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面一直走着的季蕴突然转过身,眉头挑高,面色冷峻的问道,宋临越?你才认识他几天,你不是说是他带你来这个镇上的吗?现在这个男人又突然消失不见,你不觉得很可疑吗?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带你来这么一个死人镇看病,你的脑子估计是进水了。
我被季蕴一顿抢白,顿时气得脸上青一团白一团的,怒道,就算是宋临越不正常,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们只是刚刚遇见的陌生人而已,你凭什么管我?
我这话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劲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结果我这样说是不是太伤人心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道歉来着,可是季蕴却面色平静。
道,我管你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就算现在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人在贴心贴肺的对你好,除了我,没有人会宠着你,随便你任性,随便你闯祸。所以,答应我,哪怕你不相信我,也不要轻易的相信其他人。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怎么最近一个个都说是我丈夫,我究竟是有几个丈夫啊?我伸出手那手指上还戴着宋临越给我的戒子,这一刻我有点迷茫了,我真的丢失了一段特别重要的记忆吗?
一旁的童珂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哒哒的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许愿你就别生气了,你难道还在怪我们那天没有认得出你吗?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可恶,居然对你使用的画骨粉。那画骨粉是一种阻碍感觉的易容法术。他们给你涂上了,没有指定的药物是弄不掉的,而且感觉也会大变。
我迷茫的看着他们两,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指得又是谁?但是这两个人显然不打算给我解释。
季蕴和童珂对视一眼,显然是拿我没办法了,半响才道,算了,你的记忆我会帮你找回来的,先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的阴气太重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于是我几乎是被动的就被他们两人给拽离镇上了,但是我却不担心他们会伤害我,或许我以前真的和他们认识吧。
不知道童珂在哪里找到的车,我被他们强行的塞到了车上,返回了市里面去。
在车上童珂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的回头问道,许愿,你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摇了摇头,老实道,我只记得自己是在大街上被宋临越给带回家的,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下着大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去记忆。
可是季蕴就坐在我的旁边,嘴里毫不留情的说道,那个男人你不认识吗?恐怕就是他害得你失去记忆的,你说他是医生,那他怎么不上班,每天陪着你,私人医生吗?你只是一个在大街上被他捡到的陌生女人而已,真是漏洞百出。
我知道是刚才我在镇外边说的话太过分了,把季蕴惹毛了,所以不管他说话多难听我都不打算和他计较,而且他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之前我居然都没有考虑这些,不得不说我的智商是有点捉急。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童珂突然一拍脑门,惊喜道,我差点忘记,我爸爸在这里有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上次我们还见过一面,他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这个老先生是专门相阴宅阳宅的,对面相也有研究,说不定可以找他帮帮忙,毕竟见识比我多。
季蕴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道,那就去找你父亲的那个朋友吧,试一下也总是好的,反正我身上有避腐珠一般人只要不碰我,是感觉不到我的气息的。
两人就这样商量好了之后车头一转就开始去找那个童珂爸爸的朋友,我窝在车上,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折腾,心里想着该如何偷偷的溜掉,但是真的能够治好我的病,让我恢复记忆吗?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啊,只是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大概车子开了一个小时,童珂硬是凭着导航开道了那个他所说的地址。
不过这边人烟很少,有几座孤零零的楼盘还耸立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些老旧的房子,有点像八九十年代的仿佛,淡黄色的墙上被人画满了涂鸦,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手里扛着工具从我们的车子旁边路过。
而一边的住户看到我们的到来也十分的警惕,周围的房屋还有一半是被拆迁过的,张牙舞爪的钢筋竖立在房子周围,显得十分的破败。
我扒拉在车窗户上,盯着外面的房屋半响,才迟疑的问道,这里是遭遇过地震吗?
季蕴却淡淡的看了一眼,道,比还要恐怖的一件事情。
我奇怪的问,比地震还要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季蕴简洁的吐出两个字,拆迁。
我这才顿有所悟,难怪了说是比地震还可怕了,现在的拆迁闹得还不够大吗?可是为啥我们要来这种地方找人啊?我看童珂也蛮有钱的啊,干这一行应该能够捞到不少的油水吧!没有道理童珂爸爸的朋友混得比童珂还差啊。
相对于我的疑惑,童珂和季蕴都比较淡然。
童珂下了车,看了一眼周围,才肯定道,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我跟着下了车把自己的疑问又问了一遍,童珂倒是好脾气的解释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有同一种命理,那就是五弊三缺。
我继续发扬好奇宝宝的精神,追问道,什么是五弊三缺,为什么就干你们这一行的有?
童珂白了我一眼,解释道,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钱,命,权’这三样,什么人会五弊三缺?窥探天机的人就会。
我本来想继续追问可是没有想到季蕴却突然接口道。
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说个具体的窥天机的,算命的相士,相风水的,当然马路边的骗子不算。用易经结合手相算命其实就算是窥探了天机,实际上要遭到上天的责罚,而且这种算命很费时费力。有的人中年的时候还没有这样,随着算命的次数愈多,窥探的天机越多,就会受到惩罚。
有的人可以帮别人算命,但是却算不到自己的命,童珂父亲的好友恐怕就是犯了‘鳏、寡、孤、独、残。’三缺中,犯了钱和权,所以这晚年破败也实属正常,这一行的人,很少有人能够长命百岁的,不是一生天煞孤星,妻离子散,就是晚年孤寡一人,穷途一生。
第四卷:死镇怨事 第268章:地上的眼珠子
听完了季蕴的详细解释,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童珂一眼,结果却没有想到他反应特别激动地蹦开了。
清秀的小脸五官十分的夸张道,你干嘛这幅看可怜虫的表情来看我,我才不会有那么惨的,等我过了几年存够钱了,就不干这一行了,早点收手也不至于这么惨,反正我做的业报都会抵消的。咳咳,话说咱们先去看看吧,万一人家并没有我们猜测的那么惨呢,我也觉得奇怪,一般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晚年不至于这么穷困潦倒的。
我们沿着这唯一的水泥路走进了这个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古董房子里面去了,可是就在我们快要接近童珂所说的那地址一栋楼的时候我因为肚子疼,要去厕所,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那烤肉店就一直想要上厕所。结果却在厕所里面被季蕴堵到了,吓得我又憋了回去,现在一放松这是挡也挡不住啊。
最后季蕴陪我去找厕所,童珂去找那老先生到底是那一栋房子,我和季蕴过去的时候这隔壁栋楼围着一大圈人,因为我比较着急也没有去看这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卫生间三个字就冲了进去,季蕴本来想跟着我一起进去的,却被我一个眼刀制止了。
够了吧,一个男人进女厕所这不是变*态吗?他最后答应在厕所外面等我。
上完了厕所,整个人都放轻松了,我哼着歌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了季蕴的身影,我奇怪嘟囔了几句。
没道理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我刚刚走出去,就在那栋楼的楼下,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天空中有个东西往我这里掉了下来,于是下意识我的移开了一步,还没有站定,身边突然冲出一个黑影一把将我从原地拉开,我顿时站立不稳和拉我的那个人一起滚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东西,很明显是重物激打着地面的声音,我刚刚侧过脸,结果一道湿润的东西都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瞳孔中顿时弥漫起一片血红色的雾气,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我的旁边躺着一个人,他脑袋迸裂,白色的脑浆都摔了出来,脸皮都被摔散开了,而他却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而他靠在地面上的那个眼珠子从他的眼眶里面掉了出来,滚落在了我的手边。
而他身体摔烂的肉还溅了不少的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原来……原来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个人!有人在我面前跳楼了,而我差一点就被砸到!
很快一双大手就遮在了我的眼帘上,我暮然回头,便看到季蕴躺在我的身边,双手搂着我的腰,脸色是劫后余生的神色,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拉起了我。
轻声安慰道,乖,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