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可爱的小姑娘!我也不是臭老头。”
“你就是臭老头。”
……
阿伞听着小家伙和老顽童又吵起来了,不由抚额,这时石室那边已经打了起来,阿伞再靠近几步,躲在石室外。准备浑水摸鱼。
石室内打斗声不断,突然出现三道闷哼。
“曹千癸!你这老不死的家伙,你竟然下了毒。”江轻痛苦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卫红和年轻鬼修的痛呼。
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三人至死,都不明白曹千癸是何时给他们三人下了毒。
见没有办法渔翁得利,阿伞立刻撤回,往甬道口掠去。出了石壁后。马不停蹄地往魔修城赶去。
虽然是白走了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新增了一大堆的疑问。
忽然,阿伞全身绷紧。她感觉到一种致命的危险,停下步伐,阿伞警惕地往四周看去。明明只是空荡荡的一片树林,却让她汗毛倒起。
“小丫头。发现我了?桀桀桀。”阴狠的声音四面响起,犹如突来的一阵风。将阿伞卷入中心,四周都是旋转的风暴,稍微动一下,就是万劫不复。
阿伞的额头渐渐沁出冷汗。是吴炯的声音,她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
像是对濒临绝境的人进行精神折磨一般,吴炯的笑声不断地从四周的传入阿伞耳内。
“跑啊!?怎么不逃了?”阴狠声音再次响起。“哦!我忘了,这里距离西部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你竟然还敢回到南部来,该说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过于不自量力了?”
吴炯渐渐从树林中走去,披散的长发被风撩起,衬着那张白面红唇的脸,鬼魅至极。一双邪气的眼睛紧盯着阿伞,就像看着笼中的野兔。
阿伞全身的血液都被凝住不动,冰冷的感觉遍布全身。正面面对一个元婴修士的威压时,阿伞才感觉自己是极为渺小的,她现在就是动一动手指头,也是异常艰难。
“看看,看看,这张小脸……”吴炯抬手,长而锋利的指甲刮过阿伞的脸,“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真想把你这张没有表情的脸给撕下来。”
手指戳进皮肤里,阿伞感觉有温温的液体滑落,脸上一阵刺痛,还有轻微的腐蚀声。
“天呐!我的新主人这么快就要死了吗?”红莲叫道。
“闭嘴!你得帮她。”
“臭老头,我说我们还是乖乖等死来得容易,可怜我重新出世,还未曾风光一把……”
“闭嘴,你知道要怎么帮她,她打不过这家伙,但你能。”
“我才不要,臭老头!我可不想受伤,我怕疼。”
“你要是不帮忙,你的主人现在就可以让你受伤。”
“臭老头!”
……
两个小器灵瞒着主人商量了一阵,最后才与主人通了气,阿伞提了的心,落了落,面上也不在紧绷。
“在那打着什么鬼主意?!”吴炯伸手掐住阿伞的脖子,“告诉我,吸玄功法在哪里?在不在你身上?”
果然是为了吸玄功法。
阿伞面色不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吴炯冷笑一声,松开了掐住阿伞脖子的手。阿伞只觉后喉间一片火辣,缓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
威压大力袭来,阿伞不由弯了身子,膝盖一曲。
“知不知道?在不在你身上?”
威压越来越大。
可恶!
阿伞终于变了脸色,紧紧抿唇。
“啪!”阿伞单膝跪地,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那日在地底,是你通过了迷幻墙拿到了里面的东西吧!?把里面的东西交给我。”吴炯蹲下身子,和阿伞平视。
“我已经卖了!”
“卖了!?”阿伞的脖颈瞬间又被一只大双掐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是…修仙者…里面的东西…对我没用…我…自然…拿…拿去卖了。”阿伞艰难地说着,她现在要拖延时间,将红莲身上的业火转移到她身上。
吴炯猛地凑近,与阿伞不过一条缝的距离,邪魅的眼睛盯着阿伞的眸子,想要判定她是否说了谎。
“卖了…卖了……”吴炯说话的声音很近,气息完全喷涌在阿伞脸上。阿伞喉间火辣疼痛,根本无法说话。
“你卖给谁了?!”
吴炯轻轻松开了手,五指就弓在阿伞脖颈上,似乎她一个说不对,五指就会狠狠聚拢,将那脆弱的脖颈捏碎。
“我…咳咳,我拿到万宝阁去卖了。”
吴炯脸色微沉,“南沙城万宝阁?”
“还有哪个万宝阁?”阿伞反问,脖子上的力道又是一重。
“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待我去验证一番,希望你不要骗我……”
吴炯的手慢慢移至阿伞的头顶,轻轻将玉冠和红簪去掉。
“你要干什么!?”
“带道魂魄,总比带个活人来得方便,你说是不?”吴炯的手往天灵盖上一压,阿伞的脸色终于露出了惊恐,她手上的业火还没有足够充分,根本无法一击伤害到吴炯而脱身。
阿伞的识海突然一阵刺痛。
完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必然
人在死亡前会想到什么,每次都会不一样。
这一次,阿伞脑中闪过的是那个抱着佛经,苦恼着不识字的孩子。
识海的阵痛越来越严重,阿伞的意识渐渐模糊,九方和红莲的叫声恍若隔在九天之外。眼前吴炯的脸渐渐扭曲,阿伞感觉自己正一点点被抽出体内。
这时她忽然想起那个可笑的宿命,只是魂魄被抽出,算不算死亡?
“尔敢!”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一道如虹剑气从天贯来,夹着凛然的杀意,直逼吴炯。阿伞微微眨眼,那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曾在大海上飘过的东西。下一瞬间,阿伞感觉神魂一痛,彻底失了意识。
阿伞再次醒来时,就像醉酒后醒来时那般,无数针扎,头疼欲裂。扶着脑袋,撑开眼睛,阿伞视线里漂浮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轻似飘魂。
“你醒了,别乱动,你的神识受了重伤,还未痊愈。”飘魂的声音轻柔得好听,像海风一般湿软,是个女人的声音,阿伞不记得自己有听过。眼睛随着飘魂移动,看到她续点上一支香,那香味飘来,让阿伞的头疼稍稍缓解一些。
脑子还是昏沉沉,阿伞下意识的去呼唤九方。
红莲和九方的声音同时响起,“没事了,好好休息。”
忽而,阿伞感觉怀中一阵暖意和柔软,伸手摸了摸,一身的肥肉、还有柔软的毛,一定是白猫无疑。视线往下,才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陈中琪,小手紧紧抓住她身上的被子边角,眼睛下是一圈黑色。
“这孩子一动不动守着你。三天三夜没合眼,现在才睡了过去。”
飘魂靠近,阿伞这才细细瞧了她的样子,那如海藻瀑布一般的长发最是夺人眼球,头发没有任何修饰,就直直披在脑后,头顶上带着一个花环。这时容颜变得不重要了。眼前的飘魂既像个花仙子,又似个美人鱼。
“你…你是谁?”
“我叫之曼。”
“之曼……”阿伞刚开始想,脑袋就剧烈疼痛。不由轻轻痛呼出声。
之曼见阿伞如此,面上浮上担忧,“你等等,我去催催那家伙。怎么这么慢……”说着,就飘出了房间。
“姐姐。你醒了。”
陈中琪这时醒了过来,他睡得并不安心,方才一番动静,轻易将他弄醒了。见到阿伞没事,陈中琪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一下子扑到阿伞怀里。声音呜咽。才是七岁的孩子,刚离开父母。又经历最亲近
的人昏迷不醒,饶是再早熟聪慧也经受不起了。
“别哭了,我没事。”阿伞忍着头疼,笑着轻轻拍打陈中琪后背,缓和他压抑的哭泣。不过片刻,陈中琪忽然想起什么,从阿伞怀中抽身,“姐姐,躺下,休息。”
阿伞一笑,依言躺回枕上,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也要去睡觉了。听话。”
陈中琪睁着大眼睛和阿伞对视,半晌,终于点头,爬上阿伞的床,找了个空位睡下,临闭眼前还盯着阿伞看了好一会儿。
“你就睡在这也罢,我不会离开的。”
陈中琪才安心的闭上眼。
门外又有了动静,之曼飘进来后,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的清俊男子,一手握剑,一手拿着玉瓶。
“依白!”阿伞没想到会在此时看到依白,联想到之前……“是你救了我。”
“先别说话,把药先喝了,城里没有高阶的炼药师,只能将灵药炼成药汁,效果没那么好,要多喝些才行……”之曼从依白手中拿过玉瓶,递到阿伞口前。
“啊——
”
虽不习惯之曼的举动,但阿伞也不会去拂了人家的好意,张开嘴,将药汁吞下。清凉之感游走间,脑袋的疼痛减缓了大半。
“依白,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客气。”依白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阿伞瞧了之曼一眼,也知晓了这女子的身份,原是妻子终于回来了,难怪依白变得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