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慢悠悠地坐起来,语气颇为轻松道:“歇息够了就走吧,不回潭水深千尺,待会儿可会害怕?”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没出息的点点头,最后没出息的解释道:“其实我好怕溺水,那种慢慢窒息的感觉,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偏偏还压的人浑身…唔!”
一张相貌英俊且无法抵挡的脸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给了我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当时我正说着话,第一反应竟是先闭嘴,还没闭上的嘴又被他顶开,我用手掌去推他,而他下一动作却瓦解了我,七哥渡了口灵气到我口中,然后坏坏一笑满意道:“含着别说话。”我只觉得眼前一摇晃,身体就被打横了起来,一阵哗啦声,透彻的冰凉袭遍全身,感觉七哥抱着我坠啊坠,身周都是黑暗,勉强能看清七哥的脸,不确信的看了看,确定不是戡普。
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先胡思乱想一番,难道七哥喜欢我?小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呀。花瑶啊花瑶,渡灵气不用嘴用什么,七哥说过要看着你嫁人生子,摆明了对你没意思,麻烦你不要乱想好不好。内心挣扎纠结再错综复杂一番,七哥的目的达到了,果然,都快潜到了太虚幻洞了我才注意到。
太虚幻洞像个大黑盘子,里面闪烁着蚂蚁般大小的白点、有点像星星又不像,大概是珍珠吧。它们好似在对我们招手,太虚幻洞看着是极近的距离,着实还是挺远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这种力量不知是要把我们挤碎还是要把我们撕裂,我有些出自本能的挣扎,一个没含住便吐了一串泡泡,一口潭水似乎又混着海水的腥咸钻入我口中,我抿着嘴勉强吐干净了,便看见七哥的脸愈见清晰,我下意识的连忙摇头,仿佛看见他笑了笑,却紧紧的抱着我,我这才看清脚下便是太虚幻洞,一阵眩晕般的恶心涌上心头,我们被吸进了洞里,最可悲的是这里仍是不能呼吸,然后身子就跟着这些星星旋转,一圈一圈绕的人脑袋生疼!
……
我捂着胸口吐出几个干水来,眼前是摇摇晃晃的地面,抬头是摇摇晃晃七哥的脸,从此太虚幻洞如同我的恶梦一般,只要一想起来眼前就忍不住摇晃,胸口就忍不住泛着恶心。
太虚幻洞的出口变幻莫测,今日在摇河镇明日可能就在太行山,如今我们也不知身在何处,这里冷的吓人,干枯的黄草里夹杂的白晶晶的雪,不远处有座被大火焚袭过的小楼,焦黑黑的石壁似有坍塌过的迹象,多少能挡挡风,我们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小楼附近散落一地的废墟,我到没留意先钻了进去,七哥细心些,捡了几块能用的木板挡住门窗,剩下的生起火来。
我边烤火边道:“七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七哥用木条画了个五行图,样子认真,随口玩笑道:“待贫道先卜一卦瞧瞧这是哪。”
我无所谓的将双手一摊,微微打着寒颤道:“管他是哪,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一盏茶后,七哥道:“这里是幽州、前走五十里是益慧县,此时走明日一早便能赶到青州,不过那里也在下雪,你若不喜欢这里北方气候我们便一直向南走,但路过兖州时需日夜兼程,毕竟那里是九玄的范围。”
我对方向感一向不强,觉得只要不冷哪里都一样。
我们商量过后决定绕过兖州,反正我的金凤日行千里,不会太耽误时间。
我拿出鸡蛋准备召唤金凤,看着蛋壳的时候有些愣,为什么这上面还刻着七哥的名字,匪夷所思,难道我记性又不好了?便疑惑道:“这上面为什么也有你的名字?它居然同意让你也成为它的主人?”
七哥怡然自得回答道:“就是你在不回潭呼呼大睡的时候啊,我就把它放出来研究一下,我们惺惺相惜颇为投缘,顺便还聊了点别的,然后它就同意了。”
……
青州路上,与其说骑着金凤,不如说在它背上盘腿打坐,累的时候还可以向后靠仰,巨大翅膀闪着阵阵凉风,许是岁数还小的原因,所以只有三根长长的尾巴。
七哥见我半天没动静,便问道:“在想什么?”
我认真想了想道:“我觉得该给它起个名字,老是金凤金凤的叫多难听。”
金凤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仍在埋头苦想的过程中,七哥蓦然冒出一句话:“叫秋花吧,我们两个姓和在一起。”
金凤猛地一哆嗦,掉了几根羽毛,作为主人,我反驳道:“这样乡气,你瞧,金凤都快哭了。”
金凤拼命点头,眼睛里尽是晶莹的泪。
七哥有模有样的瞧了瞧道:“分明是眼睛流汗,你看错了。”
我愤怒的替金凤辩解了几句:“为什么叫秋花而不是叫花秋,明明就是人家的金凤,干嘛随你的姓。”
金凤绝倒,勉强扑腾着巨翼才不至于急速而下…
第七十章 九玄掌门
岁月穿梭,五年后。
“客官慢走,明日剑鞘就会送到贵府上。”凌曜对着思儒的后背道。
酉时打烊,天色近深,凌曜没什么好收拾的便轻手利脚的走了。
凉意袭来,秋风瑟瑟,一场寒雨就要来了,凌曜没带伞不得不快步回家。
“出来!”凌曜突然对着身后的树道。
思儒有心要瞒凌曜怎会被她发现,思儒慢慢从树后出来:“别来无恙,花瑶。”千言万语道不清,终化成一句别来无恙的问候。
花瑶仔细看了看思儒,讪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六年前的故人。”
思儒到底道出一声苦笑,她终究还是恨他,可他又何尝不恨自己,思儒只觉得心口似有千金重物压的他说不出话,只能化成一句道不出的“罢了,怨也好恨也罢总比纠缠在心底、如他一般日日煎熬的好。”
在花瑶眼里,那绝不是什么苦笑,或许是别样的复杂,又说不定是什么意味不明的暗杀,可这些年以宗都没派过人来,便试探道:“故人若是…”
“我要走了,再不打扰你的生活。”
花瑶只觉此人说话奇怪,难道他在为六年前的事情道歉?可也不该跟她道歉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杀她的就好,装的高深莫测道:“六年前我们各有难处,不必为彼此道歉。”
思儒本以为花瑶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道了别本想走,却道:“难处?”
豁然道:“是啊,六年前你为你师兄讨公道,我也不希望我玉婵姐姐受伤,当年我们都有难处,如今时过境迁以宗也不再派人杀我,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思儒退了两步,一种苦辣郁结的胸口,良久,哑声道:“你可还记得我?”
花瑶自知忘了些事情,难道这个真的是故人?花瑶摇摇头。
“掌门杀你?”思儒蓦然意识到,不敢置信的问。
花瑶只觉得此人多半脑子有问题。不再废话:“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思儒一个瞬步移动到花瑶身边,拉住花瑶的手腕,等等两字还没说出口,手立即被花瑶震开,反倒是花瑶嫌恶的先开口:“你到底要干嘛!是不是以宗还是不放过我!我说你怎么一路跟着我,呸,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话未说完,花瑶便抽出星恨刺向思儒。
她怎得如此偏激?掌门为何要杀她,难道因为他爱上她便要杀了她?思儒挡开花瑶的一剑,本没有用力,星恨却震出老远、插进了土里。
花瑶手中的星恨不着痕迹的飞了出去,剑身入土十五寸,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狠角,讥讽道:“你修为不下那几个老头!以宗竟派你杀我,也不怕失了身份。”
阵阵闷雷滚过,西边天空出现一条闪亮的长龙,哗的一声豆子大小的水滴齐齐地落下,又啪啪地打在地上,几乎是一瞬间,花草树木都受不住雨滴打在身上的疼痛开始摇摇晃晃,秋风吹起透骨的凄凉,又是一阵闷雷,又是这样的天…
“邺勉?”花瑶下意识的唤道。一闪而过的背影,与眼前这个人极像,他是这些年一直藏在她记忆里的那个人?
思儒颤了颤,没有说话,他想知道都知道了。
花瑶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意外,这些年被她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或许她太激动了,或许这个人真的与她认识,亦或是他真的是她从前喜欢的人。
不去管身上已经完全湿透,淡淡的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纵然你是谁,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已是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你曾经认识我、又不算是我的敌人,就请不要来打扰我了,太多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两年前她大病一场便对身边的人越来越迷糊,记忆中唯有她七哥,仿佛也是淡淡的。
漆黑的天,即使下着白色的雨也变得浑茫茫一片。
思儒点点头。
也不见他动,星恨便破土而出飞到他手中,思儒从怀中掏出一缕晶莹的白发,在指尖上绕了绕,变成一条长长的剑穗,挂在星恨的尾端。
思儒将星恨递给花瑶,也是这同一时间,花瑶身后走来一打着伞的男子,不大不小的伞刚好遮住两人,男子眼中仿佛只有花瑶:“秋花做好了饭,见你还不回去便让我来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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