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不练了?”
“不练了,又用不上,前几日我请教了五哥一下星象之事,刚刚又自创出一套奇门遁甲之术,试了几遍都觉得有些问题。”
“那不如我帮你看看?正好也跟着学学。”其实我也不懂,只是不想见七哥闷闷不乐,等他演示一番,我再大加称赞就是。
七哥又摸了摸我的头,他好像很喜欢摆弄我,道:“你真想学?”
我点点头。
七哥左手变幻出一个奇门遁盘,右手在盘中轻点,盘转飞快直指地遁,天盘乙奇,中盘休门,地盘六已。手法变化之快,地下碎石似斗转星移,杨兵布阵。七哥有转动天盘为庚,凶格之兆,口中念到:“金克木,木生火,阴阳五行,能克庚救甲!“说着地上碎石又开始转动分为两派,大致看出像两军交战,一个分为‘九地‘,一个分为’九天‘,天盘指向甲子,六仪击刑极凶,天盘六癸,地盘时干。固守屯兵的地盘所指一方碎石被击碎,可见是天盘所指方胜。我只懂些皮毛却也能感觉七哥刚刚表演的奇门遁甲之术甚是精湛,脸上尽显五迷三道,再加上一副痴痴的笑:“好厉害,七哥若有良师指教定能自成一派!”
“这算什么,我这盘中双方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方赢一方输皆在五成几率。若一方不占据有力条件,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那才叫有趣,只可惜你七哥学艺不精,还达不到这种境地啊……”唉!其实我越听越迷糊,原本只想称赞他一番,谁知七哥说的滔滔不绝过分神叨,黑曜石一般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些邪气风韵,下颚棱角甚是迷人,略带粉色薄唇一张一合显散发出阵阵温暖的清香。
我不自觉的想盯着七哥看,不料七哥已经讲完了话,结果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我赶紧摇了摇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七哥,又安慰道:“没关系的七哥,你在整个玉灵虚峰中奇门遁甲已经是最厉害的了,连我都受熏陶了呢。”
七哥没怎么在意,反而戏谑道:“怎么,你也有兴趣了?我来教你,学成之后每天做一碗冰糖银耳绿豆粥给我就当做犒劳怎么样!”
花瑶忍俊不禁七哥就这么点志向,打趣道:“兴趣是有那么一点,学就没必要啦,再说我这么笨你也教不会呀,对吧?”七哥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我趁机开溜:“我回去练法术了,就不打扰七哥研究奇门遁甲啦,不过七哥想喝冰糖银耳绿豆粥我倒是可以天天给七哥做,只可惜七哥姿色难掩,送粥人从东街排到西街,所以这粥还是由未来的七嫂来做吧。”
我回到山洞吐纳一番,不知不觉天已是蒙蒙亮,伸了个舒爽的懒腰,宝钿刚刚传音给我说玉婵和大姐已到了山脚,怎会这般晚,宝钿叫我去看看,我这便起身。
……
我自偷偷跑下山已有两日了,玉婵果真回来了,不过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玉婵身上原本火红色的衣裳被烧焦的破碎不堪,污血凝结在皮肤之上,头皮也少了几块,哪还看的出昔日香艳美人的模样,且伤势之重并非几日就能修养得好。
见她步步艰难犹如行走在刀刃之上,面露苦色,身体颤抖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去搀扶,只是玉婵前脚刚走入花田后脚已经虚浮,全身的力气都依附在我和大姐身上,转眼间玉婵已经昏迷不醒。
第六章 三日之忆(六)
大家面面相觑却也知道这雷劫所致,玉婵被扶进房间,待她被放平,我便施了两道“护元咒”稍稍缓解玉婵的伤势,只是雷劫的伤非同一般,并非我能医治,只能叫回云游四海的竹医仙子。
我翻阅任何医术都不见有雷劫的治疗方法,唯有师父书中有一“天劫篇”。
书上的内容我再熟悉不过,练习多了自然也有所领悟,其实治疗之术分为几个阶段,我现在这只能算得上初学或下乘,而中乘和上乘至少要修上百年。
我为玉婵把了把脉,看来之前她还被“道家天罡”所伤,难道是那名九玄弟子?
花妖族最不缺灵丹妙药,晚些,我又为玉婵调制“仙露之尘”,耗费自身一半的灵力灌入玉婵体内她才稍有恢复。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暑热烦躁,近十几日来又滴雨未下,山中小溪几近干涸,不够浇灌花田不说,好几个刚出生不久的幼苗都枯萎了。五哥因前阵子占卜玉婵下落,天机不得频繁窥视,再观天象要过几日,七哥对节气几乎不懂,所以这次小旱来的有些措手不及。
到了第三日,玉婵终于醒了。
一众人等皆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却无人提雷劫之事。
午时,我看着玉婵睡下才离开,而其他人早就察觉到不对,除了身体虚弱的玉婵,几乎所有人都感应到了,玉灵虚峰结界被破!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玉竹门毫无动静,上我玉灵虚峰的竟是九玄弟子。
……
天空数道白光尽闪,纷纷落日玉灵虚峰峰顶,如此兴师动众而来,也不知为何事。
九玄仙山虽与玉灵虚峰相邻,但还从未见过有弟子踏入玉灵虚峰半步。
站在这的九玄弟子大约四五十人,宽大的衣袍有些道家味道,分为蓝、白、青、灰,四个颜色,很是讲究。而九玄创派以来就以剑术闻名于世,这一辈弟子所配“天罡剑”材质上乘、坚韧异常。
大姐眉目间自有一抹英气,好整以暇坐在云凳之上,道:“怎不见你们师尊前来,我玉灵虚峰还不是你等说来就来的地方。”
身穿青衫的弟子,银簪束发,年纪也就十五六,满脸不屑道:“哈,一帮乌合之众也摆架子,今日来不为别的,你们山中可有一六瓣扶桑?”
这世间扶桑均为五瓣,六瓣扶桑,我知道的仅仅玉婵一人。
大姐却道:“六瓣扶桑满大街都是,再不说明何事休怪我将你们丢出去。”
“哼,好大的口气…”
低沉温润的声音淡淡响起:“思暮,我来说。”说话男子不到二十的样子,白色硬丝带绕住发束、盘旋而上,发束下是两根极窄的丝条自然垂下,身后有风轻轻吹起,丝条不经意的搭在右肩,白衣潇洒,俊逸非凡。
说话的男子轻轻颔首道:“峰主不必动气,我们乃九玄派弟子,在下思儒。”大姐见这名弟子谦温尔雅,也不似刚刚语气道:“来我玉灵虚峰何事,直说便是。”
名叫思儒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片扶桑花瓣,浓郁似血,正如玉婵整日穿的鲜红衣裳。思儒也不急说,淡淡看了一圈我们的神情才道:“这是那小妖吸我师兄精魄时被打落下的花瓣,我等来此何事峰主可想而知,方圆百里扶桑花只有这里有,而六瓣扶桑怕是更加难找。”
宝钿失声尖叫,却极小声道:“是玉婵,真的是玉婵。”
众人扶额,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也不知那群九玄弟子听没听见,而思儒更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众人,一副“且等你们慢慢编,编好了再讲也不迟”的样子。
大姐冷声笑了笑:“哦?我山中有六瓣扶桑我竟不知道?”
思儒神情自若,口气也十分温和:“有没有一探便知。”
大姐拂袖起身,不再废话:“我玉灵虚峰不是你等随意来去的地方,言尽于此。”
思儒也不急,缓缓道:“师尊派我们师兄弟来拿人,若峰主不肯配合,思儒也只好得罪了。”思儒顿了顿,见大姐刚要发作,才高深莫测的一笑:“峰主何必故弄玄虚,玉婵是谁?在下好像记得那妖女也自称玉婵。”
我暗道此人拿捏人的心态如此得当,怕也是个心机深重的人。
叫思暮的青衫弟子也跟着附和道:“既然都说漏嘴了,人也该交出来了。”
我们几个面色如常,实则都暗地里一番推敲,几个人的传音乱成了一锅粥,还是二姐谨慎道:“老七去暗地里布阵,不管有用无用,也好做全的准备。”
五哥道:“嗯,玉婵是万万不能交给他们,再说事情还没弄清,问过了玉婵才知道。”
四哥道:“正是,我玉灵虚峰妖众三百怕他们作甚,就算是玉婵做的能怎么样,大不了送他们几瓶灵丹妙药了事。”
这一番谈话九玄弟子当然听不到,还是大姐凛然道:“什么玉婵,这么根本就没有玉婵!扶桑花倒是有的是,就是没有六瓣的!”
看来大姐是动真格的了。
对面的蓝衫弟子满脸戾气,怒声道:“一派胡言!我等来此岂会全无证据,把伤我们二师兄的人交出来我们就不追究,否则别怪我们杀到你们交出人为止。”
大姐一边周旋,一边询问老七近况,对九玄弟子道:“无理取闹!我说了我山中没有便是没有,今日就是你们师尊来此我也是这番话!你们若敢伤及无辜,我便让九玄与正道二字擦肩而过!”
“你们到底交不交人!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是新晋的九玄山弟子,还未正式载如道家史册,六根未除三戒可破,今天就是杀了你们一山的妖那也是修道之前的事!我们怕什么。”说话的这是思暮,空有副尖嘴猴腮的聪明相。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几个字,年纪尚浅、涉世未深?此人多半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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