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兰将银票贴身收好,便心满意足的睡了起来,只是到了半夜,忽然一声大叫将她惊醒,这才发现她的肚兜内衣居然全部被人剪开,而银票更是不翼而飞了。
原来半夜沈青燕起来起夜,正好看到自己娘亲上身赤裸的睡着,顿知不好,便叫了起来,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娘亲,妹妹,发生了什么事?”住在隔壁的青鸾睡眼迷离的看着床上惊慌失措的两人,疑惑道。
“姐姐,不好了!银票,银票不见了!”沈青燕直接哭了起来,她们的房子卖了,钱没了,这以后怎么办,住在哪里?吃什么呀?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肯定是在做梦,睡醒了就好!”水如兰仿如痴呆一般,一直念着这句话,随后掀起被子,直接躺了下去,只是那微凉的触感,让她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沈青鸾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母女三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等到天边第一束光亮起之后,吴家收房子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屋内三人更加着急。
“娘亲,你能不能和吴家商量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沈青燕红着眼,看着一旁状若疯癫的水如兰。
“是呀,娘亲!”沈青鸾也附和道,只是谁也没发现她嘴角那似有若无的笑。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娘走了倒是干净,为何还留下你这个小孽种继续活着,我好命苦呀,好不容易做到了妾位,却因为你,只能到这偏苑来,七年了,整整七年,我和我的女儿只能吃糠咽菜,都是因为你。苍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该听你的馊主意,去卖房子,否者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界,我好命苦呀......”水如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有些承受不住一般,此刻再无平日的精明,将心里的怨气全部说了出来。
沈青鸾微微眯了眯,看来她到这里真是是别有打算,原因呢,想知道月族的藏身之所,亦或者是别的,看来得另外找办法问出来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水如兰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强笑着看向沈青鸾道:“鸾儿,娘亲刚刚是一事气极,乱说的,你别多想!”
“鸾儿没事,遇到这样的事情,娘亲生气是必然的,鸾儿不会放在心上!”沈青鸾也温柔的说道,演戏不止她会,她也会。
“娘亲,姐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沈春燕有些疑惑,随后直接问道。而这一句话让剩下两人齐齐色变。
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到,沈青鸾在月如死后大病了一场,醒来便假装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沈家所有人都告诉她,水如兰是她的亲生娘亲,她也就默认,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个自己找一点生机。当年只有六岁的她已经明白若是她不失忆,就必然会被逼问月族的下落,所以她一直隐忍不发。后来沈家人观察了一番,觉得可能真的失忆了,便把她一起扔到这里,看起来应该有别的什么打算,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燕儿,不许胡说,是娘亲太生气了,一时乱说的?”水如兰真想敲开这傻女儿的脑袋,不过眼下只能干笑两声。
“娘亲,你没骗我吧,你是鸾儿的亲生娘亲,是不是?”沈青鸾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作为一个一直‘以为’是亲生娘亲的人,忽然知道不是亲生的,应该要很难过吧。
“鸾儿,你别哭,当然是真的了,都怪娘亲这张嘴,乱说一气,你想想这些年娘亲对你如何,我们母女三人在这里相依为命,若不是亲生母女,娘亲恐怕早把你赶走了,你说是不是?”水如兰一边抹眼泪,一边劝说道,如今这房子也没了,要是老爷交代的任务也没了,那她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沈家人找到了。
“嗯,也是,是鸾儿多想了,娘亲别伤心了,鸾儿以后不会再说。”沈青鸾心中冷哼,可面上却是一派心疼。这么多年怎么对她的,同样是女儿,她骨瘦如柴,沈青燕却珠圆玉润,她满手老茧,沈青燕却十指葱葱,她吃糠咽菜,她们却大鱼大肉,这可真是她的好娘亲。
“好了,我们还是赶快想想下面怎么做吧!”见它似乎相信了,水如兰暗自松了口气。
沈青鸾勾了勾唇,这两天应该是沈家派人接她们母女三人的时候了吧,来接人的是沈家老二,沈长青的弟弟,沈长松。此人原本就对勾引主子上位的水如兰颇不待见,要是再加上这么一出,恐怕更加厌烦了,一旦回京必然会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那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因为水如兰母女尚未穿好衣服,只好由沈青鸾去前院开门。
一切和历史中一样,来人正是沈长松,见到沈青鸾,他微微愣了愣,这个身体和她娘亲长的非常像,几年不见,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正常。
“你是二叔吧,侄女青鸾见过二叔!”当年离开沈家,沈青鸾已经六岁,对沈家人已经有了一些记忆。
“嗯,青鸾呀,一晃这么多年了,你都那么大了!”沈长松拍了拍她的头,让她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沈家诺大的家族,要说对沈青鸾真正好的,只有这二叔一人,他一向对靠青鸾母亲上位的大哥没什么好感,再加上沈长青对青鸾的态度,那忘恩负义的嘴脸更加让他讨厌。在之后的五年里,沈长松没少为她出头,不过那时候的她听信了水如兰母女的话,对他很是厌烦,后来如何,她根本没有关注。之时今日再次相见,让原本以为已经冷心冷情的人觉得暖洋洋的。
第6章 、回沈家
“怎么了,小丫头,眼睛怎么肿了,告诉二叔,有人欺负你了吗?”这样直接的关心让青鸾的眼睛再次一红。
“没事,娘亲今日生气,一怒之下说鸾儿不是她的孩子,还说鸾儿是扫把星,要不是因为鸾儿就不会到这偏院受罪,鸾儿知道娘亲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这样,只是心中有些难过而已。”沈青鸾擦了擦眼泪,她现在将水如兰摸得越黑越好。
听到她的话,沈长松‘呸’的一声道:“这人好不要脸,当初是她自动请缨过来的,居然有脸怪在孩子身上。”
沈青鸾心中一凛,不过两人已经快到内院,她也不好再问,只是在一旁劝慰道:“二叔别生气,娘亲后来和侄女道歉了,是侄女一时放不下,过几天就好了!二叔千万别再提,免得娘亲伤心。”
沈长松明白要是他说了,只会让水如兰更加不喜欢沈青鸾,便点了点头,颇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青鸾微微一笑,原本就绝色的小脸,因为这丝真心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沈长松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这样的美人,那个一心权势的大哥怎么可能放过她。
沈青鸾敛了敛眉,接下来的事情,她都知道,自然也明白他因何叹气,正因为这样,她的笑容更加灿烂,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到了内室,沈长松在外面等着,不管怎么样,里面的人,他都得喊一句嫂子,男女有别,他不能随便进去。
“娘亲,妹妹,你们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沈青鸾脆生生的喊道。里面的两人本以为是徐明,一听她的声音,便知道定然不是。语气既然那么高兴,那应该是有好事了。
见到来人,水如兰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出现应有的高兴,要是没卖房子之前,她定然会喜极而泣,可是现在,若是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直接打死。
“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回京,大哥在等着你们呢!”沈长松的语气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等她们收拾。
“妾身见过二老爷,不知道老爷这次因何忽然要接我们母女回去?”水如兰知道他不待见她,可是她现在不想回去,万一老爷一不高兴,让她又做回丫鬟,那还不如留在这里的好呢。
“管那么多作什么?赶快去收拾东西!”沈长松不耐烦的道,这表情和对待青鸾时,可谓一天一地。
“妾身......”水如兰还想说什么,却不想被他直接打断道:“莫非你不想回去,这里有什么你值的留恋的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猥琐的声音传来:“兰妹子,明哥过来了,地契房契准备好了吗?明哥已经将院子收拾好了,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明哥这就接你过去住吧。”
这个声音一出,水如兰顿觉不好,再看到沈长松的脸色,已经黑的好似锅底了。
“二叔,你别怪娘亲,不是你想想的那样,娘亲只是因为卖宅子,才和这人接触了一次!”沈青鸾讽刺一笑,随后走上前去帮她解释道。
“对,对,就是这样,二老爷,我和他不熟的!”水如兰听到她的话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赶忙摆手道。
听到青鸾的话,沈长松面色稍微好看点。水如兰提着的心刚放下一点,马上又被接下来的声音给吓回去了。
“咦!兰妹子,你这有客人呀,在下吴明,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不知道客人如何称呼!”吴明已经自动将自己归为主人,让一旁的沈长青顿时冷了几分,在沈家老宅里,他反而被称为客人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宅子改姓了,哼!”
“你看看,这白纸黑字写着呢,吴某今日就是来拿房契地契的!”吴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手里有收据,他也不怕。
沈长松接过收据,脸色变得更黑,看向水如兰的眼光也更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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