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人的目光扫了邓副官一眼。“你还不了解你老主子的性格?”
听到这里,邓副官微微一想,男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陈将军无碍,就算是知晓了有人潜入要杀他,按照他的尿性,定然会在此刻冒出头证明自己无事的。
现在大火已经烧得干净,陈将军却未曾冒头,确实是奇怪。
只是就算是心中清楚,邓副官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邓副官按了按心窝,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他突然站起身,男人也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帘。
任由邓副官去了。
邓副官心中有事,脚步自然就跨动的极大,等到他走到走水的地方,火势已经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扑灭了。
领头的巡逻兵,看到邓副官面色阴沉,当即迎了上来。“副官。”
“什么原因?”邓副官沉沉的问了一句,目光却是未曾从烧成黑炭的帐篷之中挪开。“将军呢?”
“将军他。”巡逻兵心中忐忑欲言又止,在邓副官目光的逼视下,将邓副官引到一具烧焦了的尸体身前。
邓副官蹲下身子,瞧着眼前这具被烧焦的尸首。
耳边听着巡逻兵絮絮叨叨的念着。“火势的起因,大抵是帐篷内的烛台倒了,再加上天干物燥....”
其实什么烛台倒了,天干物燥都是借口,若不是人肆意纵火的话,火势哪里会起的这么快?
说的人睁眼说瞎话,听得人心中也十分明白。但这做做样子走走过场总归是要的。
邓副官听着耳边人的随口瞎诌,看着这具被烧的尸体,口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作何感想。
男尸身上穿着的衣裳虽说已经被烧了一大截,但是从偶尔破旧的地方,还是能够辨认出正是陈将军今天穿的。
“副官,节哀顺变。”那人瞧了瞧邓副官略显复杂的表情,声音刻意提高了一个音调。
出神被人打断,邓副官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他目光一闪,哀嚎了一声。“将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到原先还略显平静的邓副官,此刻浑身颤抖,像是要扑到那具烧得焦黑看不出面容的尸首上。
站在周围戒严的士兵不由有些微愣,目光之中顿时盈满了一些什么。
好在一侧的巡逻兵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邓副官,这才避免邓副官扑到尸首上头。
只是邓副官毕竟是高头大汉,那巡逻兵差点没有一个踉跄,自己扑倒,回头瞧了几眼,邓副官的周围便立刻呼啦啦的围了一群人。
这才勉强拉住了哀戚过头的邓副官。
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
只是不管旁人如何劝慰,邓副官都是一脸漠然的神色,最后推开了那些钳制他的手。
双膝跪地,重重的给那个尸首咳了三个响头。
邓副官年岁在几个副官之中是为最小,可平日里将军对他的特别关照与信赖,这些士兵都是看在眼里的。
此刻眼见邓副官这一副哀戚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有些伤感与感叹之色,毕竟陈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人,战场那么凶恶的地方,都未曾留下他。
现在居然死于一场不明不白的大火里?
前头的人观赏的开怀,后头的人却满面嘲讽。
“谢哥。”跟在曾谢身边的小子瞧见邓副官如此作为,眼神有些茫然。“他们这是在搞啥?”
回答他的不是曾谢,是另外一人压低了声音,面带嘲讽之色。“还能搞啥?”
“猫哭耗子呗。”
“能干啥用?这人都死了,哭给谁看啊?”
他们这边议论的开怀,曾谢却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邓副官,这十分情谊里头,至少也有五分真情。
至于有无有用处,曾谢唇角勾了勾。
至少在这些士兵的眼中,这场火灾会是一场意外。
他们敬爱的将军,躲过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却倒在了这场火灾之中。
☆、第九十五章 不修边幅
尽管是让许多敬爱陈将军的士兵黯然伤神,可是陈将军可是一个人孤身前来,最为忠心的副将与副官都没有几个跟在身边,如此状况下来。
过不了多久,这些士兵就会完全遗忘了这个人。
邓副官如此做,至少能够赢得这些铁血汉子的好感。
所以谁能说,一番惺惺作态下来完全没有作用?
只不过,这一切都应该基于陈将军已死的情况下,若是陈将军没死。
曾谢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完好的那边脸庞十分养眼,而刻有刀疤的那半张脸笑容略显僵硬,组合起来,看上去无比的狰狞。
旁边讨论的正欢的两个人,调转过头瞧见的便是曾谢的如此表情,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心中齐声感叹,自打兴云山一变上,曾谢性格大变,变成了如今这副阴气森森的模样。
在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无比期盼之下。
一夜的纷扰终究还是过去,初生的橙色日光在天际挂起的时刻。
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兴城之中,也是有人辛苦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
“公子。”李葭望了望物华手中的册子,再瞧了瞧物华面上的沉闷之色。“公子,已经忙活了一夜了,你还是去休息罢。”
听到这话,物华也只是微微抬头,瞧了李葭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
自从断粮以来,李葭就没见过物华笑过。
现在瞧着物华面色虽说因为近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而不大好看,但是尽管如此,也遮挡不去她精致的五官,此时缓缓一笑,竟是让李葭莫名的愣了愣。
旋即发觉过来,自己先前对着物华居然发起了呆,连忙垂下了头。
虽说一夜未眠,但是物华的精神头却很好,也没有注意到李葭的表情,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册子。
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些已经足够吃半个月有余了。
听说这不过就是前头而已,后头还会有军队押解过来。
由军队押送,就是比那些民众要快速的多。
现在愁的就是,药草了!
物华微微抿了抿唇,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被福星高照。
就在物华失神之间,外头传来消息,说是漓水涧那方又有一批医者进城来了。
物华不由心中大喜,想着还是衡元白的动作十分迅速,这么快便赶来了。
其实在周州官派人前来通知物华的时候,那匹医者就已经进了城。
物华从粮仓之中出去,正好撞上了那队队伍。
周州官领头走在前端,身侧站着一个白纱拂面眉心一点朱砂的女子。
就在物华看到了那几人的时候,那女子的目光正好与物华的相撞上。
相对比于物华的吃惊,女子便是显得十分的淡然。
走进了,女子有礼的缓缓点了点头,清冷的声线毫无波澜。“物华公子,又见了。”
周州官瞧了瞧女子,再瞧了瞧物华。
“成絮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物华能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在瞧见了这女子眉心的那点朱砂,物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名女子是谁了。
成絮微微颌首,她今日的一身衣裳很是精致,袖口引线描绘着一朵含苞待怯的木槿花,内里的淡蓝内衬,映衬着外头的薄薄白纱,在她的走动之下,焕然形成一种别致的颜色。
再加上她用白纱遮面,给人一种欲语还休之感。
再瞧瞧物华虽说容貌比之成絮有过之,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的辛勤疲劳。
无人照料,容色相比之下,便隐隐褪了颜色。
“两位认识?”
就在两人相互站着远远相望,场上莫名有种古怪的气氛的时候。
周州官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
还是物华先回过了神,缓缓勾了勾嘴角。“那是自然,在漓水涧内,还多谢成絮姑娘的照料了。”
自然,物华这话不过就是寒暄之言。
她清楚,成絮自然也清楚的很。
在漓水涧内真正照料物华的,可不是她,这个念头在成絮的脑子中转悠了一圈,当即轻轻应了一声。“不妨事,物华公子即是客人,应当才是。”
物华听到她这话,觉得此话之中略带深意,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不分轻重的人,也懒得再多说些什么,让了让身子。
“请。”
瞧见物华让了身子,成絮也没再这话上多做纠缠。
“.....”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周州官有些茫然,但是瞧着两人已经跨了进去,便也只好摇了摇头,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在前头相谈甚欢,虽说不过就是物华一人在说,成絮姑娘偶尔之间应答一声。
但是周州官就是觉得自己完全是插不上话啊?
到了最后,周州官也就懒得再试图插入到他们之间的话之中,只是默默的盯着前头的两人。
不得不说,两人走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的类型。
如此想着,周州官的眉头不由一挑,目光不停的在眼前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可记得物华公子今年还未迎娶正妻,眼下见他对这位成絮姑娘如此热情,莫非是?
当然,如果物华知晓周州官是这般想法,想必会感叹一声,这位看起来万分正经的周州官没想到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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