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赢娓娓道来,鹤建中也听的极为认真,越到最后冷意越甚。
卞赢的这番话是经过校对的,这话里必须将最大的功劳让给江家,又必须连带着夸赞鹤子谦的机智,将他的名字正式落到众人的耳里。
“鹤丞相一直劳心劳民,为国忧心,无人能分担鹤丞相半点事宜,虽然鹤丞相一直将国事处理的极为妥当,但自上一月鹤丞相告假去平城修养,朕也不得不开始担忧,可如今一看,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鹤丞相何必要藏着掖着。”尉迟容平笑的极为开怀,不过一天鹤子谦改变了主意,声音顿了一顿,“当年鹤丞相也是因着类似的事情入了先帝爷的眼,如今莫不是子承父业。”
鹤建中眼底几变,拱手到,“谢皇上夸赞,只是小儿还年轻,只怕不堪重任。”
“是吗?他不是和我一般大吗,怎的不堪重任?”尉迟容平轻疑出生,顿时周遭氛围巨变,鹤建中撇了撇老嘴连忙跪下。
“皇上乃天子,自然比不得,但是小儿资历不足尚需历练……”
“所以在鹤丞相的眼里,朕也是资历不足尚需历练是吗?既然如此,看来朕从今日起还需要更加努力,有些事,就不劳烦鹤丞相劳心了,也可让朕试试朕是几斤几两。”没等鹤建中说完,尉迟容平就冷冷的将话说出。
鹤建中既然不想鹤子谦进入朝堂,那么就交出手中的一部分权利,毕竟两全其美的事,不是那么好的。
这局势巨变,众人全部屏息,鹤建中确实不慌不忙道,“先帝临终所托,千叮呤万嘱咐,让微臣照顾皇上,如今见皇上如此,臣深感欣慰,先帝重嘱,江山为重子民为上,恐皇上亲小人……”
“哈哈哈哈哈……”尉迟容平大笑,连忙起身扶起鹤建中,“朕说个笑话罢了,丞相真是严肃的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打断鹤建中的话,又是这招,每次都拿出先帝出来说事。
“是,臣老了……”鹤建中一点没好意思,就着尉迟容平搀扶他的手起来,这殊荣可见非同一般。
鹤建中在龙椅后听到了鹤建中的话后,笑了笑,转身离开。
退了早朝的尉迟容平还以为鹤子谦还在御书房内等他,却没想到御书房空无一人,鹤子谦早已离开。
在早朝过后鹤子谦却没有先回去院子里,而是去了江家,等着江舟江郎中回来。
江存义半路被人叫走,只有江舟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江舟看着正放下茶盏的鹤子谦有些奇怪,“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好好休养吗?”
“我是来提醒你一件事。”鹤子谦起身,“怎么,江老爷子没跟你一块儿。”
“别提了,他说从今天起江家就交到我手上了,然后他就跟人回家去下棋去了。”江舟纳闷儿,“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可是这事儿,还得让江老爷子出面。”鹤子谦沉声。
江舟抬头,“什么事儿?”
鹤子谦嗤笑,“你和蒋婉洁的婚事是不是应该提一提了?”
江舟一拍大腿,“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真要让我娶她?”
尉迟容平赐婚给他们二人,本就是为了一解鹤子谦的困境,但是如今广平侯府和江家可以说是互相都忘了这碴,两家都不对头,何须多说废话。
“只是平城一事已经让鹤建中心生警惕,估计所有的手脚都已经被他收了起来,我想要尽快让他出手,关于他的事最好速战速决。”鹤子谦语气沉沉,他所有的危险除了鹤建中之外别无他人,世上原本应该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没有白皎皎他还能慢慢来,可是现在不行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江舟想拉下鹤建中的仇一点不比鹤子谦少。
“江老爷子亲自上广平侯府商量亲事,看看会跳出什么人。”鹤子谦吵着江舟笑着,江舟愣了愣,随即理解,勾了勾唇角。
鹤建中想要银子,想要兵权,这司马昭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广平侯府蒋北礼的手中还有三十万兵权,他已经失去了掠夺物资进行敲诈的机会,也就是失去了银子,这兵权焉能还有不把握住的,一旦蒋婉洁跟江舟成了亲,那对鹤建中来说可谓是真正的人财两失。
“好,待老爷子回来的时候,我与他说一声。”江舟笑笑,随即啧声开口,“那我是不是得准备些礼物了。”
鹤子谦点点头,像是来客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盏茶,江舟摇了摇头,这鹤建中当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但是偏偏鹤建中最大的靠山是先皇和太上皇,虽然二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听闻太上曾留过遗诏,这皇位并不是传给先皇的,但是到了鹤建中这里,他硬是把先皇给推上了皇位,其他兄弟全部死于意外,酒醉掉湖,兴奋猝死,最后只剩下先皇这个只能靠着他的病秧子皇帝。
虽然先皇的其他兄弟死于意外,但是他们的儿子女儿可都还在,先帝登位时为博仁爱兄弟的美名他,将那些死去的兄弟全都大大小小封了地,打发他们的家人去封地里玩,防止他们胡闹腾,虽然朝堂之上都懂,这一定不会是极为简单的事,稍微转转脑子的都能懂其中的深意。
但是因为在鹤建中的辅佐下,南离的那几年还当真没出现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所以虽然先皇是个病秧子,但是也不妨碍大家对他有极高的赞誉,到了尉迟容平时,却又大大小小发生过一些事,这个小皇帝当年不能完成,全由着鹤建中的名头,所以所有的赞誉也都落到了鹤建中的名头上,所以鹤建中对尉迟容平来说是个难题。
要解决鹤建中,原本有两个,要么切实找出证据,让他死,但是鹤建中所为之事,一旦让他死就是诛九族的罪,所以这个方法已经被尉迟容平给否决了,否则当时就这冀州之事闹大,先就是让冀州的百姓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冀州城受了诅咒,而是人为。
但是要让鹤建中自己愿意不声不吭的告老还乡,那么要做的可就多了,但至少先得将他的棋子扣在手中。
鹤子谦离开江家后又是去了尚书府,乔栩正拿着一张纸准备出去,看见鹤子谦过来,还惊喜道,“我正要去找你。”
“莺儿那边有消息了?”鹤子谦问的是莺儿的肚子。
乔栩摇摇头,“那儿有那么快!但是我收到了莺儿打听的另一条消息。”
“什么?”
“你可还记得那批烙了字儿的银子?”乔栩笑的极为高兴,“我就说我底下的人不会是无用之人,那批银子果然有问题。”
“怎么?”鹤子谦皱眉。
“乔松某一日回去过后,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吕’字。我在想这是不是就是银子上所烙的那个‘口’字,看起来似乎也只有这么回事,所以我正说来找你。”乔栩为这个发现高兴不已。
鹤子谦微怔,他倒是真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也不由得沉思,若是按照如此,“若像这么说,鹤建中找上乔松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批烙了字的银子,那么这赌坊有问题,这银子有问题,若是一个‘口’字,不仅仅能拼成‘吕’还有‘回’还有‘品’。这些字可能是人名,可能是地名,也可能是暗号。”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地名。”乔松摇摇头,“鹤建中这个人心思细密,若是地名那么纰漏太大,留地名无非就是为了会面,但凡会面就有马脚,如果是见乔松的话,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你有见过鹤建中与黑山的人会面吗?”
“不行,我还得去一趟江家。”鹤子谦立即道,但随即吩咐阿银,“阿银,我再去江家。你先回院子,告诉皎皎我今儿中午不回来用饭了。”
阿银连忙点头,“是。”
乔栩倒是笑了笑,“我的阿银你用着可顺手。”
鹤子谦挑挑眉,“你们主仆三人,就属他最靠谱。”毫无意外的被乔栩锤了一拳。
江家正准备好了午膳,都在桌上准备开动了,江舟第一眼就看到鹤子谦径直走来,立马放下碗筷,“怎么着,还怕我不告诉我爷爷呢?”
“怎么舟儿,有什么事吗?”江守信蹙眉,看着鹤子谦来了之后,还是强颜笑了笑。
“江叔叔。”鹤子谦有礼道,“是这样的,我刚从乔栩那里得到一个消息,但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说对鹤建中的了解,我想非江家莫属,所以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若非急事,鹤子谦不会刚离开又赶来。
江舟也是走到他边上,“我们到书房说。”
江守信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对曹氏使了一个眼神后让人将他也推进了书房。
“江叔叔,您看看这几个字可有什么特别的。”鹤子谦径直在书房上找到了笔墨,然后写下了口吕品回四个字。
江守信皱眉,“子谦,这几个字,与鹤建中有什么关联吗?”
“前端时间乔尚书麾下的人,发现了京城中流传出了银子,这银子上烙了一个‘口’字,虽说是赌坊流出,但天子眼皮底下,这私自烙印的事情敢做的可没几个。于是乔栩便让人把这些银子一个不落的收了回来,可是奇怪的是乔松却去看了这批银子,本来没想过与鹤建中有什么关联,但是今日莺儿来了消息,说乔松对着一个‘吕’字发呆,我就在想,这是不是与鹤建中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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