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微微愣了一愣,紧接着大喜过望,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一来,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士,生受了一记自己与耿骁的战斗余波之后,居然还活着?难道炎域裔族的弟子都这般厉害?
耿骁这时候也跟了过来,他瞟了被埋在沙中的纪墨一眼,一脸冷漠的开口道:“瞧你的样子,莫非她还活着?”他面上的虽然表现得毫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十分期待纪墨活着的,必竟纪墨若真的死了,就极有可能给自己的宗门带去泼天大祸!
“没错,我们的运气不错,她确实还活着。”白泽抬头瞟了耿骁一眼,道。
他与耿骁的关系有些奇怪,彼此来自阵营不同,相互又颇有积怨宗门,两人又同是各自宗门这一代最出众的人物,可以说是天生的对手,两人每次见面,都会斗上一场,但大家实力差不多,却分不出胜负,时间日一久,两人之间除了争斗之外,似乎还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真没死?”耿骁神识一扫,感应到纪墨身上传来的旺盛生机,双眉不由微微一挑,他几步走到纪墨身边,蹲下身,查证般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博,却发现纪墨的脉博跳动得十分有力,再看看纪墨脸上的那些血迹,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好看。
这么古怪?耿骁心头好奇之心大盛,但见他意念微动,埋住纪墨的赤沙就自动分开,纪墨的身体完整的呈现出来,耿绕和白泽的目光同时落在纪墨的衣衫上。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这是一件至少能抵挡元婴境修士全力一击的法衣,按理说来,纪墨身上有这样的法衣护体,她是不会受伤的,可她却还是被自己二人给震飞了出去,这又如何解释?
“或许此衣尚未启动主动防御,只是被动的帮她挡消了一部份的冲击力,所以这小姑娘才能安然活下来吧。”白泽有些犹豫的开口。
才炼气境的孩子,却被师门长辈赐予这样的护体法衣,由此可见此女在炎裔中所受的宠爱和关注,哎,幸好没死,若真死了,自己两人一生的轨迹将会在此地划上句号不说,还不知会给宗门惹来什么样的祸患,白泽与耿骁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若是他们知道纪墨身上之所以会有这么件法衣,完全是敖风心血来潮扔给她的,并且此衣穿在她的身上,除了能帮她抵挡最基本的攻击之外根本不会开启防御模式,心头会有何感想。
傲风当初扔这件衣服给纪墨的时候想的是,若纪墨人足够机灵,运气足够好,凭着这么件法衣能活着从炎域回去,就算是通过了考核,若是回不去,死在这里了,就算能算她气运不足,蓝月神宫的承传者,除了需要天赋出众,人品不错之外,运气也是其必不可少的一环。
二个时辰之后,纪墨悠悠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二张本不应该出现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扯动了下面颊,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倒霉,都被这两个人给坑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到阴曹地府来了。”
阴曹地府?对啊,自己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们,难道这两个人彼此拼得同归于尽?果然是报应不爽!嘿嘿!纪墨心念转动间,不由幸灾乐祸的傻笑了起来。
“嘿嘿,小丫头,让你失望了,我们俩还活得好好的。”白泽从纪墨的眼中读出这么个信息,一时颇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打破她的幻想。
什么?活得好好的?那这两张面孔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哦,应该是我也活着,纪墨短了路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之所以一睁开眼睛就认定自己死了,主要是看见了白泽和耿骁这两张面孔,她一点不认为像他们那种一言不合,就完全不顾自己这位无辜者在场,大打出手,差点坑死自己的混蛋会在意她的生死,并如此好心的跑过来看自己。
“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俩斗起来的时候没有顾忌到你,确是我们不对,但这也怪不得我们啊。”白泽被纪墨那样的眼神盯着,一时颇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出言为自己辩驳。
“哦,不怪你们怪我?也是,怪我,我实力低微,不应该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可你们打生死死的时候,我也没往前凑啊,是你们自己打到我面前,又喊住不让我走的。”纪墨一听此话,顿时怒了,她嗖的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朝白泽与耿骁怒目而视。
怪不得她不识时务,纪墨的性子有些疲懒的成份,但也有自己的执拗和坚持,就像今天这种情况,明明她是受害人,结果被还要被人倒打一耙,即便她实力低微,没有什么话语权,对方也不能这般颠倒黑白吧。
“咳,咳,不是这意思,姑娘你身为炎域裔族,照理说来,我们俩的战斗一开始,你就该自动隐匿,我们实在是没想到你……”白泽轻咳了一声,黝黑的脸庞似乎更黑了几分,颇有些头痛,只觉眼前的小姑娘着实不好对付。
☆、第八十一章、神秘炎域(上)
炎域裔族?纪墨双眉微微一挑,这两人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她一脸狐疑的朝着白泽与耿骁望了过去。
白泽见状以为纪墨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再接再厉:“小姑娘,我们真的不是有意伤你,我和他都来自十大修真界,进入炎域的时间不久,碰到你的时候,本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路,却不想被耿骁这好战的家伙给冲出来打断了,我们两人一时没控制住,就斗了起来,让姑娘受了我们的牵累,实在抱歉,请见谅。”
炎域,哦,对了,这片赤色的沙漠就叫炎域,十方修真大世界,纪墨依稀听敖风提过一句,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纪墨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偏又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盯着白泽发愣,白泽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以为她还在为自己和耿骁伤了她而生气,一直冷眼旁观的耿骁却突然开口道了一句:“你根本不是炎裔族的人,对吧?”
“什么?她不是炎裔族的人?你怎么知道的?如果她不是炎裔族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炎域?”白泽呆了一呆,回头望向耿骁,目中布满了惊异,很显然,白泽的脑袋瓜子不知是陷入固性思维还是其它,他陡听得耿绕之言,一时竟是转不过弯来。
“这么蠢,也不知你是如何被称为问道宗当代凝丹境弟子中第一人,第一、她若是炎裔族的人,赤漠就是她的主场,我们俩开战的时候,她的修为再低,第一时间也能凭着他们的种族本能天赋逸入沙床之内,躲开这一击。而不是傻瓜一般,站在那被我们给震飞。”
“第二、你没见你和她说了这半天,她脸上呈现的都是迷茫之色么?我看她不但不是炎裔族的人,可能也不是十方修真大世界的人,她似乎对炎域一无所知。”耿骁充满审视的目光落在纪墨的脸上,冰冷的语气中不知不觉间已蕴上了一丝杀机!
纪墨只听得心头一凛,这个叫耿骁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此人不但思维敏捷。推理缜密,心肠同样极为狠辣,她适才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杀意。意念电转间,纪墨冷笑一声,冷冷望向耿骁:“怎么,你还准备杀人灭口?”
耿骁双目微眯。一时倒是有些拿不住纪墨到底是有持无恐,还是外强中干。拿话在挤兑自己,白泽在一旁望了望这个,又看了看哪个,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好了。你们俩别斗嘴皮子了,小姑娘,我们确非有意伤你。现在你也没什么大碍了,不如由我正式向你道个歉。然后大家就此将此事揭过如何?”
白泽外粗内细,他的外表看起来虽然一幅莽汉的模样,却不代表他真的没脑子,纪墨的来历成迷,在炎域这块地面上,什么神奇的人和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和纪墨无冤无仇,实在犯不着莫明其妙的去得罪一个完全磨不清底细和来历的人。
“你道歉,他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的战斗一开始是由他挑起来的吧?”纪墨的视线仍然停在耿骁的身上,脸色冰冷的接口。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从我的视线中离开。”耿骁的性格孤傲无比,在知道纪墨不是炎裔族这人的前题上,想让他道歉,那根本不可能。
纪墨心头忿怒,心里头一次对自己实力低微感到不满,若自己的本领和眼前这家伙差不多,凭着他这嚣张的态度,早动手将其揍得半死,可现在,她与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所以,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离离去。
“等等,小姑娘,你先别走。”哪知纪墨脚步刚动,白泽却是身体一晃,拦到了她面前。
“你想干什么?”纪墨冷着脸望着他,因耿骁的关系,她对眼前这个黑脸大个子同样没有半分好感,他们这些什么劳子来自十方修真大世界的人,一个二个,高傲自大,完全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咳,咳,小姑娘,我叫白泽,如何称呼你?在这鬼地方,想要碰到一个人是很稀罕的事,既然我们大家凑巧遇上,就是缘份,不如结伴而行如何?”白泽轻咳了两声,道。
“我与你们俩素不相识,而且你们俩人动不动,就会斗上一场,我跟在你们身边,岂不是找死?”纪墨丝毫不为所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这人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