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即行。她答应过给莫羡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她就要做到。
阿伞拿给老者的湖女泪,并非是十音落的。而是在六合殿的地下,那些不知是哪一任女皇落下的皇者之泪。
大约过了一刻钟。老者将湖女泪恭敬还给阿伞,道了声谢。又严肃道:“老朽见识浅薄。不敢妄下断论。但这泪珠就算不是湖女泪想必也不会差,仙子若是拿出十粒,这在座诸位,难以与你比价……”老者不舍地看了看那还回去的装着湖女泪的玉瓶。
阿伞道:“这一粒湖女泪已经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一粒。其余的远远及不上。”阿伞又拿出一个玉瓶,里面是普通的皇室湖女的眼泪。虽然不及女皇的眼泪,却也属难得。
老者细细检查过后。面上挂满了失望,却又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他笑道:“仙子得天眷顾。老朽本想与仙子换上一颗湖女泪。但又苦于拿不出什么可交换的,这下可好,老朽可否与你交换这普通的湖女泪?”鉴宝者,往往也是收藏者。
阿伞一惊,倒是没想到那女皇泪如此珍贵,居然连拍卖行的大朝奉都拿不出东西交换。便又道:“能拿到湖女泪实属运气好,我身上也就这十颗,若非是为了那副兽骨架,我也不会全力以赴,都拿了出来。”阿伞面上微微有些肉疼。老者悲悯地看了一眼阿伞,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
阿伞却是心中一顿,不明白那老者为何那般看她。
拍卖台上的白面掌柜已经收到了消息,挥着小锤子激动道:“经过鉴定,的确是湖女泪。拍卖继续。”至于如何定论那湖女泪的价值,白面掌柜却巧妙的避开了,只道那价值不好界定,让诸位自己揣摩。
白面掌柜知道阿伞手中的确有湖女泪的同时,也收到了当家人的示意,那湖女泪势必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这下一来,白面掌柜已经猜测出那些湖女泪的价值了。
有修士见白面掌柜不语,也并没有一锤定音的打算,心里寻思着那湖女泪兴许不值得那副兽骨,但又因为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不好定价,才这番作态。片刻后,终于又有人喊价了。
“五万上品灵石。”
白面掌柜一笑,大声道:“五万上品灵石一次。”
“六万。”
竞价在继续,阿伞坐在包厢里,仍是疑惑不断,任她怎么想,从那老者的作态来看,她手中的湖女泪肯定不是五万上品灵石就能抵得过的才是。
“阿伞!”见阿伞迟迟不出价,莫羡有些急了。
阿伞抬头望向拍卖台,她身上的东西,跟如今水涨船高的价格相比,还是有差的。她不是不想出价,是不知道该如何出价,难道让她再拿出一颗女皇泪!?
阿伞这时忽然懂了,她看向白面掌柜,他的面上满是春风,她想,用不了多久,他们拍卖行会两者兼得。
不需她等太久,又有人来了。
来人是个锦袍男子,约摸三十上下,一脸高贵,开口便是要拿下阿伞手中的湖女泪,而老者则是垂手站在他的身后不语。
阿伞道:“我只要那副骨架来换。”
锦袍男子面色傲然,道:“自然可以给你。”
阿伞不可思议道:“难道还有第二副?”又记起之前白面掌柜苦诉自己碍于行规不能拍下兽骨的话,阿伞一时觉得这世上真是戏子太多,还是个个演技精湛。但生意圈中,哪里没有小套路。
锦袍男子道:“自然有。”
“那我换。”
锦袍男子冷哼一声,“拍卖行会结束后,自然有人带你去交易。”语罢便转身离开,对阿伞并不在意。
外边的竞价还在继续……
大朝奉又是悲悯地看了阿伞一眼,叹了一口气:“仙子是外来人,无依无靠,待会换了东西,尽早走才是好。人本无坏心,却有见弱起意。”
(未完待续。)
☆、第三五七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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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弱起意。
正如人若放弃自己的权利任人宰割,在正直的人也不免被被勾出坏心。不是因为其它的,只因这样一来便是太弱了,让人想不欺负都不行。
外面的竞价火热一片,室内的阿伞却仿佛置身于冰窟窿中。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么一座没有盛名的修仙城里,这么一座只归属城主管辖的拍卖行,哪里有什么大家信用可言。再者,大家信用,从来不是对她这种小人物说的。
到底还是有些天真了。
锦袍修士离开阿伞的包厢后,就立刻换了态度,奔向隔对面的包厢里去,冷面也成了笑脸。
“少宫主,事情已经成了。”锦袍男子说道。
月从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手指微动,一旁的青瑶喊出了一个高价,外面一锤定音,骨架的买家已经定了下来。月从歌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拍卖会结束后,我们便可以交易了。”
锦袍男子忙忙应諾,而后脸上又是有些讨好又为难的笑容。
青瑶冷笑道:“怎么,你还想再拿些什么东西不成?”
锦袍男子连忙摇头,道:“不敢,只是这件事情……”
青瑶又冷笑,“你既然敢做了,还怕什么。”
月从歌这时笑道,“曹总事不必担心什么,我最愿意看到迟雪那群家伙拿不到好处,也特别喜欢你这种敢于吃里扒外的人。我想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锦袍男子面色一白又是一喜,连连称是,退出了包厢。
“草包!”青瑶在锦袍男子离开后嫌弃地吐出二字,俏脸微微皱起。
灵韵给在座的几人都细心换上了新茶。说道:“曹新贵是城主的养子,自小天赋就不好,在修炼上没下多少功夫,心思都用来孝敬他养父了。也因为这样格外受曹城主的宠爱。比起城主其他几个天才儿子,曹新贵更像是城主亲生的。这不,连城内最令人眼红的拍卖行都交给曹新贵掌管。”
“难怪难登大雅之堂。”其余两个宫装女子笑道,“还是灵韵姐姐心细,早早做了功课。”
月从歌也笑道:“灵韵姐姐的确是最心细的。”
灵韵微微笑着。心下却是一紧,她们四人为少主做事,从未有过失败。但她却是打破了这个从未失败过的记录。枉费她最心思细腻,却是遗落了最重要的东西没给少主带回来。那件事少主虽然没有怪罪下来,但在灵韵心中,已经成了拂之不去的梗。
不过,她已经找到了补救的办法,只是还未完全确定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等确定下来,她便要第一时间告诉少主,毕竟少主心心念念那个人已经很久了。想到此处。灵韵定了定心神,只要少主因她提供的消息找到那个人,她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金玲总觉得包厢内的气氛忽然不对了起来,却又无法言明不对之处在哪。只见阿伞和长鱼面对面坐着,一个不时低头品茶,神态自若,另一个目光如水,只注视那个自若喝茶的女子。
外面的竞价一浪高过一浪,包厢里面却更显得冷静。
金玲突然觉得自己今日不应该留在这拍卖行的,拍卖会上多是她喜欢又买不了东西。这样让她更记着公冶在时的无忧方便。金玲找了个借口,出了包厢。一是透口气,二来她总觉得,他们有话要说。
事实上。直到金玲再次回到包厢,阿伞和长鱼仍是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两人压根没有开口说过什么话。但金玲进来时,并没有感受到二人之间有什么尴尬的气氛。
金玲倒是找到了话题先开口,说起方才她外出遇到的人。
金玲本是想到楼下瞧瞧其它的东西,看看有无遗漏的东西。拍卖会上的东西她是买不起。柜台里的多少还能担得一二。后来便瞧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公子爷走进了拍卖行,看行内修士迎接这位公子爷的样子,应该是有大来头。
那公子爷进了她所在的包厢的隔对面,门打开时,金玲便瞧见一个熟悉的女子,那女子见了金玲微微一笑,对里面说了什么,然后金玲便看到了那位月华色长袍的男子走出来,对她温文一笑。紧接而来的,是那位准备踏入包厢里的公子爷对投以敌视的目光。
金玲便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念头,转身回到了包厢之中,正好借机与阿伞他们说起此事,是在猜测那个月华袍男子的身份。
哪知阿伞听她说完,面色一变,手上的茶杯微重地放下于桌上。
“阿伞可是认得那个修士?”金玲问道。
阿伞点头,“认得。”还有一段未解开也可能难以解开的结,“他是月润宫的少宫主,名叫月从歌。”
长鱼这时看向金玲,道:“这个包厢可是月从歌为安排的?”
金玲点头,没有意外,便绝对是了。
阿伞面色又是一变,月从歌认定是她拿了金炙笔,非要她交出来。她那时并不知道是吴炯拿了,只当月从歌找她麻烦。后来知晓了,她在逃路上,已无从解释。如今更是不必解释了。
既然金玲的包厢是月从歌安排的,那么这边发生的事情,月从歌知道的可能性太大,想来他已经发现了自己。阿伞的手指在桌子上略微快速地轻轻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