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念戈。”一声呵斥,将念戈拉了回来。飞来的一把青铜剑将她手中的桃木枝弹开。
素萝趁其不备,反攻向念戈。念戈眉头紧皱被逼退几步,脚下借助树干一蹬然后直接迎了上去。她也不顾是何人在阻止,瞬间将飞来的青铜剑吸于自己的手中,奋力一挡,转手刺向素萝。
当那把剑已经直逼素萝的胸口时,凭空出现的身影却直直的挡在了那把剑前。念戈握剑的手突然一顿,猛地陷了进去。素萝惊恐的扶住挡在她身前的人,从高空落了下来,那一刻连她自己也懵了。
“苏衍!?”念戈收回剑。她早该料到这剑的主人是苏衍。她不敢靠近他,那胸口溢满了鲜活的血液,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度刺伤了他,还是要将他刺死。
“苏衍。”素萝叫着倒在她怀里苏衍。“你为什么要挡过来。”她不想欠他一分一毫。“我都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了。”她泛红的双眼暗淡了下来,心中像是出现了一些愧意。
“心中若在意一个人,她的事又怎么可能不管呢?”苏衍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旁。“我在意你,就像你在意他一样。你比我好的是,至少你曾经拥有过,而我从不曾得到。”
素萝怔怔的听着。曾经拥有过……
是的,她拥有过苏若倾的爱,她拥有过他们共同的誓言。可一旦拥有过,就害怕失去,没有拥有过的人,永远也不懂失去的可怕。可没有拥有的人却依旧还在期盼着拥有。
她已然是失去了。如今不过是在拼命的挽留,然而最终是害了自己,害了他人。她突然抱紧了苏衍。眼中加重了她的怒意,风开始愈加的的狂妄,雪花也起的肆意。素萝依旧不放手,猛的一记推掌,带着她的恨意将飞雪化成的利剑,向念戈打去。苏衍还想着去阻止,却无任何力气。
她没想放过她,她又何必手软。念戈起剑,同时推向素萝,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震出一股气流,一旁跟来的薄义因为那股气流,使得她一阵踉跄,运行内力才勉强停住。
素萝起雪笼罩再次笼罩在念戈的上空。那阵飞雪像是某个绳索捆绕在念戈的周围,形成一堵墙壁,仍凭她如何施法,那堵墙像是吸走了她所有的法力,散了她的气息。念戈屏息,再一次将所有力量集于掌心。只听“碰”的一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她从飞雪的束缚中冲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逼近了素萝。那只小手有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素萝被她提了起来。
“我有什么值得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杀我。”念戈冷冷的说道。“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又何必怪到别人的头上。”她狠狠将她甩了出去。另一个屏障毫无预兆的将她稳稳的接住了。
念戈手中的利剑准备刺过去之时,却又突然的放了下来。
苏若倾从素萝的后方落了下来。念戈看了过去,她愣了愣,当所有的力量爆发以后,突然停下来的瞬间她又像是落入了某个深渊。
苏若倾终究是放下手中的素萝,抱起了念戈。
素萝嘴角一阵苦笑。踉跄的向后退着。“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苏若倾不语,他的劝说已无任何意义。
眼角滑落的泪炙热的疼痛,她心中满是苦涩。他曾说让她放下,可爱上一人要如何放下。她看着地上的苏衍。“你的心难道不痛吗?我如此对你。”
“素萝……”苏衍似乎还想叫住她。
只是当风起时,它吹走素萝,吹散了这片片雪花。
044【般若令】
薄义将苏衍搀扶进屋,而苏衍则是一剑指向了苏若倾。
“你为何要这么对素萝?”
“不决绝,她会陷的更深。”苏若倾回道。
“那你呢?”苏衍反问。“你明知自己与那蓝魔有扯不清的恩怨,却还要娶她。你难道不是陷阱去了吗?我知道你从小对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淡然,可对待她……”他指向了躺在床上的念戈。“对待她,你的淡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薄义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床上的念戈,又看了看苏若倾,这么些年都没出过红狱,那蓝魔真的出现了,还是焱轲救下的那个女人。
“我可是不敢想象,受了最高法戒的了孤上师竟然会为了一只妖,毁了戒身尺。也许某一天,你还会为了她,毁掉你的佛身吧。”苏衍一把扔下手中的剑,嘴角带着不屑的嘲讽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开。
薄义有些尴尬,她跟了出去。不曾想自己出来一遭就会遇到这样的事。那天在红狱入口时,他还说她认错人,恐是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吧,果真还是还了俗。
苏若倾回头,看了看念戈,他的淡然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吗?他不过是想用另一只方法,牵引她,牵引着她的前世。
“一个人越是执着,便树敌越多。苏若倾就是这样的人。他执着的将蓝魔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却不知这样的执着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人。”青狐说道。水笼里,他脸色有些苍白。
虞子归躺在他的身旁。“他确实是个执着的人。”他执着他心中的信仰。她要消耗多少的法力才使得他乱了那一点点的心。只有她明白,他对念戈的感情并不是爱。他是想将她带往人道,了却前世的牵挂,可这牵挂到底要如何了断?
“子归。你不要对我执着。”青狐突然劝说道。他心疼的看着她。都怪自己追赶了那鸤鸠群,才遇到了那个红衣的心魔。若不是他,她又如何被那只心魔控制。她身为青丘的王,不该被这样的执着牵绊。
“一辈子总要有几件执着的事。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也就不能再返回了。”虞子归说的淡然,心中划过不安。她违了自己心,做了遭天谴的事。
红衣女子看着水笼里的两人。曾几何时,她也依偎在某个人的怀中,说着无尽温柔的话语,他对她说,等我还俗了我就娶你。
成亲当天,她穿着这一身嫁衣,满心欢喜的等待他来掀起她的盖头。可是等啊等。等到一盏烛灯燃尽,再燃一盏。等到旭日东升到日暮西山,等到倦鸟归巢,终于她等不了了,找去了佛堂。而他却又换上了一身佛衫,然后被那些僧人带上了空桑。
她追寻着他的脚步,迷失在空桑山脚下,山下的鬼妖想夺取她的魂魄,她拿着他唯一留下的念珠,穿过这重重的密林,挡过这些鬼妖。只是在那万坎戒梯下,如同受了天牢里的极刑一般,不要她的命,却胜过要她的命。她始终记得在她昏死之前,那个熟悉的怀抱将她抱了起来。醒来以后却发现有两个他。后来才知道,那个抱她上戒梯的僧人,竟是他的心魔。
妄言将戒身尺,摆在他的面前,“心魔不死不能成佛。”这是他的原话。她还在期许他能说些什么婉转的话语,然而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将那戒身尺化成利剑刺向了自己的心魔。
断然是要斩断这微不足道的情丝。
“放下吧。”他对她说。
她眼里充盈着泪水,嘴角是无尽的苦涩。“放下?如何放下?除非你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好。”僧人回道,她没想过他会回答的那么坚决,似乎都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更没有想到,她的那句话,会成为他的借口。
他将她带到了断崖边,忘情堪比轮回,他是要抹掉他在她脑中所有的记忆。
“我做错了什么?”她问。
他不语。
只是她却笑了,笑的凄凉,笑得无奈。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修行的法僧。也对,出家人六根皆是静,若有思绪蔓延,又怎能留它缠绕心扉。她收了收笑容,泪痕已凉透。绊脚石终究是绊脚石,挡了谁的路,谁就要把他踢开。
“我恨你。”她说的痛心。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声声回荡在她的脑海
她恨这些痴男怨女,她讨厌他们痴情的缠绵在一起。
红色的光影打入水笼内,她将虞子归狠狠的拉了出来,掐着她的脖子。“谁让你来见他的。”她说着,另一只手伸向青狐,从他身体里吸出一颗青色的魂珠握在手中,青狐的脸色顿时加重了苍白,气息微弱的无法捕捉。“你若再来一次,我便再取他一魄。”
虞子归窒息的难受,当她看到青狐时,自己的那点难受算什么,她更多的是心疼。
“求你……把魂珠还给他。”她艰难的开口。
“还给他可以,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完成以后,我便将魂珠全部还给他。”红衣女子威胁道。
“好。”虞子归回道,她还能拒绝吗?只能让自己的内心受折磨。
苏若倾依旧守在床前,看着那不染世俗的摸样,她总是在莫名的触动他的心。有时候竟然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翻着他的无念书,从来都是空空如也,却自打她出现以后,竟开始有了印记。
妄言落在了门外,他迎了过去。
“住持。”他依旧是单手作揖行礼的习惯。
九龙禅杖如同一个身份的象征,妄言的脸永远是严肃着的,他手中凭空出现一卷经书。“这是般若令。待覆水难收时,由你亲自执行。”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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