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殊 (鸡丁爱马甲)
- 类型:玄幻仙侠
- 作者:鸡丁爱马甲
- 入库:04.09
楚萩摇头。
颜成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不去呀?”
楚萩似笑非笑道:“留在这里,好等有人提出对水灵不利的议案时,我一个人投两票否决啊。”
颜成摸了摸鼻子。晨星拍手笑起来:“好!也臊了一鼻子灰!”
“啪”一把剑砸向曼殊的肩。
这一记要是砸实了,她当场得半身不遂!晨風唬一跳,忙要出手救她。
进入荭城以来,他本来都非常低调,藏得好好的,生怕被人发现曼殊这个小废柴有他这么个重量级的心驾,大是违反常理,会引发麻烦。但曼殊如今情况危急,他也不能不出手了。
幸亏曼殊的运动神经还过得去。
而那把剑根本没有附带任何内力,而且搁在鞘里并没有露锋芒。
曼殊下意识的往旁边猛烈一闪,剑擦着她的衣襟落了下去。晨風不用出手了。曼殊低头看看这剑,惊魂未定,再抬头看看是哪个凶手险些杀了她。
那些海船都大只,露出水面的部分至少有一层楼以上高,在锚地一艘艘排得好好的,随波浪悠悠起伏。
水上动荡,船只不能像车子停放时那么贴紧,免得一摇荡,就彼此磕上了。这些船,彼此拉开有数丈远,彼此之间很难混淆。
曼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把剑就是从旁边这艘船上落下来的!
她叉腰怒目那光秃秃、空荡荡、鬼影子都没有的船舷,破口开骂:“@(*丫#……”
舷梯上的脚步顿了顿。
曼殊开骂之前,这人就已经往下走了,步伐不快,走到一半,听到曼殊的骂声,顿了顿,继续往下走,速度倒也没有更慢。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不瘟不火的下了船。曼殊终于看到了他。
这一看,她瞬间消声。
说不出他长得有多帅,就是舒服,好像白天的喧嚣都一点一点的安静了,剩下只有暮色绵绵的灰,深深浅浅的铺下来。人可以长舒一口气,坐到窗下最舒服的那把椅子里,看月光从树梢铺下来。
这种时候,曼殊怎么还能骂得出来?
晨風听曼殊忽然消声,也觉得有点奇怪,想悄悄探头看个究竟,还没付诸实施,就听一个男人道:“呀,原来剑落在这里。”
声如其人,轻轻的像月光的纱,澄澄的没有一点杂质,透明的鱼儿在其中将尾儿一摇,那样的欢喜。
晨風想讨厌他,可惜找不到理由。
他接过曼殊殷勤拣起来的剑,诚挚的道了谢,回手把剑欣然系在自己的腰间,跟另一柄剑合在一起。
原来他用的是双剑,都细细长长,其实是有点娘娘腔的,但是曼殊不忍心说他。
如果娘娘腔都能像他一样赏心悦目、温文尔雅,那么天下男人都变成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而且非常关心的问曼殊:“姑娘正好经过这里吗?可曾不小心被剑磕着?”
哦对了!曼殊想起来,她刚才是死里逃生!还叉腰大骂了一顿,呃……
这么一个谦和文弱又体贴的人,又不是故意的,被她骂了一顿粗话,不好啊,不好。
幸亏他没听见过吧?赛马结果刚出,大家都这么吵,他可能以为那篇粗话是不相干的村姑在骂啦!
曼殊调整一下站姿,很淑女很淑女的回答:“小女险些被打着,幸亏没事。”
“呀!这都是在下的不是!”文雅男人很紧张她,“可有受伤?可曾受惊吓?若让姑娘有些儿损伤,在下万死莫赎。”上下又看看曼殊,总是不放心,“姑娘可否移步船上,略用些劣茶粗点,盘恒片刻,让在下确定姑娘无妨,也给在下致歉恕罪的机会?”
曼殊想起正事来了:“这是你的船?”
“小可租的。”文雅男人道。
“往哪儿去?远吗?”曼殊很好奇的样子。
“……往东。应是走很远。”文雅男人似乎觉得她问得有点多,不过还是回答了。
“很好。”曼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初次见面!我叫曼殊,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可道号铭瑭。”文雅男人道。
晨風凝了凝:明堂?那是沈颐的道号。
不过沈颐太受欢迎了,很多人都模仿他的号。这也并不说明什么。
铭瑭请曼殊上船。曼殊欢欢喜喜的跟上去,忽然觉得晨風沉默得有点奇怪,找机会悄悄戳了戳晨風。
晨風不予回应。
第二十九章 拿出藏宝图
铭瑭不但要到东边海面去,与曼殊想去的方向相同,而且出发时间很快,就定在赛马结束后的第一天大清早。更妙的是,他并不介意把曼殊也带上。
曼殊觉得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老鼠掉进米缸里,怎么就这么顺遂呢?
就是船老大有点麻烦,老看着曼殊可疑,总要问曼殊出海到哪里去、想干什么?
曼殊难就难在要去一个偏远的小岛!定位既难,又不是随口说个“找人”、“走亲戚”就能搪塞过去的。
要不要现在就把苏姜给的藏宝图拿出来,指那小岛给船老大看呢?她实在怕惹出麻烦。毕竟苏穋带着人还在这一带盯着哪!要拿藏宝图,也得等出了海再拿吧?
可是船老大现在就盯着,怎么能先搪塞过去呢?
曼殊憋啊憋,还真憋出一个理由来:“啊我就是想出海观光!去哪里其实都不要紧。你们走,我跟着……”
跟到海上再拿出图嘛!那时候海天茫茫,也不怕苏姜了。给图纸来历编个可信的理由,再多拿点钱,好言好语求求情,想来铭瑭一定好商量,船老大也不至于就不肯听她的吧?
曼殊打了一手如意算盘。可惜船老大是什么阅历?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哪能被曼殊三言两语嘘弄过去。
如今形势又紧张,官家正搜捕妖魔,船家虽不至于怀疑曼殊就是妖魔,也难免多点小心。何况曼殊给船家的船资也不过普通水准,好处是不至于因为出手太阔绰反而引人疑心,坏处是船家对她也不太恭敬,非想问她个底细出来。
关键时候,还是铭瑭体贴,在旁打圆场道:“在下少年时也想漫无目的,仗剑出行,一直未能成行,还是如今成年了才出海,也不过为俗务所困。听了姑娘壮志,让在下想起当年的梦想,不由汗颜。”
曼殊不好意思接受他的表扬:“其实没有啦……”
船老大猛朝铭瑭做眼色。铭瑭装没看见:“该敬姑娘一杯!姑娘爱饮什么酒?”
晨風也戳了曼殊一记。曼殊不用他提醒,自己也知道危机四伏,怕饮酒误事,推辞不饮。铭瑭毫不勉强:“如此便请允许在下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船老大像喉咙不舒服似的猛咳两声,铭瑭道:“啊船老大,可否请厨房看看,有什么菜肴果子,不拘如何,摆一桌来让在下款待姑娘?”
曼殊忙忙客气道:“不用款待。不用款待。”铭瑭则比她更客气:“哪里哪里!哪有不款待之理!”
船老大实在忍不下去了。这话听得人牙酸!他抽着冷气出去,又在门边那儿重新探进头来,叫了铭瑭一声,示意铭瑭出去说话。
铭瑭只好向曼殊表示歉意,说他去去就来。
曼殊欠身表示没有关系,您尽管去。
一般来说她不是有礼貌的人,她有礼貌起来不是人!也都怪职场培训,把不知道是日式、英式还是中国古典式的一些礼仪,乱七八糟一股脑儿培训下来。老总下死命令:见到重大客户,必须如此施展!否则丢了单,一律扣奖金!
曼殊被洗脑了一段时间之后,养成条件反射了。铭瑭之彬彬有礼,诱发了她的反射弧。她如今的表现总算是淑女了。
晨風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更粘稠深邃。
铭瑭出去了,曼殊又丢开淑女形像,左右张望,抽抽鼻子。
从刚才起她就闻见某种特殊的香味,非常清冽,而且怎么透着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只以为是茶香。喝了口茶,又不是这种香味。她先是张望,然后听铭瑭还没回来,索性站起来找。
确定了,这清香竟然是酒香。
是原来铭瑭拿出来要款待她,因她说不饮酒,又放回去的酒瓶。
同时,曼殊也想起来哪里曾闻过这酒香了。张财主在山壁的小桌上,曾经拿出来待客的两种酒,一种是她选的暖酒,另一种是晨風选的冷酒。
铭瑭这里储备的,正是冷酒。与张财主的冷酒有微妙的不同,然而很相似,因属于同类。
“你知道这酒有多贵重吧?”晨風道。
曼殊并不知道。
这酒名为胡蝶。
你知道天下有多少种胡蝶吗?一双胡蝶的翅翼上有多少片细鳞,才能最终拼出那闪闪动人的色彩吗?
很多劫前有个天才的药剂师,做成了这种配方。
这配方里涵盖了千万种灵药、千万种调配方式。
胡蝶有千万种,但你见到胡蝶时,总能知道它是一只蝶。它是花之魂、香之翼、蜜之梦。
胡蝶酒千万种配方,各有巧妙不同,万变不离其宗,总对人修行有益就是了。
晨風继续对曼殊细数,这酒要酿多少年、对修行有如何强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