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奶奶眼角眉梢的皱纹和满头的银发,心微微的疼,鼻子还酸酸的,其实神仙都是不会老的,只要自己不选择老去,那就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而奶奶却选择了老去,岁月刻下的,都是她对爷爷的思念。
奶奶叹了口气,转头对我说道:“孙女,到手里的就要好好把握,更何况是送上门的!”
我伸出手看了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刚还想拿块点心,可是奶奶不让。
奶奶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其实你爹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榆木疙瘩,你娘一个大姑娘,心甘情愿的陪着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却一点也不明白人家女儿心思,还当她就是喜欢打仗才陪着他的,这个傻儿子!后来你娘使出了杀手锏,忽然有一天派人给你爹送了封大红喜帖,说她要嫁人了,你爹这才意识到你娘对他有多重要,当场就抄起他的黑金大刀就抢亲去了。”
我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真想看看我老爹抄起大刀火急火燎的赶到我娘面前后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场面。
奶奶突然拍了我脑门一下,正色道:“臭丫头你先别笑,说不定以后你还不如你爹!”
我斩钉截铁:“不可能!”
“哼,咱们走着瞧!”奶奶对我的自信嗤之以鼻,而后朝亓毓招了招手。
亓毓来了之后,我奶奶恨不得将一盘子点心全塞在亓毓手里,还关切的对他说道:“孙女婿,你要是喜欢吃奶奶做的点心,奶奶就给你做一箱子点心让你带去畴华吃。”
亓毓毫不见外:“那就辛苦奶奶了!有奶奶的点心助阵,我一定会凯旋而归!”
这句话把我奶奶逗得我奶奶笑的合不拢嘴!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家伙!
亓毓的嘴甜手勤,是奶奶身边的小红人,于是他每次从我奶奶家回来的时候总是能带走一大包点心,对于这个差别待遇,我很是不服气。
那日回家,我故意负着手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向亓毓表示抗议,因为他已经严重形象了我在家中的地位。
亓毓在我身后忽然说了一句:“阿照,我喜欢你家。”
我脚步一顿,心大惊,亓毓他不会一辈子赖在我家不走吧?
我回身看像亓毓,惊讶的发现他眼中似乎翻滚着悲凉与无奈:“阿照,你家所有人都是暖的,这才像个家。”
他这句话说的我还有那么些许的不好意思,还有,看着他那略带伤感的眼神,我竟不自觉地开始安慰他:“九重天不比这青水泽富丽繁荣一百倍?二殿下真是说笑了。”
“我没开玩笑!”亓毓忽然正色道,“我母后从未亲手为我做过点心!”
我劝道:“唉,不就是个点心么?多大点事,何必放心上,说不定你母后不会做那?”
“若不是我帝父他当年……”亓毓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而后摇头叹息道,“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我不想让你也卷进来。”
我怎么会感觉此时的亓毓特别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惹得我的小心灵竟翻滚起了同情,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不就是个点心么?我奶奶会,我娘会,我也会,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来我家,管够!”
亓毓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翘,不可思议的说道:“当真?阿照你真的没骗我?”
我再次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笃定的说道:“当真!”
说话间亓毓已经与我并肩而行了,此时微风和煦,阳光温和的洒在身后,在我俩身前的地面上投了一高一低两抹影子,其实这几个月日日都是如此,但唯独今天我看这番情景才觉得顺眼。
后来我发现,亓毓这家伙有些得寸进尺了!他竟然连我家的一棵梧桐树都不放过!
那日午后我座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画画,依旧是画那个像小萝卜精似的酒坛子,温和的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梧桐叶缝隙斑驳的映在淡黄色的卷纸上,清风徐徐而吹,头顶的梧桐叶摇曳婆娑飒飒作响,抬头看天,青水泽的天空湛蓝清澈,单看云卷云舒也甚是惬意。
我正倚着梧桐树呆呆的望着天空跑神,亓毓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耳边响起:“这棵梧桐树倒是不错,跟这里比我那渺影殿倒是略显空旷了。”
我回神,警觉的盯着亓毓看,道:“你、你什么意思?”
亓毓对我勾唇一笑,眼中似乎有些朦胧的憧憬,而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启薄唇,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我喜欢这棵梧桐树。”
我吓得一个机灵立即回身紧紧抱着我的梧桐树,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休想染指我家的梧桐树!”
身后的亓毓立即沉默了,脸色似乎有些不愉快,最终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阿照,你脑袋是石头做的么?”
与亓毓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几个月,我似乎没那么怕他了,立即反唇相讥:“你脑袋才是石头做的!”
亓毓微微皱眉,薄唇紧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眼中充斥着无可奈何。
我依旧紧紧地抱着我的树桩子,生怕一松开就被亓毓给抢走了。
最终亓毓放弃了与我的对峙,摇摇头走开了,临走前还不忘了揶揄我一句:“阿照,我能等到你那石头脑袋开窍!”
我撇了撇嘴,再次反驳:“我才不是石头脑袋!”
后来我添油加醋的将亓毓想要霸占我家梧桐树的恶劣事迹告诉了我爹娘,熟知我爹听后竟然骂我小肚鸡肠,连一棵梧桐树都要斤斤计较,实在是不配当他兮齐的女儿,随后我爹为表鸟族大方豁达,立即命人给亓毓送去了一棵稚嫩的凤凰梧桐树苗,那棵树苗绝对是我们青水泽内最优秀的一棵梧桐树苗了,从这棵小树苗发芽开始,便由火凤凰亲自培育,日后长成的梧桐树定必出类拔萃挺拔六界啊。
我很是不服,立即反对:“我不同意!”
我爹白了我一眼:“反对无效!不就是一棵梧桐树么?青水泽多得是,送给二殿下一棵又何妨?”
此时我娘发话了,只听她无奈的摇头叹息,而后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戳戳我爹的脑袋,又指指我,恨铁不成钢的的说道:“一对儿榆木脑袋!二殿下能摊上你们父女两人那才算是到了八辈子的大血霉!”
我和我老爹不明就里的看着我娘,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
我娘看着我爹说道:“人家二殿下看上的是咱们家的梧桐么?你什么都不明白就给人家送去一株树苗,树下面少个人你是不是还要把姑娘给他送去?”
我娘这话,我没听懂,亓毓不就是想要一棵梧桐树么?难不成他还想要我们青水泽水灵灵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真是个衣冠禽兽!想到这里我便怒上心头,托掌锤拳,咬牙切齿的骂道:“这淫贼忒不要脸!”
我爹却恍然大悟,点头夸赞:“二殿下孺子可教!”
我娘白了我爹一眼,伸出手将我揽在了怀里,轻轻地将我耳边的碎发撩在耳后,慈爱的看着我说道:“我们阿照还小那。”
我爹话锋忽然一转,看着我娘说道:“不过这姑娘嘛,先等他把那棵梧桐给养出来再说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日子,一棵梧桐长大怎么也要百八十年,暗暗地为青水泽的小姑娘们舒了一口气。
☆、渺影殿偶遇朗殿下
真没想到半年的光景过得还挺快,我还没有意识到,亓毓便要出兵畴华了。
当身穿金色铠甲丰神俊朗的亓毓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会有那么些许的紧张,不禁的会想畴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鬼族是个怎样凶狠狡猾的对手。
“赔你的酒坛子。”亓毓将怀中那口绿萝卜色的酒坛子递给我。
我接过后晃了晃,竟然是空的。
“酒那?”我不满意的问道。
亓毓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一个姑娘喝什么酒?”
“小气!”我小声嘟囔。
亓毓斜睥了我一眼,没说话。
此时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气氛有那么些许的尴尬,只好愣愣的抱着酒坛子低头不语。
最终亓毓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
我低着头思考少顷,开口说道:“谢谢你的酒坛子。”
亓毓愣了一下,而后扶额长叹:“我就知道不该对你抱太大希望!石头脑袋!”
亓毓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真是个麻烦的人,无奈,我只好换个回答:“那,早日归来?”
“算你有良心。”亓毓勾了勾唇,这才勉强满意。
我想了想,毕竟他是要外出打仗的,一路凶险,前途莫测,总要说些好听的吧,于是我不计前嫌的开口说道:“你一定要活着,实在是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
亓毓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拉:“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
我语塞,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不高兴,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多实在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才能打仗啊,亓毓他可真是个爱计较的人。
亓毓抿着薄唇,脸色有那么些许紧张,我看到他的右手微微抬起又放下,几经犹豫后才鼓足勇气缓缓伸出,而后轻轻的拂了一下我的脸庞,看着我的眼睛谨慎的说道:“阿照,我要是真回不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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