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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 (鸡丁爱马甲)


知德村虽然偏僻,特产似乎不少。长角狼也是其中之一。伊们不但角长,而且胃口很好,吃起羊群来很没顾虑,张财主大是头痛。曼殊发现结草、学羊叫、刺标枪的三步曲杀狼法之后,张财主非常高兴,叮嘱曼殊好好杀、多杀点。他给报酬!曼殊从此终于实现经济独立。
除了割草的镰刀之外,张财主还配给曼殊一根标枪。这两样武器轻便、锐利、使起来顺手,又坚固,上手之后就没坏过,曼殊非常喜欢。
她这日子过得,居然不是不开心的。
有人也会给她泼冷水。譬如小月,特意跑来告诉她说:“猪嘎子坏啦坏啦!我听说长角狼的角和皮可值钱啦!一支角够买一堆小刀,一张皮能换你几身衣服还有余。你是被张财主赚了好多钱啦还不知道!笨猪!你想想怎么办?”
曼殊怎么办呢?她埋头想想,也只好凉办。
钱虽然是好东西,这一点她不用别人来提醒,可此时此地,不是交通不便利商业不发达嘛!别说钱了,连生活必须品都得大老远的找商人们换才行哪!她有这个本事拉起一支马队,东奔西走做生意吗?不行吧?所以给人剥削不是明摆着的道?不认都不行。只好先认了吧。
“猪嘎子啊不知道你是真痴还是假呆!”小月咬了牙拿手指头这么戳曼殊脑门子。
曼殊忍!
不就是不能让别人发现她魂穿嘛!不能让人嚷嚷她妖魔附体、把她烧了嘛!她只好照着以前的猪嘎子怎样、她也怎么样。猪嘎子凭小月怎么骂、怎么嘲,都呵呵傻笑甘之如饴。她照葫芦画瓢。
其实装傻也不容易,并比不装聪明容易!曼殊觉得自己装得很假,很怕被小月看破。
小月果然拧着眉毛,歪着脖子看着曼殊,眼神很怪。
曼殊心里一紧:怎么?这丫头机灵!看出破绽来了?
小月又眨了几下眼睛。
曼殊反应过来了:抛媚眼呢这是!
小月不但抛媚眼,身体也有意无意的靠了过来,声音嗲嗲的:“嘎子,不是我说,你干活也很累的哦?”
曼殊心说:没事没事!还好还好!像你这“全村第一朵娇花”整天笼络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帮你办这个送那个,连个傻子都不放过。这才累。我自愧不如。
“嘎子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小月胸部若即若离的擦着曼殊的手臂。
“……呵?呵呵?”曼殊水深水热,傻子一般的笑脸都快绷不住了。
“这样吧,”小月嘴里热烘烘的气息喷在曼殊脸上:“人家想要把银梳子,上头镶贝壳的,插在头上可好看了!张财主手里有,好贵的!他——他这几天心情好差,人家都不敢跟他求情。这样,嘎子你好不好再杀两头狼,给我换梳子去?”说着说着,嘴唇快要挨着曼殊耳朵皮。
曼殊回身就走。
小月差点重心不稳摔一跤,大怒:“你——”
“我我杀狼去。”曼殊抱头鼠窜。要命!这姑娘比狼更可怕。
月亮圆溜溜的,曼殊站在高岗上,察看长角狼的踪迹。
虽然没看到狼角,但她看到了草叶有特殊的动静。根据这么久跟这群贱草们培养出来的了解,曼殊掂了掂手里的长枪短刀,小心翼翼的摸过去。
果然!她听到了可疑的“悉悉索索”声!是有谁想控制联爝草别乱动,但是做得不够好,才发出来的声音!
是笨狼吗?但是完全看不到长角。也许是土貂?那玩艺儿的皮也贵,但奸滑无比,数量少、躲得深,一冒头儿就逃,逃得还挺快。要是能抓到,一头就顶两头长角狼啦!再说它的肉也肥,滚瓜儿圆的膘,剥开皮来,那一包白花花的油啊!烤熟了,油滋啦啦往下滴,一咬,嘴里一泡的油,那叫个香!曼殊咽了口唾沫,小心拔开点草丛。看见个大毛影子。不是水貂?而是……熊?!
曼殊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标枪直接戳了出去。
“当!”火星四溅,她的手臂震得又酸又麻。

第七章 空椅子

意畛的绿萝网轻轻摇摆,终归于安静。
黑影趴在网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又似乎只是绝望。
绝望得像一只沉在海底的船骸。
沈颐垂眉一动不动,似乎也入定了。
意畛里本无所谓时空。所谓时空,都可以由创立者自行设定。他完全可以在这里沉寂一个地老天荒。
但是有风吹来。
那风很是调皮,吹起了他耳边的一缕发,在风的手指间轻轻缭绕。
其实这风儿本来是想碰碰他的耳垂的,但毕竟害羞,临时改成了玩他的头发。
沈颐微微侧首、低眉。
这个动作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叱责,但是风儿已经很老实的缩回去了。风的主人也老老实实的现身。
是个娇小的姑娘,眼睛又黑又圆又亮,皮肤极其光嫩,肤色红粉菲菲,像个孩子。她神情也像个孩子,时不时忍不住想要调皮一下,但师长一个眼色,她又乖乖缩回来了。本质上她算是个很乖的孩子,尤其对于沈颐。她是风州出身,晨家的,单名一个“星”字,自从见到沈颐之后,就完蛋了,生死由他。
不不,从见到他之前,就已经覆水难收了吧。像花蕾在盛开之前,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场春事。这是从冰雪的壳子底下就已经注定了的。
“司铃。”沈颐唤她的灵号,声调是很客气的,客气底下满满的是熟人才能听得出来的亲密,亲密中又有着至交好友才听得出来的一丝责备。
晨星脸红红的低下了头,手指忙着玩衣角。
她穿了身雪白的衣裙,像刚落下来的新雪那么白,像沈颐的月华双轮那么皎然。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是什么时候起的呢?晨星恍惚的想,最深切的幸福里,切进了最锋利的疼痛。
有这疼痛切在心里,她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
却也无法再变老。
她困在对他的恋慕里,连天人升级的冲击,都无法将这份感情趋散。他在这里,她也总在这里就是了。他要也好,不要也好。她在这里,一湖春水吹皱,干卿底事?
“哎,沈颐!”她终于开口道。
她拒绝叫他的灵号“明堂”,始终叫他的原姓原名,有时撒个娇,就叫“颐”,拉长了声调,像个“咦”字。咦,你在这里吗?咦,我也在,你看见了吗。咦,我们都在这里,恰恰好,我看着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我呢?沈——颐?
“妖骨说了什么吗?”她笑盈盈问他。这个话题本身不好笑。但是看见他,她就想笑。一个孩子看见一生中最大的一个糖果宝库,会怎么笑,她就怎么笑。并没有发出声音。这时声音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甜意从心底漾出来,好像她的整个生命都甜了。
沈颐叹了口气。
“怎么?”晨星立刻担心了,“他给你闹别扭了?找麻烦了?不怕不怕,我来对付他!”
花一样的嘴唇撅起来,像撒个娇,绿萝网立刻摇荡起来。
这张网本来就是她编的,一切都由着她。
萝藤一动,黑影杀猪般叫起来:“不关我事!我看到的都跟他说了!”
“是吗?”晨星道,目光望着沈颐。
沈颐手在她肩上按了按。意思是:“没事”,还有“你先别管了,让我想想。”
晨星就不吵了,等着他想。她知道他总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
意畛的天空忽的亮了起来。
只亮了一小片。就像有谁用手掌在天空中擦过,擦亮了一片。
那亮片中显现出十把椅子,造型古朴庄重,威仪万方。
那是天域最高会议的会场。十把椅子,代表着只有十个人具备入座的资格。
沈颐是其中之一。
晨星知道,他的椅子,是右边第二把。
而她像其他一些天人,只能立在旁边一圈聆听,如果这会议允许旁听的话。
能立在沈颐的椅子后头静静聆听,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有一次参会回来,她觉得好开心,实在太开心了,就打碎一颗小星星,把它们捧在手心里一吹,成千万彩色的星芒,向人间撒去。人间就看见了彩舞的流星雨,且带着碎铃般的清悦声音。
“哦,司铃天女!”他们道,带着笑。尤其是孩子们,都拍着手跳起来了。
晨星也许不是修为最高的天人,但她在人间的知名度、尤其是受欢迎的程度,或许不在沈颐之下。
并不是所有最高会议都这样让人开心。有些会议是很沉重的。
看见天空中亮起的椅子们,沈颐的脸色就很沉重。
这是下一次会议的通知。
“我要缺席了。”他下定决心,对晨星道。
“……怎么了?”晨星小小声问。
“到人间去一趟。”沈颐道。
“哦,那我也去。”晨星立刻回答。
“不。”沈颐摇头,“你暂时不用。需要你们帮忙时,我会给信。”
这就是最终决定了。
晨星最乖巧的地方在于,当她知道争执没有用的时候,她绝对不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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