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八就盯着自家妈妈来骂,小胖子也是有脾气的,知道自家妈妈这是被人欺负了,于是就咿咿呀呀地和白八对骂起来,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尽管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帮妈妈找回场子。
闻鹿鸣看着这小家伙,心里乐得不行,小小年纪就会保护妈妈了,真是让人不爱都不行。
小家伙对着白八大声对战了几句,骂了几句外星语,又转回头看看妈妈,再转过去骂白八,真是忙得团团转的样子。
闻鹿鸣摸摸板着小胖脸和人叫骂的小家伙,忍俊不禁,虽然她很喜欢小胖子为她出头,但他还那么小,不应该听到太多难听的话。
于是她吩咐松树干脆把白八的嘴也堵起来,松树冲闻鹿鸣和小胖子摇摇自己还没用上的树枝,然后趁白八张开口的时候,迅速把树枝尾部卷成一团,塞进了白八的嘴巴里。
白八嘴巴被堵住了,立刻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嘴里的树枝,但松树哪里是他能斗得过的?不管他怎么挣扎,树枝还是牢牢地缠在他身上,塞在他嘴里。
白八嘴巴被堵,一股怒气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别说骂人了,连舌头都伸不直,于是他眼珠子都气得鼓起来,让人看了忍不住担心会掉到地上。
小胖子见凶神恶煞的坏人被自己的好伙伴松树给绑住了,高兴地拍着小手掌,咧着嘴笑得幸灾乐祸。
白八被绑住了,异能也使不出来,用力挣扎也挣不断这松树的树枝,他几乎无计可施了,但却被他想到了最后一个方法,那就是倒在地上翻滚,这样说不定能把树枝滚断,或者滚松了,那他就能趁机逃脱。
所以白八故作聪明地往地上一趟,就使劲地想在地上滚起来。然而他忘记了现在的地上铺的是厚厚的雪,是松软的,根本不可能把树枝蹭断,如果是躺在下雪之前坚硬的泥土上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蹭断。
但现在他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连在雪地上翻滚都没有办法,因为等松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根本就动不了了。
闻鹿鸣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突然之间就躺倒在地上的白八,她还以为白八是不是也被打伤了或者有什么急病才突然倒下的,谁知道用精神力把他全身检查了一遍后,发现他健康得很,而且躺在地上后,那小眼珠子转得,一看就知道他在打歪主意。
于是闻鹿鸣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这人不但嘴巴臭,还很多歪心思。
闻鹿鸣不想让他还有精力想坏主意,便对松树说道:“把他拉起来,绑得更紧一点!别让他能动。”
松树立刻照做,于是白八被松树从地上拉了起来,身上的树枝把他绑得更紧了,让他一动都不能动,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嘴巴里的树枝把他的嘴巴塞得满满的,撑得他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流出来,现在他只有眼珠子能动了,还不老实,眼珠子的凶狠明晃晃地盯着闻鹿鸣。
周围围观的人见闻鹿鸣吩咐松树时说的话,顿时明白她是一个木系异能者,见她抱着一个孩子,还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便以为她是个心软善良,天真好说话的人,于是围着闻鹿鸣想要拉拉关系。
闻鹿鸣向来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也不耐烦和陌生人聊天,于是对凑上来套近乎的人都很冷淡,只点点头或嗯嗯啊啊地应答一番。
众人见她这种态度,也渐渐识趣不去烦她。
又等了一会,巡查队的人终于被那个女孩子带来了,十个强壮威武,身穿军大衣,还背着一把枪的军人出现了。
意外的是,王问渔也在,但他并不是巡查队员那样的打扮,也没有带枪,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挺拔如松,面容冷肃,目光炯炯。
他也看见了抱着小胖子的闻鹿鸣,见了这母子俩,他浑身的冰冷气势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眼里的冷厉化成温和。
他走到母子俩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带儿子出来散散步。”闻鹿鸣回答,然后一手抱着小胖子,一手指指被松树绑得跟粽子一样的白八,又指指在地上躺着的还晕迷不醒的吴乾,说:“碰上这两人打架,一个被揍得有点严重。”
小胖子见自家爹也来了,立刻伸出小胖手,啊啊地叫着要王问渔抱。
王问渔刚把他抱起来,他就啵地一声亲在王问渔的脸上,还得意洋洋地大叫:“爸——爸!”
王问渔顿时被他叫得眼睛微眯,勾唇浅笑起来。他拍拍小胖子穿得厚厚的衣服,然后转身对巡查队员说:“把这两个人都带走!”
巡查队员于是分成两拨,一拨走到被绑成粽子的白八面前,看着那棵松树,有点发愁了,只好问自家上司:“绑成这样,他走不了,要先把他放开吗?”
王问渔还没来得及开口,闻鹿鸣就连忙说道,“别放!他很暴躁,可能一放就会动手伤人,还是这样绑着带走吧。”
她对巡查队员说完后,又对松树说:“只松开他的脚,让他能走路就行了。”于是松树把缠住白八脚的树枝松开。
白八脚刚一被放开,就猛地踹向松树的树干,松树干脆整棵树都缠在了白八的背上,于是白八想踹它也踹不动了。
闻鹿鸣本来想叫他们拿手铐铐住白八,然后松树就可以松开它的树枝,但她没看到他们带手铐,于是就算了。
而另一拨去看吴乾的巡查队员,蹲下身子检查了吴乾的伤势,对王问渔说道:“他看起来伤得很重,需要治疗,现在就把他带走吗?”
王问渔抱着小胖子走过去,想了想,说:“治疗室离这里有点远,把他抬回他家里,找个医生帮他看看。等他醒了再问问情况。”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终于敏感一回
然而另一个问题来了:“可是他家在哪里?”大家面面相觑。
闻鹿鸣走过去说:“我先让他醒过来吧。”于是蹲下身子,手指抵住他太阳穴的位置,一股柔和的精神力冲击进去,然后吴乾缓缓地睁开了他被打得肿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
吴乾刚醒过来,头疼,脸疼,全身都疼,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不容易适应了浑身的疼痛感,才睁开了一条细缝的眼睛,等他适应了强烈的白光,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个清冷淡漠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他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认出那是谁,顿时惊讶地想要坐起身来,身体一动,却疼得他龇牙咧嘴,嘶嘶地呻吟出声。
一身的痛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了,然后又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他以现在这副被打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的鬼样子,出现在她面前,真是丢脸极了!她不会觉得我被打得这么惨,很没用吧?
吴乾刚一清醒就为自己在崇敬且心有好感的人面前出丑而懊恼不已,他简直不敢对上闻鹿鸣的视线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羞愧的。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脸极了,早知道会在路上遇见她,他就不会这么冲动出手了,管白八胡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被打之前的怒气,只想在不要被闻鹿鸣看见他这副难看的样子,但他现在动一下都疼,只能掩耳盗铃地不看她的表情,就以为自己没那么丢脸了。
闻鹿鸣并不知道这位伤得不轻的少年因她而起的遐思,以及他现在正想些有的没的,见他已经醒来,闻鹿鸣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巡查队了。
闻鹿鸣没有觉察到少年的小心思,但王问渔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虽然他有时候情商低,对感情的事有点迟钝,但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能从吴乾那肿得眯成细缝的眼睛里看出他对闻鹿鸣有不一般的感情。
还有他明显不敢对上闻鹿鸣的态度,跟中学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羞涩躲闪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让王问渔的危机感顿时提升了好几度。
于是王问渔干脆利落地斩断了疑似情敌的情思,对巡查队员说道:“把他送回去!”
巡查队员问了吴乾住在哪里,然后就要把他搀扶起来。
王问渔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站到站不起的样子,内心里嗤了一声,真是弱小!
吴乾虽然还在为在闻鹿鸣面前丢脸的事懊恼着,却也感觉到了有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正瞪着自己,于是他顺眼望过去,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高大男人正眼神凌厉地看着自己,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于是很迷茫。
王问渔见吴乾望了过来,趁机往闻鹿鸣身边靠近,一手抱着小胖子,另一手充满占有欲地往闻鹿鸣的腰上搭去,惹得闻鹿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王问渔却没有理睬她的眼神,就用这个姿势向觊觎他女人的情敌宣示所有权。
吴乾见状,吃了一惊,肿得跟鸡蛋似的眼睛都生生睁大了一点,他似乎明白这个男人和闻鹿鸣的关系非同寻常了,他怀里抱着的孩子,难道就是她经常带着的那个吗?
吴乾想到这里,顿时心里像被针扎似的,说不准心脏和身体哪个更痛一点,但肯定更难受了,全身的痛此时都全部发作出来了,让他疼得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