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子希正站在园子里,白色的落花在他周身飘散,映着子希绝美的面容让人沉醉。便是方才七八岁的雪灵,也不禁看得呆在原地。
“灵儿。”子希回眸唤了雪灵一声,眉眼弯起,柔似清泉。
雪灵愣了愣,跑了上去。
“师父。”
子希见这小小的雪灵跑来的模样很是可爱,不由得笑了。
“莫急,若是甩了可就不好了,”子希蹲下身子看着雪灵,“为师可就你这么个徒弟,摔着了为师要心疼的。”
雪灵面色一阵温热,红着脸垂了头,“灵儿知错。”
子希轻叹一声,揉着雪灵的发,“为师并无责怪之意,”说着他已起身,牵起雪灵的手,“今日起,为师便先教你吐纳之法,待你学会后便是不吃食物也不会觉得饿了。”
雪灵眨着眼,眸子里满是好奇,却也蕴藏一丝失落。
“等你学会了,想吃什么为师都给你做,如此可好?”
雪灵眼睛闪着光,本觉得这世间美食她还都没尝过便再也尝不到了,难免会伤心,却不想子希竟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还许下这样的承诺。
“真的?”
子玄点头,“为师怎会骗你?”
雪灵高兴的抱紧子玄的手臂,“师父真好!”
子希淡淡一笑,便牵着雪灵到了一小溪边。
“这是黎溪,安静灵性,在这里修炼最适合不过了。”说罢,子希便请撩衣摆坐了下来,“灵儿,注意听为师所说,待会儿照着做便是。”
雪灵点点头,在子希身边坐下,听着他说的经法,跟着学动作。
如此教了一上午,雪灵终是忍不住,肚子饿的叫了起来。
“师父...”雪灵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委屈与愧疚。
子希看得心上一疼,这小徒弟委实太惹人怜爱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说着子希一挥手,一方小桌和许多吃食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啊!”雪灵欢喜的拍了拍手,“师父好厉害!”
“吃吧。”子希淡然一笑,转眸看向这山水间的风景。
雪灵看着桌上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还是选了最为清淡的几样,简简单单吃过几口后便乖乖坐在一边不再继续。
子希见雪灵吃的这般少,不由得轻蹙起秀美的眉心,“怎地就吃了这么点?”
雪灵看了子希一下,垂着眸子摇摇头,“灵儿吃饱了,师父还是快教灵儿吐纳法吧。”
子希看着雪灵,只觉这小徒弟的乖巧和纯真实在让他禁不住要保护。温柔一笑,子希执箸给雪灵夹了不少吃的。
“快吃吧,所有法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为师时间多得很,又只有你一个徒儿,我们慢慢来。”
雪灵抬眸看着子希,许久,她点点头,一口口吃着碗里的食物,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吃过午膳,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子希便又开始教雪灵法术。
这么几日下来,到第十日的时候,雪灵已经差不多学会了这吐纳法。子希很是欣慰,这小徒弟很是聪慧,也极有灵性,往后定然也是个修为极高的神仙。
此时的华凌宫里一如往常的安静,正当子希准备教授雪灵新的法术时,却听得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小雪!小雪!我来看你了!”
子希与雪灵抬头,便看到爻言和箫溟正往这边走来。
“是阿爻!”雪灵欢喜的跑了过去。
爻言见雪灵过来了立刻拉起了她的手,而后一把将她抱紧。
“小雪...”爻言红了眼眶,“我好想你。”
雪灵点点头,“我也想你。”
两人一直相依为命,经常是爻言出去寻食物,雪灵便在破庙或茅屋里等着他回来,分别最多不过一日。这词却隔了十多天不见,两人自是十分不舍。
箫溟与子希相视一笑,看着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小孩都不禁有些感慨。
“小雪,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饿肚子?怎地一点儿也没长胖呢?子希上神是不是虐待你了?”
箫溟听得“噗嗤”一笑,看向子希道:“就是,怎地这孩子跟着你这么些时间身子还是这般瘦弱?”
爻言见此更是紧紧的拉住了雪灵,“就是就是,我们又分隔两处,你这番叫我如何放心,”爻言说的一字一泪,似乎他不在雪灵就要受委屈饿肚子,“不若...不若你去我们那儿吧,往后还是我保护你。”说着爻言指尖一点,“我已经学会好几个法术了哦!师父说,我不久就能变得很厉害了!”
雪灵看了子希一眼,看向爻言,摇摇头,“师父待我很好。”
爻言闻言,狐疑的看向子希。
子希有些无奈,“你放心,我绝不会苦了自己的徒儿的。”
爻言这才转过头去,看着雪灵点点头,“嗯,我相信子希上神待你还是不错的。”
子希莞尔,看向箫溟道:“怎地今日忽然想到来我这儿了,你不是向来四处逍遥的吗?”
箫溟苦笑,“还四处逍遥,若不是因为有个这么个可爱的徒弟,我自然四处逍遥去了。今日过来,也是因爻言在我耳边念叨多次,我受不住罢了。”
子玄仍是淡淡笑着,不然纤尘的容颜。
“你们两个,自己去玩儿吧,记得莫要跑远了。”箫溟看着雪灵和爻言道,复又加了一句:“爻言,记得日落前我们便要回去。”
爻言应了一声,这便欢欢喜喜的拉着雪灵跑开了。
“如今有了个徒弟的感觉如何?”箫溟与子希行于溪畔,箫溟言语中有几分笑意。
“你不是也体会到了?”子希反问。
爻言轻叹,“雪灵那孩子,分明灵性比爻言高,怎地到现在才学了吐纳法?”
子希摇摇头,“你就一直让自己的徒弟饿着?”
箫溟蹙眉,“这是吐纳法必经的过程...”
“她不过是个孩子,就受了那么多苦。我是她的师父,如何忍心再看她这般受着在人间经历的苦楚。”
箫溟笑了笑,“你对自己的徒儿倒很是宠爱。”
子希不言,只是想到那小小的身影,便觉得淡漠了万年的心也不禁柔软了起来。
另一边,爻言拉着雪灵到处乱走,不时就在雪灵面前展示一两个新学的法术,炫耀一番。
雪灵看得有些难过,眼见爻言都已经学会好几样法术,虽都是小法术,但相比起来,自己却是除了学会吐纳法外什么都不会。
爻言也没注意到雪灵的失落,只是拉着她继续乱走。
“没想到,这华凌宫竟比我和师父住的严清宫还有大啊。”爻言感叹着,丝毫没有察觉两人已经出了宫,在华凌山上乱晃了。
“小雪,子希待你可好?”爻言亲切的拉起雪灵的手,关切的问了起来,“我师父每天都会教一个时辰的法术,然后看着我修练上三个时辰才让休息。”爻言嘟嘟嘴,又笑了起来,“不过,师父待我还是很好的,每次我累的受不住了他就让我休息,还弄些好吃的给我。”
雪灵想起子希,淡淡一笑,“我师父也很好,比你师父还要好。”
爻言怀疑的蹙眉,“真的吗?”
雪灵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爻言笑笑,“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欺负呢。”
“怎么会。”
两人说的正是欢乐,却忽然听得一阵野兽的嘶吼声,两人皆是吓了一跳。爻言紧紧拉着芷清,紧张的看着四周。
又是一声嘶吼,且比之前近了许多,两人更是害怕起来。
“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爻言将芷清拉至自己身后,这种保护能力,几乎已成为他的本能。
眼前的树丛动了动,一团灰黑的物体便从中跳了出来。
“啊!”
雪灵惊叫了一声,这才看清那灰黑的物体,原来是一只似虎似狼的野兽,但这野兽又比老虎大了近一倍,模样很是骇人。它就停在两人面前,眯着大眼似在打量。
“小雪别怕!”
爻言安慰着雪灵,但自己心里已经慌乱起来,他的那点小法术根本不足以对付这么凶猛的野兽,何况这法术他根本还用的还不纯熟。
“阿爻,”雪灵拉了拉爻言的衣服,悄声的叫他,“待会儿我们分两边跑,躲进树丛里面。”
爻言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马上分头跑开!”
爻言点头,雪灵小心翼翼地盯着那野兽,凑在爻言耳边小声却沉静的数道:“一、二、三!”
两人立刻分头快速向两边的树丛跑去,那野兽一时有些犹豫。爻言顿了顿回头,指尖凝着小光球扔向野兽然后迅速转身跑。
野兽又吼了几声,却是向着雪灵所在跑了去。
雪灵惊恐的只会一直往前跑,但野兽却是紧追不放,眼看着就要追了上来。雪灵一慌,脚上一扭便摔倒了地上。野兽见此,似是嘲讽的吼了一声。雪灵咬着唇,将自己紧紧缩成了一团。
“小雪!”感到不对的爻言已经迅速赶来,却见野兽已经张开大口似做好准备要将雪灵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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