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救你的……”
纤细的身躯摇摇晃晃,黑鳍绷直了身子,“难道你就要看着她这么下去吗!”血流干,就算她是一条鱼妖,是鱼仙的女儿,也是会死的。
“这是你的孽,黑鳍。”灵虚走上前,重重的一拍白皎皎的后颈。
然后蹲下身子对她的手腕一抹,所有伤口消失不见。
再看了看鹤子谦,咬破他自己的手指后,点了一点的鹤子谦的眉心,红色带光的鲜血缓缓渗入鹤子谦的额头,合着他体内白皎皎的鲜血,蹿遍全身。
“你救他?你不是不会破坏人的命运吗。”黑鳍不明白,灵虚救白皎皎也就算了,为何他还要救鹤子谦。
“可如果不是你,他的命运会是安然解决到鹤建中,长命百岁的享受这南离的荣耀。”灵虚冷声道,“黑鳍,你并非无智,前些日子命姑测算,下一任的鱼仙仍在你跟白皎皎之间,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黑鳍往后退了两步,“你也在怪我,你们都在怪我,我不是该死吗,我怎么还能成鱼仙呢。”
灵虚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黑鳍,你回去吧。”
黑鳍侧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趴在鹤子谦胸膛上的白皎皎,“那她呢?”
“她已经选择了她自己所要走的道路,已经与你无关。”灵虚抛下一句话后,一指二人,将鹤子谦与白皎皎移到一旁,一挥衣袖,所有的石子掷声落下。
江舟立时反应过来,白皎皎和这黑衣男子并非是普通人,再看地上的白皎皎与鹤子谦,还有面前莫名多出的老人,正要开口,就见那老人对他的额头一弹,似有东西飞入他的脑海,剥夺着一片记忆,随后一群人一同陷入黑暗当中。
卞赢带着人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平城几乎成了半个废墟,受伤的人许多,但死的却只有四五个,还有几人昏迷,走进一看,不正是江公子、鹤公子、白姑娘和几个侍卫吗,而鹤子谦手中还露出册子一角。
立马找了大夫为几人诊脉,一边拿过鹤子谦手中的册子。
这一本册子,是来自蔺回的父亲所记载的,关于黑山十八里地,最初黑山十八里地只是逃犯一群逃犯汇集,有些逃犯是有心悔改,有些逃犯死不知改,奈何手上有本领,又有些头脑,就频频出去劫掠,但一边还宣传着黑山之事。
多年来不少人都逃逸或投靠,或因崇拜而到黑山来,两个人在一切尚且会有分歧,何况是黑山的一群人。
这册子里有部分名单,是后来蔺回整理的,关于黑山的名单,除去当年死去的两万人,还有三万人,其中特别交代了鹤建中,这份册子里有记载,进入黑山的人都会在大腿内侧纹上一个极细的菱形图案。
这个菱形图案极为的细微,晃眼一看只以为是颗痔。
但这是找寻当年黑山出去的人的唯一方法,但这些人现在大多都老了,有些人累了,有些人还固执的惦记着,所以教导着自己的子孙后代。
卞赢粗略的看了一下就已经知道这册的重要,再听闻大夫说几人都无碍,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便罢,就命人准备了营帐送他们几人休息。
册子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了皇宫。
第三日,鹤建中一早坐在殿堂之内等着宫内来人。
鹤子谦没想过自己还会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上很重,然后就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沉重的抬起手,刚一触碰到那柔软的发,就看到她的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皎皎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多了一个记忆,那是灵虚留下的,她的选择,将由她自己承当,只望她自己莫要后悔。
“鹤子谦。”白皎皎轻轻的唤出声。
鹤子谦摸了摸她的头,“皎皎,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吗?”他的记忆里,只有崩塌的地道,除了想到是白皎皎救了他之外,想不到别的,因为黑鳍曾说过,白皎皎能救她。
白皎皎勾了勾唇角,“我怕你忘记,你答应过我,要带着我,带着娘亲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二人醒来后没多久,江舟就进了来,看着他们,笑道,“我们真是命大,这样竟也能逃出来,子谦,卞赢已经将册子送了回去,现在只等我们回去商议事情了。”话说的理所当然没有半点异常,被篡改的记忆只剩下他们一同从地道中逃出,成功拿出了册子。
这册子,是推翻鹤建中的证据,他即将报仇如何能不高兴。
回道京城已经是一月中旬,京城飘起了鹅毛大雪,人人议论纷纷,谈论平城之事,但却没有半点流言,有的,就是鹤建中告老还乡。
“他不能死。”尉迟容平拿着册子与江家道,“一是乱民心,二是,这册子上只说当年从黑山出来的人身上有迹可寻,但是那些人都已经老了,而他们的子孙,却没有。”
“我想,我们不必赶尽杀绝,他们有悔改之意不是吗?”鹤子谦记得那一天,那个假的蔺回说,他们现在不叫黑山余孽,而是统称为,平城的百姓。
“不,没有结束。”尉迟容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说,我身处此位就应该知道,黑山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消失,只是黑山将他们聚集了起来,而如今,他们又分散了,我永远都停止不了斗争,但是他却不会告诉我。”
众人沉默。
鹤子谦开口说,“我只是想要他再也把握不了权势,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意思大家都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他从来都没想过参与朝政,如今鹤建中的事情已经了解,那么他是否应该离开了,他答应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到,现在他要去实现答应白皎皎的事情。
尉迟容平却紧紧握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笑意,目光却有些肃然道,“子谦,我的朝堂少了一个丞相,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
鹤子谦怔住,看了他很久,才开口问,“跟我说话的,是尉十二,还是皇上。”
“我是尉十二,但我也是皇上。”尉迟容平笑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思璇怀有身孕了。”
不知此事提起穆思璇是为了什么,鹤子谦沉沉的看着他,听着他继续道。
“她希望你留下,希望给自己的孩子找个老师,她说如果她跟你说,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你还欠她一次。”
袖子下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最后又放开。
他是欠了穆思璇一次,只是没想到尉迟容平同他算计鹤建中,最后也会算计到他的身上,留下穆思璇的时候,只怕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鹤建中的心思深沉,但是尉迟容平的心思也不见得简单。
得民心的丞相推离朝堂,但是其子代替其位,一如既往辅佐帝王,这样对民来说,也不是难以接受不是吗?
鹤子谦回到府内,白皎皎高兴的跑了过来看着他笑道,“鹤子谦,事情都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上一次你让人告诉我的,说扬州特别的好看,我想去看看行吗?”
许久没有听到鹤子谦的回答,白皎皎不由得收敛的笑容。
那好看的薄唇微微的张开,带着声音低沉道,“皎皎对不起,恐怕,我要失言了。”
白皎皎怔住,随后干干的笑道,“鹤子谦,你答应过我的。”
“皎皎,我是南离的百姓,是曾经的丞相之子,我与皇上交近,一心想着我要远离权势朝堂,但是却忘了,从我与他交近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办法脱离此地,况且,事情还未结束,鹤建中下去后,朝堂重洗,正是缺人的时候,无论是皇命还是责任,我无法推脱。”鹤子谦苦笑。
“那我呢?我娘亲呢?”白皎皎笑着,但是眼眶却泛了红。
娘亲的希望是望她自由,望她幸福,带着娘亲的期盼离开此地,本想着跟鹤子谦一起离开,可是如今,他怎么能反悔呢?
鹤子谦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白皎皎一跺脚,忍不住转身就离开,她要抱着娘亲,一个人走!
鹤子谦下意识的就拉住她的手,将她一个大力转过身面朝着自己,“皎皎,皇命难为,我的身体由不得我,但是我的心却能跟着你。”沉默许久,见白皎皎咬着唇没有说话,鹤子谦再开口。
“皎皎,失言并非是故意,但是如今我是迫不得已,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看着她,眼中带着渴求。
白皎皎只觉得心里都揪成了一团,看着鹤子谦的面容,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还是含着泪笑出声,“好,我嫁给你,但是若是有一天,我要自由,你可愿意放我走。”
听到她的回答,鹤子谦笑了,她现在既已答应,又怎会舍得舍下他自己走。
“愿意,若哪一天你腻了这小小院子,想要自由,我放你走。”
心中放松,却忽略了白皎皎眼里的沉重,这自由,也并非来的愉悦,只是闭了闭眼睛,心头默默的说着,娘亲,皎皎再迟一些,再带你走。
朝堂重洗,一批过了年纪的老臣终究退休,换上设令,六十以上当享儿孙满堂之福,退居权势之后,让更多有志气的年轻人为国效力,一展宏图。
新丞相上任之后宣布的第一件事竟是,求皇上赐婚。
江家义女与其情投意合,望皇上能成全一对玉人的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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