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承受天罚
一阵惊雷乍响,自那灰暗如墨的天穹之顶,突然被火龙劈开一条裂缝,自那裂缝之中,两位身着金甲的神将从天而降。
神将立于墨云之巅,神情威严的俯瞰着人间,注视着违反天地法则的人类。
独眼怪此时已经输红了眼,他没想到,就算是他将修为提升至七阶之上,竟然依旧未能碰到那么丫头半根毫毛。
此时神将降世,却未能让他停止攻击练无心,反而施展出更具威势的绝招,不图别的,只求能胜了这丫头。
然而,无论他如何奋力拼搏,那丫头看似惊慌闪避,实则避得游刃有余,丝毫未受他的攻击威胁。
二人之高低立现,独眼怪恨得咬牙切齿,怒骂不止,自种难听至极的言语皆一吐而出,听得练无心眉皱脸黑,起初因利用了他还有一丝丝的不忍,此时尽化虚无。
独眼怪心知今日定然逃不过天罚,干脆便鱼死网破,活了几百年的他,几时受过这等屈辱,竟然被一个小女娃耍得团团转,还逼得他使用了七阶之上的修为,引来天罚烧身,这可谓是他人生中最为屈辱的一天。
既然躲不过天罚,要死,也要拉上这臭丫头做垫背。
独眼怪打定主意,立时咬破自己的舌尖,本命真血涌流而出,汇入他的全身血脉,涌动于周身的血液陡然变得炽热无比,似被三味真火烧灼一般,缕缕由沸腾的血液中升华的精纯元气汇入他的气海,为他加持力量。
燃烧本命真血加持的力量,虽不能持久,却极具杀伤力。
更何况,他还是一位修炼了数百年的老家伙,其本命真血燃烧后所升华出来的精元更加力量磅礴。
若是碰上一般的仙君甚至是上仙,说不定还真会倒霉的栽在独眼怪这博命一击之下。
然而,练无心不是一般的仙君或上仙,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仙王巅峰之境,只需要一点机缘,她便能突然仙王之境,直入仙尊之境,成为天界有数的几位仙尊之中的一位。
显然独眼怪还不够资格做她的机缘,她需要更强大的对手,需要更激烈,甚至是危及到生命的一场大战,方有可能突破这仙王巅峰境的大关,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和仙界的师傅阮清一样,数千年都停留在仙王巅峰之境,无法突破。
独眼怪以燃烧本命真血为代价,企图将练无心毙于掌下,却谁料,尽管他做了这么许多,甚至豁出了自己的修为和性命,最后的结果,竟然是——练无心依旧丝毫未损,而他,却身破体残。
天罚司神将本打算拿他上天,再行定罪,然而,此人却不思悔改,当着神将之面,竟然公然以超越七阶之力行凶斗狠,实是忍无可忍,若非顾及着昆仑山脉,早在独眼怪使出第一招七阶力量之时,他们便要降下天罚。
此时此状,神将已然无法再顾及其它,此人丝毫不将天地法则放在眼里,便当受重罚。
闪电撕破昏暗的天空,炸雷当头劈下,犹如电掠火龙,张着金盆大口,势要将独眼怪及练无心一并吞没。
☆、220.第220章 十万雪山
练无心并不闪躲,双眼无惧的望着转瞬便将至的天罚雷电,不避亦不退,似乎无惧,却又不做任何防备。
就在闪电即将击主她的身体的那一刻,一道墨影电掠而至,长臂一展,将那身迎雷电的纤细身影一把搂过,于半空中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以其项背替她承受那雷电之威。
鼻间传来那熟悉至极的体香,那是独属于清溪的味道,那温暖又略有陌生的怀抱,自他恢复记忆起,他的身形又有拔高,不再是她从前清晨醒来时搂拥的怀抱,却又给她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雷电击中他的项背,裂破他的墨衫,一声沉闷又带着些微痛苦的哼声自他喉间发出,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可那痛,似乎超乎他的想像。
她仿佛闻到一股鲜肉被烈火灼伤的焦糊味,心猛然下沉,随即疼痛无比,她竟为了逼他现身,而害他遭遇雷电之击,她以为,他会避开,他能避开。
抬眸,她对上那纵然痛苦万分,却依然幽深无底的双眸,那眸中,没有痛苦之色,却有着众多复杂难言的情绪,似乎有怨,又有怪,还有痴。
二人相对无言,他身子于空中再次翻转,脚掌微动,一团极淡却又厚实的云团立时凝于脚下,云团载着他二人,转瞬即逝,就算是于半空中俯瞰他们的天罚司神将,亦未能一眼看清,二人究竟去了何方。
只觉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看不清眼前景象,只知身子被他紧紧扣住,风驰电掣般朝着一个未知的所在飞掠而去。
虽是未知的所在,她却不觉丝毫惊谎,因拥着她的人,是清溪,是清溪啊!
不知过了多久,行速终于缓下,他扣着她的身子,降身于一片茫茫雪山之中,银装仿佛万里,自天空而降的层层白絮漫天纷飞,二人便这般顶风冒雪的降于那密且急的风雪之中,那蓬松柔软的积雪之上。
她穿得依然是寻常的绸布衫裙,在和玉都时,虽气温寒凉,却并不觉太冷,绸布衫裙尚可御寒,可在这万里雪飘的银白世界,那种寒意透骨而来,她似乎感觉血液都将在瞬间凝固,正欲释放内元御寒,却见清溪伸手间便取出一件银色轻裘,他霸道的将轻裘将她纤细的身子裹住,动作丝毫不见从前的温柔,动作粗鲁,却又拿捏有度,不至于伤了她。
似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悦,又不肯她受苦。
“清溪——”她柔顺的由他为她系上颈间丝绦,扬目凝着他刻意回避的眸光。
清溪只作未闻,为她系好轻裘,扬手间那极为熟悉的金顶玉环帐陡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他极为熟练的将帐篷支好,便看也不看她一眼掀帘而入,仿佛这里压根便没她这个人。
她不由气闷,他为何对她如此冷淡?若不想见她,又为何要来救她?又为何要带她来此荒凉之地?
她皱眉立于风雪之间,任凭那盈天大雪落于她的发间,颈间,裘上。
许是清溪在帐内久久不见她进来,生出许多情绪,只闻帐内传出清溪低沉的声音。
☆、221.第221章 冷情凉心
“还不进来?怎么,现在连与我这徒弟共处一室也不肯了么?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声音低沉,却明显带着情绪。
练无心的眉头越发紧皱,脸现不悦之色,他这是什么意思?与她划清界线么?
咬了咬唇,她终是掀帘而入,帐间温暖依然如故,她来不及抖落身上的寒雪,冲到清溪的身前,质问道:“为何带我来这里?”
清溪僵直着身子坐于垫上,仰头看着练无心,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怎么?怕了吗?怕我对你做出什么非分之举吗?”
练无心坐于他身前,凝着他的双目,一脸气怒道:“你为何,究竟为何如此对我?难道你如今成了天界之主,便如此目中无人了么?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傅。”
清溪眸中浮出一抹疼痛,一抹愤怒,他身体突然暴起,将她推倒压住,用他宽厚沉重的身子,将她压住。
他的气息喷吐于她的头脸,他的额头,几乎便抵住她的额头,那般亲密暧昧的距离,她脸红至耳根,却未想要挣脱,一双清幽纯净的明眸与他对望,却在他眸中看到许多她不懂的情绪。
“是,你是我师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也记得。”
他几乎是怒吼着将话说出来,愤怒中,又带着浓烈的幽怨。
她一脸诧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身子被他压得有些疼,她本能的伸手推拒他,却遭到他更粗暴的压制,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喘着粗气道:“他,也曾这样对你吗?”
她不明白,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不待她出言相询,他的唇便碾上她的唇,粗暴又带着掠夺的狂吻,不停的吸/吮和啃咬,直到唇齿间尝到血腥的味道,他才惊觉,他万般刻制,却依然伤了她。
他停下粗暴的掠吻,轻轻的啄着她的朱唇,似乎在为刚刚的粗鲁而道歉,良久,他终于停下,将头埋于她被雪水浸凉的颈间,声音低沉又痛苦:“他,也曾这样对你吗?”
练无心被他吻得七昏八素,唇被咬破也不觉痛,只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激荡。
可清溪于她颈间的问话顿时将她满头的热血浇凉,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做,从未有人对她这般,他为何,为何会有此一问。
顿时心下急怒,用力将他至自己身上推开,翻身坐起,朝着清溪怒吼道:“你胡说什么?你口中所说的他,究竟是谁?你为何要这般误会于我?”
清溪被她推至翻转,背部的伤痛令他忍不住暗暗倒吸一口冷气,他却丝毫顾不上这许多,翻身坐起,盯住练无心的双眸,咬牙切齿道:“你还要明知故问么?当然是你的好师兄尚天,难不成除了他,你还有别的男人?”这并不是他原本想说的,可不知为何,竟然便这般脱口而出,许是见轩辕傲天和无极在她身边大献殷勤的原故吗?
他承认,他在嫉妒,疯狂的嫉妒。
练无心美目大睁,她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般冷情凉心的话,只觉屈辱无比,一双美目顿时泪如涌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