抬手示意他噤声,同时心下也有些打鼓。四更已过,天尚未明,这往往是人最容易松懈和疲惫的时候,也应该是魅者最好的逃脱时机,人怎么还没到?
“墨汶,你带人守着,若是魅者来了便传信于我。墨擎,带上几个人跟我走。”流云使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主上对魅者十分看重,他冒不起这个险。
“等等!”说罢不待墨擎回答,飞身而起,长臂伸出往半空中随手一抓,再落地时,流云使手中依然多出了一样黑乎乎的形状不规则的东西。流云使将一丝魔元力输入其中,随即戴着面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纹,哑声说道:“好极了!”
魅者走得十分小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身后布置下一些陷阱。这些陷阱大多十分简单,也并不致命,但是一旦有人追来不小心踩到的话,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的。林祀、石斛和艾德温不近不远地缀在她身后,一边跟着,一边看她布置陷阱。
“她不累吗?”终于石斛忍不住了,“明明都逃出来了,干嘛不一鼓作气跑回大本营?这样布陷阱岂不是白白耽误时间?”
艾德温也皱眉表示不解,而昭华早已经不耐烦看回焰音戒里躲清闲去了。
林祀把石斛抱在怀里,一边顺毛一边留意魅者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咦?她不打算走了吗?”石斛看着红衣女子的动作奇怪地问道,“我怎么觉得她不像是要逃,而像是要画圆?”
“不对!林祀,退后!”艾德温突然出声,把来时的路重新在脑海里规划了一圈,他似乎明白了……
石斛话音一落,林祀问也不问立刻抽身后退,“砰——”只是这一退,却并没有退出去,而是直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被狠狠地弹出去滚落地上。林祀狼狈地起身,看向同样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艾德温老师,两人相视苦笑,他们都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都晚了。
“啊哈哈哈哈——”一阵娇笑声响起,缠绵温软的女音一*涌向耳中,荡起一层层涟漪,听的人心房震颤,“祀哥哥,你好狠的心呀,”婉转哀怨的语调,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奴家一片痴心待你,你非但不领情,竟还将奴家关起来。祀哥哥,魅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倒是说说呀。”
第五十九章 失踪的人6
魅者看上去漫无目的前行,实际上进山之后不着痕迹地带着他们绕了一个大弯,沿途布下陷阱为的就是降低他们的防备,让他们以为她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而他们只顾着观察魅者的行为,却完全没有注意这路线恰好是一个大圆,而当这个大圆走完一圈的时候,他们好巧不巧地就被绕了进来,沿路上布下的那一个个小陷阱连接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环套着一环的大困阵,将他们牢牢困在中央。
螳螂捕蝉,他们跟着魅者看她布置陷阱布置了一路,到头来才发现,这陷阱竟然就是布置给他们的。虽然不明白魅者为什么会发现他们的跟踪,但是眼前的困境告诉他们,他们才是被螳螂捕捉的那只蝉。这一点,艾德温在把魅者的路线想清楚之后就察觉到了,可惜为时已晚。
而林祀想到的却是进山之后落在魅者手里的那块不知名的黑色物体,他们在看到的时候都以为是魅者的同谋用来传信的工具。现在想来,那确实是同谋传出的信息不假,但是,这“同谋”却未必是他们以为的那一个。
“祀哥哥,快出来吧,你难道都不想念人家么?”见阵中久久没有动静,魅者再次娇娇软软地出声,甜腻且魅惑。
就连石斛听了都有些失神,忍不住地开始想象,这么甜美的声音的主人又该是何等的绝色。“嘶——痛痛痛!”脊背上狠狠地挨了一下,疼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沉迷在了那声音里。
林祀见她恢复如常,又顺手掐了个水诀,“哗啦——”一下子把眼神迷离的艾德温老师浇了个彻底。艾德温被冷水冲得一个激灵,却也摆脱了魅者的迷惑。待彻底清醒了,免不了“老”脸一红,徒弟这个小年轻都没事,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被个魔女诱惑住,真是丢脸丢到涵雁谷的山沟沟里去了!
“她既然看不到我们,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石斛不解地说道,若是魅者自己发现他们的,没道理还要用这种办法逼他们现身。如果不是魅者自己发现的,那就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这人……
“少说废话吧,里面的人可清醒得很呢,哼!”石斛还没想清楚,外面便又响起了一道声音,低沉且动听,比之昭华上仙的贵公子腔调别是一番风流,只听得石斛背脊上电流阵阵,心下冒泡泡。
左脚狠狠地踩在右脚上,钻心的疼痛提神之功效出奇的好,眼泪都差点涌出来。看得林祀一脸莫名,还以为她还在受魅者的影响,连忙顺毛捏翅膀,好一顿揉搓。
“里面的人可是有大用处,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吗?”魅者娇娇软软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惋惜。
云池沉着脸,“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享受。”
“云大人何必这么生气呢?小女子不过就就事论事,况且,小女子得的好处可没少了云大人您的呢!”魅者一边说着,一边迤逦靠在了云池怀中,纤长的手指极具挑逗性的划过云池雕刻般的五官,浓密的眉毛、似若点漆的眼睛、高耸的鼻子,再往下,则是……
纤纤玉手倏然间被抓住,看着云池的冷脸,魅者轻颦浅笑,仪态万方。对峙半晌,云池眼中划过一道暗光,随即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掌。魅者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云池转开脸,看向阵中。
踪迹泄露,躲藏无益,林祀、石斛和艾德温现出了身形。
阵中的变化逃不过云池的眼,“来得好!那两个人交给你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若是在冥云幻阵里还能栽了,我看你还是早点自裁吧。”话音一落,手中法诀掐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魅者眼前。
涂着艳红蔻丹的指尖掠过唇角,魅者轻声一笑,这份人情她领了。
云池的冥云幻阵比之先前魅者所布下的阵法高明了不止一点,就在云池闪身消失的同时,阵中情形倏然一变。眼前的情景和同伴都消失不见,石斛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掉进了一片不知名的柔软中,温暖而安全,整个人都舒服极了。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还被困在阵中,形势危急。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在这个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气息的地方。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乎是片刻间石斛就已经沉入了梦乡之中。再醒来的时候,远处的高楼大厦,灰蒙蒙的天空,川流不息的滚滚车流……这是她原来的世界?她回来了?!石斛万分激动,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回来,她循着记忆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绿树成荫的小院,坐落在城市里不起眼的一角,孤寂而落寞,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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