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不必如此,我本就不曾怪罪于你。”北偌淡淡地说。
图誊沉声说:“当年若不是主人出手,不仅是我们三人,可能整个妖族都要毁在一狮皇手上。如此大恩不报便算,你竟还想趁人之危,你那毒算子的绰号还真是实至名归啊!”
被图誊责骂,朱常一张文雅的俊脸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孩子似地垂头,不敢吭声。
慕容晏赶紧拍拍图誊:“好了誊哥,朱常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对此,图誊只哼哼两声。
北偌笑了笑,而后神色严肃道:“图誊,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想如何除了镇妖石?”
图誊眸光闪了闪道:“是。”
梅椰说:“这镇妖石是一狮皇利用他的神器,殁蛖大晁斧的斧魂炼制而成的,仙君之下根本无法撼动。我与朱常尝试多年也奈何不了,如今梅溪也位临仙君之列,加上大哥,或许有一拼之力。”
北偌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图誊,抿嘴笑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在了解妖族的事,也一直在寻找破解镇妖石的方法。你不必有所愧疚,因为要你做我守护灵的时候,我不曾对你有任何要求。”
气氛突然僵硬了起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北偌与图誊。
图誊噙着泪凝望北偌,声音沙哑:“主人……”
“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他哽咽几声,道:“必须借您的有囚执天笔一用。”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囚神笔
“有囚执天笔?”
图誊点点头:“那是您最后一件神器,可以自身法力为墨,天地虚空为纸,撕裂时空易如提笔挥毫,端的是厉害非常。”他顿了顿,“当然,以您如今的修为,做到这些尚有些困难。说实话,这件神器对于一个符咒师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诱惑,图誊我可是一直羡慕着的,可惜它已经认主了。”
符咒师,顾名思义是专于制作符咒的修士,而图誊作为天符师,已到了符咒师的最高级别。
虽然到了图誊这个阶段,已经是不需纸笔也能制作符咒的程度,就如他形容有囚执天笔,法力为墨,天地为纸,画符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无疑,执笔依旧是最佳的画符之法,作为此中高手,图誊自然是向往好的毛笔了。北偌完全能理解他会对有囚产生想法。
北偌道:“且不说这神器是否解封,即使有,你也无法使用啊!”
图誊嘿嘿笑道:“所以不是我而是您来。”
“我?!”北偌愕然,“可我从未制作过符咒!”她知道自己在这上面没有什么天资,便也从未想浪费时间。
天下符文浩如烟海,数不胜数,各式各类无一不缺,学问深奥程度绝不亚于星相此类。
虽然内力化为灵力后便能制作符咒,但不是每个修士都能成为优秀的符咒师,绝大多数人耗费毕生也只能停滞在最低级的人符师阶段,这是一门比修炼更需要天资的技艺。
“这有什么!有我这个天符师做您的师父,您还怕学不好这东西吗?”他骄傲地拍拍自己胸肌满满的胸口,“更何况,我只需要您在镇妖石前画三个符文而已,一点都不难的!”他特意强调。
北偌暗翻白眼,那可是能破镇妖石的符文,会一点都不难吗?且符文的绘画看似简单,可一笔一画的拿捏都非常重要,注入法力的符文便拥有了力量,一个笔画出了错误,可能就是毁灭性的危险。
慕容晏白了图誊一眼道:“誊哥,你也莫给自己戴高帽,当年你学符咒的时候也没见你学得多轻松。”
“好吧,此事也不急。”他耸耸肩。
朱常说:“午时未过,不若我们即刻便安排大哥的复活仪式吧。”
北偌看向他:“为何要这么急?图誊的身体保存至今,不论使用了什么方法,总归有不少死气的,处理起码需要一日吧?”
一旁梅溪说:“大伯联系到我时,我即刻便通知了父亲他们,算算也快有两日了。”
“不论大哥是不是能顺利回来,我们会都时时刻刻准备着。”梅椰道,感受到彼此浓浓的情谊,三兄弟都不约而同低头笑起来。
“而且,”朱常望向北偌,“殿下,恕在下直言,您不觉得笑面魔君败得有些轻松了吗?虽说大哥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据说他的赤魔蛇分身无数,战斗起来十分难缠,这样一看他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更何况还有一个邪帝在,无论从哪方面看,你们都应该逃不出来,至少不会这么轻松。”
“你的意思是?”
朱常轻摇羽扇,严肃地说:“恐怕,笑面魔君是故意放你们走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大概率上说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他与邪帝有十分的把握将殿下您捉回去,所以先将您放一放也无妨。但依邪帝对您的依恋程度,这个放任时间绝不会很长。”他顿了顿,总结似地说,“所以,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果然,她根本不可能逃出霍延东的手心!他只当她是闷了想出来玩几日,时间一到便会来将她带走。
更可怕是是连带妖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这就是朱常说的时间不多了,被镇妖石圈禁起来的妖族基本是无所遁形。
而这一次,霍延东还会像史羽那次,听她的手下留情吗?
是她,又一次,将灾难带给了身边的人。
图誊的复活仪式有仙药师梅椰主持,加上他自己也是十分强悍的人物,基本不需要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而因为上次北偌便是在炎迟的复活仪式上被霍延东捉走的,虽然情况不同了,图誊还是不允许她参加仪式,准备了另外一间毡房,让梅溪全程看着她。
想到要被图誊那个大块头教授根本皮毛不知的符咒学,北偌感到前所未有的头大。
闲着也是闲着,便借了几本关于符咒学的书籍,坐在床榻上翻看。
看了几页,她搬来小几铺纸研墨,试着临摹了几个基础的符文,比对了一下,感觉自己画得还挺像。
于是她挑选了一个风系符文,将魂力注入毛笔,顺着笔杆渗入笔头上的墨水之中,在纸上画出来的符文墨黑里流动着金光,静止的图案似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扭动起来,恍惚间有脱离纸面浮出来的趋势。
北偌觉得新奇,不由得将脸靠近,以便仔细观察它还会有什么其他变化。
这时,手上的毛笔突然抖了抖,北偌眼睛一瞟颤抖得越发剧烈的笔杆,桌上的纸猛地炸开来,化成碎片的纸张携带着风刃在整个房间哗哗扫射。
她连忙起身,手上的毛笔又猛地自中间四分五裂,木片化作最致命的武器全部刺向她的脸。
“小心!”
一个红色身影倏然扑来,一瞬间那些尖锐的细木条好似静止了一般,全部停在她面前不动,又见梅溪做个抓回的手势,木条便朝反方向飞去,漫天肆虐的纸片也乖乖停下来,缓缓飘零。
北偌张着小嘴坐着,见梅溪阴沉着脸朝她走来,竟有些害怕,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慌张地摆手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话,只是坐下来,将小几移开,二话不说掏出手帕擦拭她的脸。
“我……我自己来吧。”每次面对梅溪,她感觉自己的脸就会像他的眼睛一样红。
“你看得见?”他淡淡地反问。
“有镜子,在锦囊里。”
“手上都是墨水。”
经他提醒,她才发现自己一双手都是黑乎乎的。
好吧,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她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擦得很用心,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北偌想,他炼丹的时候也会不会是这个表情。
但他到底还要擦多久?北偌整个身体都因他的靠近与亲昵的动作而火烧一样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能观察自己的手。
捏捏斑驳的手心,她皱了皱眉,突然神识似被一个黑洞吸入,嚯的一下,竟来到了一个白色空间。
面前伫立着三尊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之上各自悬浮着金灰红三个光球。
记忆回到八年前,金兰苏醒的那夜,他便是这么教她感受体内封存的神器的。
金色光球之中是荒古轮回剑,灰球内是乌瞳灭天弩,那么红球里……
北偌试着将手伸入其中,指尖触及一点冰凉时,她下意识颤了颤。
取出,躺在手心的是一把暗紫色的毛笔,笔头是完全的红色。
有囚执天笔!?竟是解封了!
“哪,就是这里了。”
朱艺寒的声音!?北偌一瞬间被拉回现实。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门已经被打开,朱艺寒与一名十二三的少年站在门外,一个惊怒一个好奇地看着里头的情况。
“梅溪,你在干什么!”朱艺寒怒不可遏地走进来,一副正配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就是做你看见的。”梅溪面不改色地收好已经差不多全黑的手帕,还不忘嘱咐北偌一句,“去洗手。”
北偌缩缩脖子,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朱艺寒却不肯放过她,跑到她面前恶狠狠道:“北偌,别以为有当家的撑腰就了不起了!我与梅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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