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松轻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我,他的目光嫌弃,但是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的意味在里面,他轻声道,把她也带出去吧,我倒是想看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一个杀人的工具,能不能够让你身体里面的式神冲破枷锁,毁掉肉身。
他的手下听到他的吩咐,直接将趴在地上的我架了起来,我身上的皮肉早就脆弱不堪,这么一动作就掉了大片的皮肉,露出了红彤彤的血肉,一直站在季远松身后的童珂终于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却勾起唇角,笑道十分开心。
季远松皱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我干咳了几声,嘴角流出腥甜的血液,道,我笑什么?我笑你傻,你以为你这样能够报复得了谁?季蕴此刻已经昏迷了,就算你怎么折磨我,他也看不见,你不是想要将他炼制成为凶僵吗?这点怨气远远不够啊。
我呵呵的冷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季远松脸色大变,半响才看着我道,你真是一个疯子,季蕴喜欢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的古怪!哼,不过你这样倒是提醒了我,让他昏迷之中被炼制成僵尸,怨气确实的大打折扣。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你们。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我的身体被人驾着脱离开了地牢,临走之前,我的目光转移道了童珂的脸上,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地牢的外面已经是天黑了,周围是一个特别大的祭坛,这个祭坛和我曾经见到的那个躺棺仪式不分上下,只不过这祭坛的最顶端放着一口盛满鲜血的棺材,季蕴被绑在架子上,低垂着脑袋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而我就在他的不远处,我不知道季远松究竟会怎么折磨我们,但是我能够知道的是他绝对上当了,我之所以那话激他就是为了让季蕴保持清醒,季蕴现在比较是凶尸,他身体里面的爆发力,哪怕十个季家人也没有办法抵挡。
之前季宸来地牢告诉过我,季蕴之前是因为被金刚印封住了煞气,所以他的身体不能任由他支配,可是金刚印毕竟不能坚持太久,这几天估计已经失去效果。
但是这件事情季远松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也害怕季蕴发起狂来挣脱铁链,所以才给他灌下汤药让他沉睡,刚才经过我的那么一提醒,季远松便自负起来,想让季蕴睁开眼睛看着我饱受折磨,他虽然残忍,但是这一点也刚好给了我们机会。
现在只能看季蕴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以前总是为别人着想,想让季蕴不在杀人,可是刚才我却明白了,我做这么多有人知道吗?没有,他们一个个都袖手旁观,我所认为的亲人我的朋友一个个的都背叛我。
说到底,季蕴杀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圣母,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我为了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冷眼扫过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些人,为什么要留情?为什么要管他们的生死?
那祭台上面的棺材依旧有人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添加鲜血,每添加一次,我都能够感觉到冲天的怨气,想要炼制凶僵,必须要用千人雪血做引子,这千个人都必须死相凄惨,因为这样死后他们的血液怨气都会比正常死亡的人怨气深重,而且这些参加祭祀的人,灵魂没有办法解脱。
这就是季远松的目的,他想要把这千个人的亡魂全部炼制到季蕴的身体里面,季蕴的身体已经完好的保存了两百多年,可以算是一个上好的容器,一旦那些亡魂被放入季蕴的身体里面,他就会完全的迷失自己,变成一个凶厉的杀人工具,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开始的模样了。
我仰着头,深呼吸一口气,现在只能拼他最后一把了,这些人,这些看好戏的人,我一个个都不会留!
祭祀已经开始进行,号角已经吹起,几个身穿道袍的季家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挥舞着桃木剑,念念有词,我却看得十分可笑,这些人打着正义的幌子,做着不要良心的恶事,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偏头看着上方架着的季蕴,随着那一声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我看见季蕴的脑袋缓缓的抬了起来,他的眼眸之中是完全陌生的神色,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拥有的神色。
季蕴已经被魔化了,他们还想将季蕴炼制成为凶僵,我咬着唇,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季蕴,季蕴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不要让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心魔给吞噬,千万不能啊!
眼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季远松得意的笑容,他那一只有眼白的眼珠在黑暗当中闪闪发光,显得十分的诡异,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在燃烧,似乎有一团火焰在我的身体里面飞舞跳跃,而我的脸上也慢慢的爬满了红色的经脉,看起来十分的恐怖,而脸上的血管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恐惧的方向阔张起来。
我缓缓的抬起了低垂的头颅,嘴角泛起了残忍的冷笑,没有人注意到我,没有人发现我的变化,这样正好,季蕴啊,这次轮到我来救你了。
第五卷:阴命难违 第425章:血腥的屠杀
就在他们准备将季蕴抛起准备放入那口盛满鲜血的镇尸棺的时候,我的全身已经被那红色的筋脉所掩盖,我的手上依旧拷着铁链,但是我手上的皮肤却侵染出许多的血迹,这些血液顺着我的手腕流到了那手铐上面,一点一点的开始腐蚀那些手铐。
就在刚刚我在地牢的时候伸手抓住童珂,他扳开我手指的瞬间,从他的掌心里面滑落出了一颗药丸,我当时没有说话,但是想到童珂的眼神,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吞了下去,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是解除我腿上的寒毒的。
凤凰式神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面渐渐得到恢复,同时另外一股神奇的力量却在我的身体里面快速的生根发芽。
很快了,药效正在挥发,很快我就能够重新拥有式神的力量,这样我就可以救季蕴了。
可是季蕴现在已经被他们高高的抬了起来,我双眸圆睁,还不够快,还不够快,我要救季蕴啊!我疯狂的催动着身体里面的式神力量,铁链在一点一点的被腐蚀。
但是季远松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招呼了两个手下,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心里着急,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暴露啊,不然到时候救不了季蕴,反而会害了他。
可是扑通的一声,一切还是晚了,我耳朵里面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声音,那是季蕴的声音!他的身体还是被抛入了那口盛满千人鲜血的棺材里面。
其他人赶紧盖上了厚重的棺材,那孤零零的祭台上面只剩下了一口棺材,和那低沉的呼喊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围聚在祭台外面的人纷纷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我前面的这几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念叨着什么。
我双眼睁大,脑袋一片空白,我终究是还是晚了一步么?季蕴……你真的离开我了么?
我的视线之中瞬间变成了血的颜色,我的心脏在我的胸口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的跳动着,我仿佛感受到了季蕴在棺材里面不停的挣扎,他现在肯定很痛苦对吧?是我没用,是我没有办法救他,是我把他带回季家遭罪,一切都是我?
哈哈哈,我疯狂的大笑,同时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发出了沉闷的扑通声,我颓废的低下头,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手上的铁链同时因声而断,可是我没有丝毫的感觉,一直支撑着我的信念在瞬间崩塌。
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已经听不到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我颓废的跪在原地,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干什么。
就在这时祭台的棺材上面发出了一声比一声更加巨大的撞击声,那祭台上的镇尸棺被这撞击的左摇右晃,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那祭台上面,眼睛里面终于露出了最后一丝希望。
季蕴他还是原来的季蕴么?周围开始骚动起来,我的耳朵里面传来了季远松的张狂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两百多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今天了,季蕴,今天我就要让你魂飞魄散,让你像一具行尸走肉的活在世间,让你的爱人你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季远松颤巍巍的爬上了祭台,他的身体本来就清瘦,偏偏他现在得意忘了型,没有要任何人搀扶的就独自一人爬了上来。
我警惕的看着季远松,下意识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为季蕴报仇!
就在我站起来的同时,上面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音,几乎是瞬间天空之中就下起了红色的血水,我的脸上,身上,地上一滴一滴绽开呈现出一朵朵血色的莲花。
我怔楞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此刻黑幕上挂着一轮妖冶的圆月,高高的祭台之上,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高挑男人,他逆着月光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人是季蕴!
他还活着!可他还是我所认识的季蕴吗!我不敢相信,只敢偏着头,看着季蕴木愣愣的站在祭台上面一动不动的身影。
季远松也诧异的看着祭台上面的人影,但是却皱起了眉头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快啊,难道凶僵已经炼成了?
就在他发出这声疑惑之后,这围观的人群突然爆发起了巨大的轰隆声,我木楞楞的侧过头,从我这里的视线看去,发现这山上多处已经着了火焰,汹汹的火光将这半边山给映照得宛如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