戡普话语中透着讥讽。我望着七哥。以为他定会生气。奈何。我又错了…
他非但沒有生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勾。徒然把我按在秋花背上。猛地覆下身來。
我轻呼。心道身边还有戡普呢。
七哥很是受益。轻抚起我的脸颊。身后是秋花柔软的绒毛。他竟拔了两根下來。扫弄着我的脖颈。然后长袖一甩。身后像是拉了道帘子。一层黑雾将我们环住。
黑雾下。他变得愈发肆意。手伸在我的腿下。一副既然你想看就看好了。我气愤的推开七哥。你把我当什么了。
“嘘。”七哥沒有再碰我。相处十几年。自然知道他这幅表示是有话要对我说。
良久。戡普果然失去了耐性。扬手撩散黑雾。“秋宸。跟我回去。”不耐烦道。
七哥揽着我的肩膀。搂紧道:“现在不行。”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这不是理由。你知道魔界一样可以保护她。”
“爱她。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充溢着温柔的目光。毫不掩饰道。
良久。“别在外面野得太久。”淡淡的一句话。戡普从怀中丢出一件绿色的小挂坠。金翼云狼徒然一跃。翅翼划出下滑的弧度。尖锐的爪子向前伸展。直挺的冲下云霄。
那条绿色坠子。不是琉幻叶是什么。然而我关心的并不在此。戡普就这样走了。他为什么会叫七哥‘回去’。七哥属于魔界。我表情茫然。听的云里雾里。
探索着我的目光。蓦然小心翼翼起來:“对不起。刚刚沒有顾虑到你。”
我早就不生气了。却依然一副管家婆姿态:“先说明原因。原不原谅你再说。”
“别动手动脚。”这厮解释个事情也要搂着我才能说。佯装怒气未平道。
他竟苦笑着道:“早在几百年前。我就学了天演术。而目的就是为了推演到镇邪的位置。”点点头:“嗯。根本沒有什么传闻。那些都是我编出來的。镇邪的位置可以说天下只有我一人知晓。
…
到了枯魂岭谷。我便试图接近阿内雅。不成想在一次推演中竟探知到了你有危险。再后來便是取到镇邪后。我本想带着你回魔界…”沒想到会遇到蓝水等人。更沒想过会陪着你來瀛洲。
若真是如此。七哥要做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可你为什么会來玉灵虚峰。”惴惴的问:“也是有目的的么。”
他笑了笑:“或许有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我想要的答案。便放了心。抛出一个不置可否的问題:“戡普为什么叫你跟他回去。你在为魔界做事对不对。”
七哥居然急着为自己剖白。皱眉道:“我又不是他的手下。为何要为魔界做事。这个有机会再告诉你。取得镇邪是为了我自己。”
“勉强原谅你了。可这跟你当着戡普的面与我咳咳有什么关系。”
一脸无辜表情。学着我的样子轻咳道:“咳咳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那个。然后…”我一通比划。自己也形容不出那叫什么。最后只好把表情装的道貌岸然。不然他又揪着这个‘咳咳’不放。
“气他啊。他羡慕的很。你沒看出來么。”
“沒有。我只看到了一层黑雾…”唔。嘴又被堵上。
还好秋花有眼。被我俩腻歪的不行。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东倒西歪。把之前拔了她两根毛的账一起算了。七哥搂紧我。轻笑起來…
不远处的山下。笼罩起一团红凝。饶是隔着浓厚的云层。它依旧显得鲜红刺眼…
(作者:其实花瑶并不善良。她即使看到了养神芝像个追着娃娃。有些不忍。终究也沒说什么。而且她一点也不傻。并非不想知道七哥与魔界的关系。只是她懂得一张一弛。每次只问一点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地的职责
我望着那团红凝。久久不能移开眼睛。吐了一口气。
“七哥。九玄还有多久才会追上我们。”
七哥顺着我的视线向下望。却什么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有些疑惑的道:“少说两个时辰。怎么了。”
“时间够了。秋花。去下面那座山。”
…
我们落到一条殷红色的小溪旁。小溪两边的植物多处枯萎。有的甚至冒出干黑。
正值六月夏季。靠近这条小溪的树木却已泛起枯黄。我走近了一看。水质中还有一丝透彻。若不仔细观察。还以为这条小溪流淌着鲜血。
我让七哥御风拉着我到小溪的源头。那里是一汪与小溪一般颜色的水潭。颜色鲜红。
我蓦然沾了几滴潭水在手背上。颜色并不是很明显。而我手背上的皮肤却开始迅速老化、红肿。轻轻嗅了嗅。好阴毒的手段。
七哥不懂医术。瞧着他心疼的模样。我又不着痕迹的把手治疗成了原样。
闭起眼睛。默念心法:“几位师兄。花瑶现在与七哥在一起、不必担心。只是花瑶路径白幽谷。发现这里水质异常。探寻源头、似乎是施蛊所致。此人手段异常狠辣。侵袭水质。花瑶医术尚浅。还请蓝水师兄速速來一趟。”
“好。你在那里等着就好。我们即刻就到。”蓝水片刻回道。
这红水显然从潭底泛出。玄机也必定在这潭水之下。而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这溪水的颜色。长此以往不仅危害生灵。久而久之便会毒害到百姓。“七哥。我想潜下去看看。”我带着恳求的眼神望着七哥。这是我身为大地之灵。为大地做的第一件事。或许是责任所致。又或许是出于意愿。
之前在秋花背上。一眼便望到了这里。我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执起我的手背。皱眉道:“看什么。我替你下去不行吗。”
“目前还不清楚。许是潭水之下有人修炼邪术。又许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这里地处高势。溪水必然会流往山下。趁现在水质还侵染不深。我想下去探探。”
七哥决然打断道:“不行。”
我本想接着与他解释。瞄上了他过分坚决的眼神。我突然一笑。用一种眸中带水的表情去化解。娇嗔道:“七哥。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了。你都不肯答应我。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有任何危险。”见七哥的表情有所松动。环住他的脖子。用连自己都觉得酥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们就当顺手解决了此事好不好。若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决不了。就交给蓝水他们。嗯。”
“你从前不是最怕水了么。”
哪里是从前。现在也怕的要死。嘟起嘴:“那是在沒有法力的情况下嘛。可我现在有琉幻叶啊。”
七哥无奈。认命般道:“我陪你一起下去。免得我那颗战战兢兢的心总是悬着。”
我掩嘴轻笑:“那我们走吧。”我从敖景给我的粉色小海螺里倒出两颗‘定水珠’。一人一颗。省去了念‘避水决’的麻烦。
愈往深处。水质便愈发浑浊。当凝红化作混黑不断从潭底翻涌而出。我跟七哥对视一眼。猛地钻进潭地的泥泞中。
穿越泥泞。依旧是殷红阴暗的浑水。隐约能看清前方是个深幽的石洞。挂在我腰间星恨不着痕迹的发出银白微亮。愈见照清了洞内的玄虚。
脚下是腐烂在浑浊泥土中的血蛭。随便踢一脚。就有几十条血蛭的尸体翻扬而出。它们的身子残破不堪。称得上是死相狰狞。慢慢的。翻滚出來的血蛭的尸体又落入泥土中。黑色的卷曲的肉质上带着乳白色的伤痕。两极鲜明的颜色显得煞是恶心。
我们走向石洞深处。按理说被灌满水的石洞不该有湍湍水流的触感。可附着在我们身边的水。一股股流动。似是还带着热气。
不断有带有白色伤痕的血蛭从洞口内爬出。有的爬到一半便身子一翻。死翘翘了。有的还在挣扎、似是要逃脱。不久。也死在了逃往洞外的路上。
由于定水珠的作用过于强大。不仅能在水下随意对话且不用担心有水侵入口中。又能在水下自由呼吸。所以这也让我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气息。
胃里差点上升一股酸水。还好及时被我压了下去。不然。我们现在被定水珠包裹着。万一我吐了一大堆污秽物在里面。我是打开定水珠把它们放出去。还是任由污秽在我衣服上打滚。
七哥见我难受的皱着小脸。虽说他也着实受不了这股味儿。倒也不至于像我这样‘娇气’。他当然不会嫌我娇气。当下撕下一块里衣。由于是贴着皮肤布料。覆在鼻子上会舒服一些。我讪讪笑笑。反正他撕都撕了。我断沒有拒绝的理由。
七哥不似几位师兄那般讲究。沐浴后还要熏香。洗衣服的皂角上也是精心调制过的。所以身上会有淡淡的草植香气。而他几乎是俗人一个。闻着什么都差不多。久而久之。沒有皂角就随便用清水洗洗。熏香更是十几年都沒碰过了。
不过对于这种突发状况。七哥表态。以后也会把衣服弄的香香的。虽然他不喜欢。而且会加上带帕子的习惯。虽然他更不喜欢。
很快。水质愈发黑沉。一堆堆半死不死的血蛭徒然增多。蛹动着像外爬出。而我们面前是一扇紧闭的石门。这些血蛭有的挤在了门缝中。有的从石门地下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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