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容与誓死守护容阳。”
“行,那我寻个时间,去找掌门说说这名额之事,只是...”容月又为难了,看向一旁的容星,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我们容阳没有什么好的资源,几乎都被太升拿了去,就连镇系的功法也...”容星也是一脸为难,弟子好招,可培养弟子,却不是一件简单的活。
阿伞笑道,拿出黑铁戒,道:“师兄师姐不必担心灵石武器的问题,至于功法...”她倒是从九方那处得知某位大能的遗迹,那处应该有那大能留下的功法传承。
“至于功法的问题,我们还是徐徐图之,如今容阳用的功法虽不像以前那般顶好,但也不差。”容月接过话,待看到黑铁戒中成堆的灵石灵器时,惊呼一声。
“这么多!”
“这是容阳千年来的积蓄,师父怕被太升等人抢走,一直带在自己身上,那次去寻二位师伯,没来得及给你们。”阿伞道,除了那成堆的酒果酒,她再也没拿走过其它。
容月摇摇头,道:“师叔那人我知道,他去了不回来就是再没想过这些东西,你这次回来,他给了你,便是你的了。”
容星看了那戒中之物,也是一惊,接过容月的话:“对,这定是师叔给你的,师叔大概是把你看做容阳最后的弟子了。若是我们,我们也会把最后的东西都留给你。”
都说患难见真情,但共富贵时才能见人性。容阳一系虽然只剩这么几个人,但无一不是至纯至善之辈。
值了。阿伞心想,这一世算是没有白走。
“无论怎样,这都是容阳的东西,现在容阳需要它。”
见阿伞这般说,容月容星也不再多想其它,收起黑铁戒。
“容尚师兄说过,他还想看一眼当然容阳的光辉岁月,容与也很想看看那副光景。”阿伞调皮地眨了眨眼:“我们能做到的,是不是?”
“当然!”
一直被太升压着,只想着避开太升,从未想过自己越弱别人就越欺。光靠他人、靠门派绝不是长久之计,只有靠自己。
以前是他们太过于软弱了,一是不敢相信太升会赶尽杀绝,二是依靠着掌门他们,苟延残喘,忘了自救。
也差点就忘了容阳一系,向来是铮铮铁骨,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而现在,知道太升针对容阳的原因,自然不会再期待太升会看在门派大局或是掌门和几位神君的份上放过容阳。
既然这样,还担心什么,光脚还怕穿鞋的?
而况,五百年,他们有五百年的时间去发展。几个弟子他太升可以下毒手,但几百上千个弟子,都是无均门的新鲜血脉,太升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若是太升敢对门派内如此多的弟子痛下杀手,不只是会面对整个无均门的压力,就连他们本身的弟子,怕也会不满吧。
容月二人现在是一腔热血,满满的干劲。
“说来惭愧,我们还不如小师妹,竟是被你一言点醒,不再躲避了,有如此机会,我们容阳定要崛起。”容星目含精光,一扫之前的郁气。
容月也笑,对他道:“以前是没灵石,又要赚灵石又要修炼,你现在已经是元婴大圆满了,这会儿有了灵石,一定要早早突破。”
容星自然明白容月的意思,道:“放心吧,明年招新之前,我一定突破到出窍。”
阿伞忽然有些想哭,只是想起自己刚毕业时,与合租的姐妹一起打拼的日子。而现在,忽然又有了一起奋斗的人。
修仙一途,谁说只有孤独?
容月又细细考虑了一些事,将容星赶去修炼,与阿伞商量起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朝阳峰大且空,灵气又充足,新弟子安居是没问题的。只是我们要发展成一个大派系,这门面可少不了。”
“大殿!”阿伞和容月相视一笑。
“还有门规和弟子的管理...”
“管理?”
“人少靠情分,人多靠管理,一大批弟子可不能收了,教了,就放任了,那可不行。师徒情分是一方面,弟子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才会把容阳当初自己的家。这样才会一起朝一个目标去努力。”
“要让他们知道,容阳变强他们也会愈强,他们越厉害容阳才会更上一步。容阳不是一个派系的名字,而是我们每一个人。”
阿伞不知这么说容月听不听得明白,她本就是个现代人,而修仙者又多看重自己的利益,人多必定照顾不过来,不会像容阳以前那般在相处中产生情分,若要使容阳在短短五百年内崛起,只能让那些弟子将他们的利益和容阳的利益紧紧融合在一起。
到最后,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了感情与忠诚,才会有深入骨髓的那种派系印记。
容月觉得阿伞说的有些对,又有些不对。于是暗暗记在心底,等有空好好琢磨,摸了摸阿伞的脑袋,道:“小师妹,苦了你。”
“我很好。”真的很好。
“听说你这些时日都在主峰那儿,如今我们回来了,你便回朝阳来住吧。”
阿伞一愣,想起许久未见到长鱼了,呆呆的应了声好,阿伞借口回主峰拿东西,就先离开了。
容月看阿伞走远,摇摇头,自己是老了,让小孩子多忧心,这可不行。
阿伞才出朝阳峰,九方就跳出来,道:“你糊涂了。”
“怎么?”
“这是修仙界,可不是像世俗界说的那般人多力量大,你若是修到渡劫...啊不,便是只修到合体,就能保全一派弟子了。”
阿伞恍然,又笑道:“那便双管齐下吧。不过...自己的压力似乎更大了。”
阿伞回到后山的院子,长鱼并未在,那院子是空了许久的模样,但还是过年时鲜艳热闹的装扮。白猫一进院子就窜进长鱼的屋子里,没看到长鱼,垂着脑袋蜷缩在棋盘上,无精打采。
阿伞挑眉,这白猫最粘的可不是九方,而是长鱼。
“容与师妹。”温温润润的声音好似念书一般好听。
阿伞转身,见赵律站在院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个大红灯笼。
☆、第五十章:出门之机
“赵师兄?”既然他叫她一声师妹,她是不是也该回称一声师兄。
“没想到素来清冷的长鱼师兄,住的院子也是这般的世俗。”
赵律轻笑,精神比起之前见面时清明了不少,见阿伞不开口,又道:“师妹不请我进去?”
“师兄请进。”
二人坐在棋盘两侧,阿伞的黑子已被白子步步逼退。
“我听说你住在主峰这边,不请自来,师妹不介意吧?”
阿伞挑眉,她当然介意。
“这棋也下了,师兄找我何事?”
“我师傅病已痊愈,特让我来谢谢你。”
阿伞再挑眉,她可不信这家伙会为了一个感谢特意上门寻她。突然想到她还不知这师兄的底细,便道:“赵师兄师承哪一派系?”
“元灵。”赵律眯起眼睛,笑道:“除了道尊派系,其他几个都是一样,你不问也没关系。”
“怎么会?所有派系自然是全都一样,既然道尊派系可以问,其它派系自然也可以。”
阿伞皱眉,许久才落下一子,下一秒赵律的白子也落下,定局已成。
“承让了。”赵律一双长目笑得甚是好看,目光略过阿伞肩头,道:“听人说门派里和长鱼师兄走得最近的女修头发极短,今日再见,怕是长长了不少。”
阿伞伸手摸了摸已到了肩头的黑发,在她有那么一点点儿刻意下,才过了两月,齐耳的短发长到了肩头。
“师兄日后寻我,便到朝阳峰吧。”阿伞淡定地转移了话题。
“你要搬回去。”清冷的声音传来,阿伞转头,瞧见站在院门口的长鱼,那白猫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乖巧地贴着他的长袍一角。
“长鱼师兄。”赵律站起身拱手示意,眼睛却是一眯,这长鱼何时来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长鱼只是点点头,目光仍然未离开阿伞。
“咳...”阿伞被看得有点不自然,微微侧过头,道:“师兄师姐已经回来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赵律见此,笑得更暖,道:“师妹要回朝阳峰,和我正好顺路,待会儿我们一道回去吧。”
长鱼这时进了院子,路过二人身边,道:“走好。”声音冷冷,说完就进了屋,那白猫也跟着进去了,阿伞眨了眨眼,装作没看到。
“赵师兄,那我们便走吧?”
“好,护送师妹回去,是我的荣幸。”
二人并肩走出院子,阿伞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屋门,叹了口气,她还未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
两人走后不久,长鱼来到那棋盘前,执起一枚黑子,落下——
一时间,棋盘局势又变得微妙起来。
“容与师妹,这是我的传音玉简,过几日我就要出师门历练,若期中有事,传音唤我便可。”
阿伞接过玉简,问道:“师兄要出门?”
“需要帮忙?”赵律语气有了变化,阿伞心里一啐,这家伙,是想把那三个条件尽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