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快步走至太子身侧,对着小从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从子如蒙大赦,一边拭去额头冒出的冷汗,一边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承儿,你是想做些什么?”月妃娘娘绷着一张脸,看的景天承哑然无声。
“母妃,琼儿她…..”
“女子都要过这关,母妃当初不就是这么来的?琼儿有天子庇佑,慌些什么?”月妃瞧了瞧地上殷红的艳色,用袖子掩鼻,向边上退了一步。
被月妃如此一训,景天承已经冷静了不不少,这么一转身,他顿时瞧见了跟在月妃进来的男子,微愣了片刻,不大清楚月妃娘娘如何会将他带来,但他现在心思紊乱,根本无意去在乎那人,目光只是在那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去。
就在他只感觉到度日如年站立不安之时。一声婴儿啼哭之声从殿内传了出来。
景天承面色一喜,只见从门内走出来的稳婆怀中抱着一个襁褓。“殿下,娘娘生了,娘娘生了。是个小殿下。”
“快,抱来给本宫瞧瞧。”听到琼华一举得子,月妃面上松动了不少。小小的人儿躺在明黄色的绸锻之中,巴掌无意识的紧握成拳,还在不停的哭闹着。
“乖啊。”月妃小心翼翼的从稳婆怀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柔声轻哄。
瞧见了那小小的人儿,景天承的目光一柔,伸手抚摸上他的额头。
这时只听,殿内里有人惊呼,那是侍候在琼华身边的徐儿的声音。“啊!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来人啊!快来人啊!”
景天承心脏一跳,手掌猛地缩了回去,转过身的时候,却发觉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从他的眼前晃过,直接进了殿去。
等到他进去,只来得及瞧到粉色的纱幔下掩映着一个男子的背影,他坐在床边替里面的女子诊脉,景天承眉毛紧蹙也不知为何心中颇感不是滋味,还不等他上前,徐儿已经站在了他身边。“殿下,莫大夫说,娘娘现在情况危急,闲杂人等不可接近娘娘。”
景天承眉头越簇越紧,“本殿也是闲杂人等?”
徐儿自知失言,跪倒在景天承的脚下。“太子殿下自然不是闲杂人等,奴婢该死。”
“那就给本殿滚。”景天承的理智似乎已经伴随着徐儿那句情况危急消磨殆尽,不顾徐儿的阻拦,就要向着琼华走去。
“承儿!”跟来的月妃将手中的婴儿交给稳婆,走至景天承的耳边厉声喝问。“你乃将来的一国之君,现在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瞧见景天承怔在原地,月妃口气缓和下来柔声安慰。“母妃知晓,你与琼儿的感情深厚,但莫孜然的医术之高绝,想必你也清楚。母妃带他前来,就是为防万一。你不信其余人,也该信莫孜然才是,毕竟他与琼华情同兄妹,定会全力以赴救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高悬的明月不动声色的移形换位。
“咚——咚!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物华仔细数了数,已经五更了?今夜想来不会有消息传来了,还是让烨华回去睡一觉,物华从书中抬头,瞧见烨华已经静静趴在了书上睡着了。
这么睡,也不怕着凉。物华本想起身替他披件衣服,可下面传来的黏湿感让她心中微惊,瞧了一眼斜靠在门帘处已经睡过去了的绿绕,她一时竟不敢动弹。
今日是多少号?九号?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来月事了。
物华捂住肚子,终于知晓为什么云书瞧见烨华的时候反应不对,一般情况下云书会将月事带提前准备好,今日烨华在这。她根本无法将月事带拿进来。
现在该怎么办?
察觉到她的衣服已经湿了,物华皱了皱眉。
没办法,只有让叫醒烨华,让他回去睡了。
她不动弹还好,一动弹,她的腹中就跟被刀绞似得,痛的她冷汗直流。她手指微微颤动,将头埋进手肘,现在绝对不能叫醒烨华。
或者是因为感染了风寒的缘故?这次的痛经竟比以往更甚一些。
就在此时,她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推门的吱呀声将绿绕给吵醒。她睡眼朦胧的望向门口,摸了摸酸痛的脖子。“云书姐。”
“恩,你今日守夜辛苦了。”云书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绿绕嘿嘿傻笑。“云书姐姐,你这么晚来做什么?你现在可不同以往,应当多加休息才是。”
“我睡不着,来瞧瞧。”云书瞧见了书桌上趴着的两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这里交给我,你去吧。”
她缓步走到了物华的身边,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衣服,本想替物华披上。物华偏过脸,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给烨华披上就好。
云书瞧着物华苍白的面色,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走到烨华的身边,将手中的衣物作势要给烨华披上,状若无意的磕碰上了烨华的手肘。
烨华睡的本就浅,云书这么一个动作下顿时惊醒过来。初醒状态下,他眼神迷蒙的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茫然的四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哪里。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这么睡了一会,他的手臂很是酸痛一时无法动弹,缓了口气他偏过身来瞧云书。
“云书姐、你进来可是得了消息?”
云书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衣物收好。“小公子大可放心,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娘娘诞下一位小殿下。”
“真的?”烨华转过脸,见物华也坐了起来,他顿时笑道。“哥哥,我们有了一个小外甥。”
物华点点头,并未说话。只是若是仔细瞧去,便能发觉她身体微躬,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好。
“哥哥,你很热…?”眼见物华的额角冒出了细细的汗水,烨华颇感疑惑。
“没有,只是今儿事多,有些倦了。”物华捂嘴打了个哈欠,面色苍白尽是疲惫之色。“既然已有消息传来,烨华你也该安心去睡了,明儿我们一同去探望琼姐。”
“恩。”烨华迟疑了一下。“哥哥,你当真没什么大碍么?”物华的面色太过苍白,就连声音都有些软弱无力的,让他颇感担忧。
“没什么。”
“云书,很晚了,你替我将烨华送回去。”说罢,物华便用手撑着额头。
“是。”
烨华瞧了瞧疲惫的物华,又瞧了瞧一旁的云书,摆摆手。“不必不必,清引居离我那不远,不必让云书姐姐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之声,物华强撑着精神换了套干净衣裳。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之中,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坐下,但她太过疲倦,也就懒得想那是不是自己一时臆想了。
☆、第十九章、一夜梦魇
物华眼前一片朦胧,待到她缓过神,愣愣的发觉自己赫然站在一个破庙之中。
破庙不大,物华在破庙之中转了一圈,供奉大佛头部屋顶处有细碎的光落下来,经过风吹雨打后足足有一人高大的佛像残破不堪,应该放着贡品烛台的长桌上什么都没有。
只剩下一块破旧的黄布遮盖,黄布上蒙着一层厚灰。四处不漏光不漏雨的角落里,地面上都堆积着一堆堆的稻草。看来这个破庙应该是常有人驻足。
恍惚之间,物华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的时候。
两道黑影进来,两人皆穿着黑色衣裳,紧裹在身上的紧身黑衣将他们的身材线条清楚的勾勒出来。他们的袖子上,用暗金色的线绣着一个图腾,针脚细腻精致,闪烁着隐晦的光线。
领头的女子四周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的样子。突然她冷笑一笑,随即目光一凝落到了由黄布遮挡着结实,上前几步,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黄布被她削断一截,桌子摇摇晃晃之间,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人的脚裸。
女子喝了一声,“出来吧,我们知晓你藏在哪。”
停顿了片刻,见那其中的人并没有出来的迹象,女子冷哼了一句,毫不掩饰话语之中威胁之意。
“要是不出来,下一剑,就不知道到底会削在哪里了。”
经由女子如此威胁之下,那脚的主人终于是有了动静。
女子眉眼之中隐有傲色,瞧了身侧站着的男子一眼,那男子大约身高八尺有余,身材紧致魁梧。头顶用黑布包裹,留出一双狭长的眼睛,那眼中,什么都没有,目空一切冷然一片。静默打量着从长桌下爬出来的人。
她一点点从桌下爬出,身上的男装血印斑斑,面上的血迹掩盖去了她的容貌,她眉心死气涌动,怕是活不久了。但与身体不同的是,她有一双很是出挑的眸子,光亮剔透的比之那些奇珍异宝也毫不褪色。
在她出来的那刻,长桌被一道剑芒切断,轰成两半,重重落在地上。
她回头瞧了一眼,被扬起的灰尘呛到,掩唇低低咳嗽了几声,无力的靠在坍塌的长桌的桌脚上。气若游丝,声音低哑。“不知两位到底有何事?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打扰我的清静?”
“你可曾见过一个黑衣人?”
“不曾。”
“真不曾?”女子上前几步,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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