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
青唯更是着急了。
凤鸠最看重的便是他的皮囊,倘若他这一身有个三长两短,依照这只烧鸡的性子,绝壁一团火烧了她青丘山。
御医叹了口气,道,“加上他不久前曾受车碾之伤,这肌肤自然恢复最快怕也要三月。”
咦,才三个月啊!
青唯转瞬开心了许多。
等等,
这人是凤鸠啊!凤鸠!视颜如命的凤鸠啊!
一个月简直如同扒了他的皮!
“哦……这样。”青唯拱手,“有劳御医了。”
想着凤鸠已无大碍,青唯已经在心底盘算着怎么跟他道歉,才能让皮肉之苦少受些。
兴许是上药时的疼痛,凤鸠已经转醒了过来,面色十分难看。
不用说,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他站在台上,着了件单薄的单衣盖住丑陋的身子,环扫一圈。
“玄色,可查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唤作玄色的黑衣男子上前,低头禀报:“回禀凤君,属下已经下令彻查。凤君的衣物皆是每日一洗,仙池殿中的池水均是从瑶池引来,并无任何问题。”
凤鸠听闻,冷冷地嗯了声,“其他的呢?”
“池水中的花瓣是仙桐林中的女仙用唇瓣采集,应是无毒。而负责伺候凤君更衣的初月姑娘说……说……”
玄色欲言又止,偷往青唯方向瞧了一眼。
凤鸠冷冷地注视着玄色,“说。”
“说凤君的花瓣曾被凤君夫人碰过,所以……”
“所以?”
玄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接着道:“所以属下派人到两人的屋子间仔细搜查,在凤君夫人的屋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玄色从怀中掏出一丹青小瓷瓶,呈了上去。
这小瓷瓶青唯看着十分眼熟,这好像是她装痒痒粉的,但是她记得自己丢了啊。
凤鸠接过那丹青瓷瓶,放在手中细细把玩,搁在鼻尖轻轻一嗅,转眼面色苍白。
他挥了挥手,御医领悟了其中意味,连忙讨过那瓷瓶。
御医从瓶口中倒出细微的粉末,放在指腹间摩挲,脸色大变。跪下:“凤君大人!这、这正是蟾毒散!”
此话一出,必定会得罪青丘一席人。
说罢,他连忙俯身叩首,等待凤鸠如何定夺。
就算她青唯情商再怎的不济,此刻也明白有人蓄意陷害。恐有意挑拨青丘与仙桐林的关系,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
下面即刻有人小声讨论,“原来这事儿是青丘山的那只狐狸做的,她胞妹倾国倾城,她却一副陋颜。果真是人丑多作怪!”
“是啊是啊,她险些就害了我们这群下人。尤其是采花瓣的女仙们,要是抓不到犯人,受苦的可就是她们了。”
“好在这事水落石出,真相公布于众。否则不然初月姐,指不定被那丑陋怪物冤枉成什么样子……”
☆、18.第18章 仙池祸害:青唯来袭(3)
“我就说这个青唯上仙一无是处,除了曾带兵击退过魔族侵犯外。谁料心肠也如此狠毒。我们家凤君娶了她真是瞎了眼了……”
“……”流言蜚语从青唯的耳旁穿梭过,她攥紧了手不让自己发泄出来。
而站在台上的凤鸠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咦,这真相都出来了,青唯上仙还杵在凤翎宫里,要不要脸啊。”
“就是就是,我们凤君仁慈不直言,她还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
终于,凤鸠转动眸子,静静地看着她:“青唯,你可知罪。”
“知罪?”青唯冷笑一声,上前揪住凤鸠的领子,“这事儿我确确实实做过。但绝对没给你下蟾毒散。
我青唯想杀一个人,只管提着长戟真刀真枪的来干,犯不着使这些下流手段!”
凤鸠挑眉,“哦,是吗?”
她长得丑,手段就卑劣下流?
青唯不想再多言,“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着便欲捏诀召唤她坐骑。
凤鸠一掌拍下,大喝:“来人啊!”
整个凤翎宫的铃铛都震了三震。
玄色领命:“属下在!”
“把初月给本君拖出去,杖责一百,施以黥刑逐出仙桐林,永世不得回返!”
“是,凤君!”
初月?
对于突如其来的逆转,青唯有些吃惊,一只脚跨在玉兔上,半个身子吊在外面。不知走还是不走。
走的话,错过好戏,不走的话,刚才不是白耍帅了吗?
然而吃惊的不止青唯,还有初月。
她大吼着:“冤枉啊——冤枉啊!”
可玄色哪管这么多,架起她身子便往外拖。
她极力挣脱了玄色的束缚跪在地上,发丝散乱,喘气道:“凤君,初月是冤枉的啊!凤君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呢!”
凤鸠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若唯儿真接触了蟾毒散,她长时间在外打扫,手握住扫帚,扫帚上自是会留下痕迹。可扫帚柄根本没粉尘。
再加之毒蟾散遇水即融,唯儿手心满是汗渍,在凤翎宫中至少也有半时辰了,怎一点事都没?”
凤鸠这只臭烧鸡左一句唯儿又一句唯儿,叫得十分亲密,好似他们真是夫妻一般。
初月有些慌了:“可,可即使青唯上仙是清白的,但初月又怎会有错,凤君?”
其余人纷纷跪下来替初月求情,“凤君您可要开眼呐,不放过一个坏人,可也别冤枉了初月姐!”
“是啊,初月姐与我们都是昔日的好姐妹,这种事肯定不会是她干的……”
凤鸠只觉有些好笑:“冤枉?本凤君在仙池内泡澡,她负责伺候本君,她怎没事?”
众人眼光齐刷刷扫向初月。
初月瞬间面色涨红。
她可以解释的理由有很多,但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败了。
初月干脆不跪了,兀自起身,狠狠地盯着凤鸠,“凤君,初月虽不觉自己有优秀,可青唯这样的人做凤君夫人,初月不服!”
凤鸠起身朝着初月走来:“确实,青唯相貌丑陋,性子也不似寻常女儿家……”
他挑起初月下颚,面容阴寒,“你服不服是你的事,但她现在是我夫人!”
凤鸠看向玄色:“天庭戒律之中,意图谋害,嫁祸于人罪当如何?”
玄色低头,“当诛。”
初月面如纸色,浑身抖得更筛子似的,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凤君,初月对您是一片真心啊!”
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吐言:
“且诛!”
☆、19.第19章 仙池祸害:青唯来袭(4)
当凤鸠说出这话时,初月知晓再多的言语辩解也是无用了。
余下一些小仙也觉得初月挺作死,原本大不了就打个板子,施以黥刑罢了,没缺胳膊少腿,还能活。
现在她大言不惭,挑战权威,连小命都不保也是活该。
有凤君护着,看来这凤君夫人怕是不好得罪的。
初月恶狠狠地盯着青唯,眼神锋利地好似刀刃:“我不信凤君会对你死心塌地,我不信!”
青唯无奈地耸耸肩,“无所谓啊。”
她跟他本来就无夫妻之实,凤鸠哪只臭烧鸡爱谁谁爱谁谁去,跟她屁事儿都没!
初月见吃了个闷亏,索性也不说话了,任由玄色将她带出凤翎宫。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上一刻还在说她坏话的小仙们转眼变脸。
“瞧瞧,什么叫做真爱,我们家凤君跟凤君夫人那才真叫,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
“凤君夫人脾性也真好,不愧是当初带兵领战过的人。的确君子。”
“啊,突然我也好想成为凤君夫人那样的人……”
“……”
啧啧,虚伪,真虚伪。
“被人冤枉误解就只会躲避?那你……”凤鸠靠近她身侧伏在耳旁低声道,“日后怎么斗得过本仙君。”
他热乎乎的话语传到青唯的耳朵里,酥麻入骨,整个身子都瘫软了。
青唯颤着身子避开凤鸠的揶揄。
中气十足的说:“臭烧鸡你别担心,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斗!”
凤鸠啪地打开紫竹骨折扇,十分风流惬意,“好,就等你这句话!”
青唯痛苦的时间着实还很漫长,这不,凤鸠借着‘初月不在没人伺候’为由,把她唤入了仙池殿。
不、不是沐浴更衣!
是……
“青唯,这扇屏风怎还是污迹斑斑,你是没用劲吗?”凤鸠坐在软垫上监督着青唯的一举一动。
青唯瞧了眼泪汪汪,拿着抹布挥舞抗议道,“我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你居然说我没使劲!”
“青唯,”凤鸠有些诧异,极力隐笑道,“原来,原来你这么大了还吃奶啊!”
青唯:“……”
她跟他那么严肃!他居然跟自己开玩笑!
青唯擦拭着凰羽屏风,恍然想起一事,看着凤鸠的裤裆。
认真询问到:“凤鸠,你真的是童子鸡吗?”
凤鸠听闻急忙遮挡住下体(虽然早穿了衣服),面色绯红,大吼:“即日起,仙池殿中所有的浴池擦洗,以及凤翎宫内马桶的清刷全归你一人!”
哐当——
这只死烧鸡!童子鸡!
竟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虽然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青唯暗中忍隐着,却不知左掌下的屏风已被她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