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初心愣住,她早应该知道是这个结果,却一直祈祷不要是这个结果,无可避免的结果还是发生。
衣纱望着紧紧相拥的他们,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初心小声道:“师父,别这样,快放开我。”
西弇走过去,伸手将初心从步辰殇怀里拽出,小声呵斥他道:“你是想把衣纱逼疯掉吗?”
初心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步辰殇,小声道:“师父,求您,别这样。”
冷衣纱走近他们,慢慢开口道:“心儿,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瞒着。”
初心低下头,小声说道:“衣纱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和临泣,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只是不敢说,怕你会受不住打击。”
衣纱看着初心一脸歉疚,心中也不好受,和她一起生活二十二年,她知道了解初心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也清楚初心对临泣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是自己恳求初心,求他不能离开临泣,为他们母子,她才勉强留在临泣身边,有时候还要忍受临泣对她的亲密行为。所有的道理,衣纱心中都明白,可是,面对使自己心爱男人变心的女人,面对自己儿子疯狂喜欢的女人,衣纱想要冷静对待却没有办法,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平和对待初心,她做不到,实在是做不到。
衣纱道:“心儿,我想要你一个誓言。”
初心问道:“什么誓言?”
衣纱道:“很简单,你永远不会跟你师父步辰殇在一起的誓言。”
步辰殇低吼一声:“衣纱,不要太过份。”
衣纱哈哈哈大笑起来:“我过份,父子二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到底是谁过份?做父亲的明明知道儿子爱这个女人,却不退让,口口声声宣称不会放弃,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退让,到底是谁过份?一个做徒弟的,竟然跟自己的师父有染,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损害师父的一世英名,到底是谁过份?明明跟泣儿的爹爹在一起,却没有告诉泣儿,眼睁睁看着他喜欢上自己,到底是谁过份?”
衣纱痛苦悲凉气愤的控诉,步辰殇和初心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所有的错都在初心和步辰殇这边,她和临泣是最大的受害者。
初心看着衣纱,道:“好,衣纱姐姐,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姞初心不会和师父再有任何男女之情,如若再逾越半分,就让我姞初心不得好死——”
衣纱插嘴道:“不是你,而是你师父。”
西弇道:“你要她拿她的师父发誓?”
衣纱点头,道:“当然,这样她才会有所顾忌,否则,我不会相信。”
初心看一眼步辰殇,她举起右手,重新说道:“从今日起,我姞初心不会和师父再有任何男女之情,如若再有逾越半分,就让我师父步辰殇天打雷劈。”
衣纱补充道:“如果你们再有半分逾越师徒之情,便让你师父失去仙身,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入六道轮回。”
三人一听,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西弇心中惊讶:“好狠的毒誓。”
步辰殇的脸色显得更加冰冷。
初心犹豫,她不敢用师父发如此毒恨的誓言。衣纱见初心不敢说,于是冷笑几声:“我说你发誓不是那么可信,如此果真不敢发了吧?”
步辰殇冷冷开口道:“衣纱,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狠毒的一面。”
衣纱冷笑道:“都是给你逼的,给你们逼的,我是一个做娘的人,为自己儿子,我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
初心心中狠狠下定决心,伸出右手,发誓说道:“如果我姞初心和师父再有半分逾越师徒之情,便让师父步辰殇失去仙身,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入六道轮回。”
衣纱听见初心发此毒誓,满意的笑笑。
初心对衣纱道:“衣纱姐姐,请你放心,我不会和师父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同样,我也不会和临泣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我会跟临泣说清楚,还请衣纱姐姐从旁劝说劝说临泣,希望他能够明白。”
衣纱道:“临泣那孩子倔强的很,恐怕不能劝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泣儿。”
初心苦笑道:“我不可能接受临泣,至于什么原因,衣纱姐姐应该明白。”
衣纱道:“我当然明白,可是你已经发誓不会回到你师父身边。”
初心道:“是的,我不会回到师父身边,我也不会和临泣在一起,如果我接受临泣,那才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一个女人怎么能先后接受父子两个人的感情呢?”
初心继续道:“如果不行,我便告诉临泣实情,可能一开始他会接受不了,不过慢慢的,他一定能够想明白。”
衣纱显然不会想到这次初心的态度既然如此坚决,还要把实情告诉临泣,她可不能冒这个风险。
“你这是要毁掉临泣。”
初心道:“所以,还有劳衣纱姐好好劝说临泣。”
一场谈话原本和和气气,却在衣纱咄咄逼人的态势下火药味十足,一向善良心软的初心也忍受不住衣纱的怒火,唇齿反击。步辰殇看着初心孤军奋战,自己压根便帮不上忙,心中歉疚得很。西弇则替初心捏把冷汗,怕她一心软又答应衣纱的要求。
☆、第四十八章 遇见故人3
僵持很久,衣纱叹口气,让步道:“好吧,我劝劝泣儿,不过,心儿,希望你也别对泣儿太绝情,毕竟他那么爱你,毕竟他是你师父唯一的血脉,我想你也不想毁掉他吧。“
初心道:“衣纱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你不跟他在一起,本身便是对他的伤害。”
初心苦笑,没有说话搀。
天色渐渐暗淡,大家的谈话暂时告一个段落。
西弇带着衣纱先行回去,初心和步辰殇站在海边很久很久。
“师父,别惦记我,心儿没事。”
“心儿,师父不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悦”
“师父放心,心儿会照顾自己的。”
“师父,别怪衣纱姐,她一直盼望能够回到你身边,可是——”
步辰殇道:“我不怪她,是我对不起她。”
初心低下头,“对不起,怪我,是心儿不好。”
“怎么能怪你呢,是师父想跟心儿在一起,是师父强迫心儿的。师父不后悔,和心儿在一起的日子,是师父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
步辰殇叹口气,“以后,不会再有了,不会了。”
初心想安慰师父,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陪着他静静站在海边,静静站着。
两道人影一动不动立在海边,伴着夕阳,伴着海风,伴着黑夜,伴着日出,整整一夜,二人一动不动立在那,好似要变成二块石头才甘心。
天色大亮,看着海面飞过的水鸟,初心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师父,累吗?”
步辰殇终于开口:“不累,心儿呢?
“心儿不累。”
两人又站许久,初心开口道:“师父,心儿该走了。”
步辰殇转过脸,眼睛望着初心,声音平淡,道:“走吧,师父也该回灵化。”
初心转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没有回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舍不得离开。
步辰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冷冷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心中却有不舍,太多的不舍。他甚至在鄙视自己,敢做不敢当,明明爱着却不敢承担后果,让初心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果。
————
初心站在昨日和华琮约好的地点,静静等着。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三个时辰……
时间早过,初心却不甘心,她把玩着手腕上红麝串,心中想着他一定会信守承诺,一定会来。一直等到晚上,初心还在继续等着,看着密林四周静悄悄,有些渗人的感觉,生怕有什么猛兽突然从树林之中跳出。
“哦,哦,哦”
初心似乎听见狼的声音,她警觉站起身,眼睛死死盯住四周,一只手摸到腰间,随时准备抽出剑与群狼做斗争。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阵响声,在黑夜之中,初心分明看见几对明亮的眼睛渐渐向自己这边移动。
“狼。”初心的第一个反应,而且不止一只,从眼睛数量来看,她大概知道有五六只狼正慢慢向自己这边移来。
初心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夜色下发光的狼的眼睛。她手和身体居然发起抖来,不停抖动,耳边再次响起孩子悲惨的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哦”一声响,一只狼一个跳跃,开始向初心扑过来,初心“哗啦”一下,从腰间抽出剑向狼身体狠狠劈下。可惜,手剧烈抖着,剑落空,那只狼扑到初心身上,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
她知道,只要自己倒下,其余的狼便会一起扑上来,死死咬住她,一直到咬死为止。
果然,其它狼见她被制服,跌倒在地,所有的狼全部扑将上来,将初心死死压在下面。身体动弹不得,初心闭上眼睛只能等着被撕咬的那一刻。
突然,有什么声音响起,初心只感觉到扑在自己身上的狼纷纷离开,伴随着它们“啊呜啊呜啊呜”的声音渐渐远去,初心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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