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重修心,就是为了防止心魔突生,阻碍自己的境界提升。如今她早早就生了心魔,这条通天仙途更是看不到未来。
“不管怎么样,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
阿伞鼻子一酸,只想到当时不应该犹豫。有何好犹豫的,她在这里的牵挂很多,她最终还会选择留下。
除开蒲团,阿伞还拿到了一瓶五彩的丹药,五种不同颜色的丹药,有的是直接提升修为的,也有加速修为提升的,或是增加神魂的……
只可惜每种丹药都只有一粒。
阿伞收起丹药,暗骂自己太过贪心了。随即拿起在石室里拿到的最后一样东西:一枚黑色的玉简。
“吸玄功法,可直接掠夺修士的修为,修炼到极致,能直接将对方的五成修为化为己用……”
阿伞倒吸一口气,将神识抽回玉简。
这东西太过逆天和伤理,她不敢用。
将玉简收起,阿伞重新平静下来,进入了修炼状态。
岁月流逝,在黑煞城又过了五年,或许是挣脱了桎梏,阿伞的修炼速度蹭蹭上涨,连九方也感叹她的修炼速度近妖。第一次在魔修遗迹拿到的丹药不过一月就消耗完了,之后阿伞就随着九方四处寻找天材地宝丹药宝物,五年来不知进补了多少东西,修为也渐渐接近了心动后期。只是修为增长的实在太快,有些过虚。这些日子,阿伞决定慢下速度,好好将修为捶打得紧实一些。
“喵!”
门外传来一声猫叫,阿伞睁开眼睛,起身离开修炼室。
白猫窝在门外,见阿伞出来,眼睛亮了亮,咬着她的袍角将她扯到了厨房。
阿伞熟练地将肥牛倒入锅中翻炒,半熟后加料酒、下盐……待炒出浓郁的肉汁后,又加了些料酒,闷住一会儿。将肥牛出锅,扣在一盘白米饭上。肉汁很快就渗入到米饭之中,白猫迅速上前卷入一口带汁的米饭,享受似的眯起了猫眼……
“你出关了。”
厨房门口忽然传来冷傲的女声,阿伞头也不抬,迅速准备好了第二盘肥牛盖浇饭,然后才道:“要尝尝吗?”
安冷竹上前,拿过筷子尝了一口,又低头继续吃第二口。明明是普通的肉饭,阿伞做的却格外的好吃。
“明日我们再去打一场。”安冷竹道。
阿伞挑眉,这一年来,安冷竹邀她挑战的频率越来越高,如今距离上次的打架还不到一个月。
安冷竹放下筷子,对阿伞道:“你的修为提升得越来越快,我再不抓紧机会,打败你更是渺茫。”
“为何一定要胜过我。”
“同阶对手,你是我唯一的败绩。”
阿伞叹了口气,这姑娘还是真是犟,输赢成了她的梗。
“好吧,明日再与你比试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
“你若这次赢不了我,就永远无法赢过我了。”
安冷竹微微睁大眼,瞧见阿伞眼中的自信。她冷哼一声,抬起骄傲的下巴,“我这次一定赢过你。”
“好。”
阿伞说好,她也希望安冷竹能赢过她,然后放下心中的执念。
翌日,黑煞城的一方打擂台上,站着两个同样高挑的女子。围观的男修们眼睛在两人身上看了又看。
“真想剥了这两娘们的衣服看看,他娘的,裹得这么紧实。”
“你可别小瞧他们,听说不少人打过她们的主意,最后都……”修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这两娘们,邪乎得很。”(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公冶
安冷竹首先施放了万物丛生术,擂台上立刻铺满了藤蔓和草树,阿伞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安冷竹的陷阱设置得越来越精明,她现在也无法判断出哪个地方是实地,哪个地方没有暗箭。她不动不代表安冷竹不攻击,安冷竹将三支利箭搭上弓,朝阿伞射去。
安冷竹的攻击与往日有很大不同,射出的利箭竟能自动追踪阿伞,并像长了眼睛一般,绕过阿伞的防御从背后袭来。
原来是修习了新的功法。阿伞暗自点头,也认真起来。
修炼的功法再如何奇特和突发制人,最终还是输在了修为上。阿伞这些年的真气是愈加浑厚,大量的高耗术法甩出,倒是将安冷竹打了个惊慌。
就如同第一次一般,安冷竹输了,她的真气先行耗光。
“如果我还有真气,赢的一定是我,我只是输了时间。”
阿伞点头,道:“你输给了时间。”
安冷竹冷哼一声,道:“我会有重新挑战你的机会。”语罢,几个闪身离开了擂台这处。
“明明可以轻易打败她,为何要耗光她的修为让她认输。”九方说道。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输赢成为她的执念。”她又不能假装输了,阿伞只能让安冷竹以为自己是有机会赢的。
阿伞站在台上,眼睛忽然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裙,正蹲在一家铺子前逗弄着白色的大狗。阿伞立刻飞离擂台,来到白衣女子身边。
“玲儿,你怎么在这?”
金玲听得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下一瞬间面上布满了惊喜。
“阿伞妹妹。”金玲扑进阿伞怀中。紧紧抱住阿伞,怕是高兴坏了,竟要抱着阿伞转起圈圈来。
“阿伞妹妹……”金玲脸色微红,隐有激动,松开抱着阿伞的手,改成紧抱着阿伞的手臂,“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伞挑眉。道:“我外出历练来到此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玉澜仙子应该不会放任金玲一人来到南部才对。
阿伞眼睛微眯,想起了什么,冷声道:“他也跟你在一起?”
金玲一脸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没有听阿伞的话,不由脸色微白,道:“我…我一个人来的。”
是吗?
还未待阿伞发问。阿伞就看到面前的铺子里走出一个身姿倜傥的男子,那男子目光放在金玲身上。见着一旁的阿伞,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沉。
“小玲儿。”
金玲听到有人唤她,瞧了一眼阿伞,显得有些慌乱。松开手,转身去看靠近她的男子,喃喃一声:“公冶……”
公冶伸手将金玲揽到怀中。抬眼去看阿伞,复又低头去看怀中的小女人。“小玲儿,怎么不和我介绍一下。”
阿伞面色不见得好,直想骂娘,对于曾经伤害过金玲的人,金玲能原谅,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金玲挣扎着从公冶怀中出来,跑到阿伞身边,再次挽上阿伞的手臂,道:“阿伞,这是……公冶。公冶,这是我最亲的人,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阿伞。”
公冶从金玲离开他的怀中跑到阿伞身边时就不高兴地沉了沉脸,此时又听到金玲说阿伞是她最亲的人,脸色明显的黑了起来。
阿伞瞧见了,倒是舒心了一些,微微勾起嘴角:“初次见面,我是金玲最亲的人。”
公冶眼神冷冷瞧向金玲,金玲下意识地抓紧阿伞的手臂,下一瞬间又挺了挺胸,霸道的家伙,有阿伞在,她才不怕他。
公冶见金玲没有回到他身边,眉头微皱,看向阿伞,道:“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阿伞挑眉,“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公冶扯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以为你会在北部。”
阿伞眼睛眨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什么,“你是谁?为何知道……”知道她的郁结是印云清,知道她将去北部宿天派,他为何知道这么多?
金玲抬头,一脸懵懂,看看公冶又看看阿伞。
公冶只是笑,没有回答阿伞的话,只是一双幽深的黑眸看向金玲:“小玲儿,过来。”
金玲下意识地要松开手,却被阿伞反握住。
“好久没见玲儿了,玲儿有没有想念我做的好吃的。”
金玲的眼睛猛然亮起来,和白猫的一模一样,圆溜溜的甚是可爱。
“你这几日就陪陪我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阿伞说道,无视一旁脸色越来越黑的公冶。
金玲欣然点头。
公冶见此脸色完全黑了下去,“小玲儿,我不许。”
不待金玲说话,阿伞强势上前挡住公冶冷如柱的目光,“我和玲儿许久未聚,好不容易见着了,自然要在一起多待几日。你凭何说不许?”
“我是她的夫君,以夫为天,我说不许就不许。”
“你可别平白污了我家姑娘的名声,玲儿乃玉澜仙子的亲传弟子,若是许了夫君,定是要举行双修大典。而况作为玲儿最亲的人,我可没听她说过她有个夫君。名不正言不顺,算得什么夫君。”
阿伞说完,只觉一股威压袭来,而她面前的男子已经寒意深深。公冶虽说不在乎这些陈旧的规矩,但对于大门派的弟子来说,这些规矩仪式已经成了里子,没有走过一遍形式,就永远不会被承认。此时被阿伞挑刺,公冶当下生了怒气。
“公冶,你干什么!”
金玲叫道,一双清灵的眸子染了雾气,公冶见她快哭了,赶紧收回威压。
金玲担忧地看向阿伞,转头恶狠狠地对公冶道:“我就要和阿伞妹妹呆在一起,你不许管我。不然……不然我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