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嫌烦的重复:“阿照,跟爹回家吧。”
我摇摇头:“不走,我要找亓毓。”
言毕我绕开了我爹,继续朝前走去,走出几步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跑回了我爹身边,期待又哀求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亓毓的龙珠在我这里,他会回来的吧?”
我爹怔了一下,凝神沉默少顷后说道:“能回来,你先跟爹回家,爹去帮你找亓毓。”
我爹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我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真要帮我找?你可别骗我啊!”
我爹笑笑:“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前是爹错了,二殿下他没有魂飞魄散,他会回来的,爹发誓。”
终于听到了一句顺心话,我心情大好,亓毓本来就没有魂飞魄散,他一定会回来的。
还是我爹会说话,我咧嘴一笑:“好,你先去找亓毓,找到了我再跟你回家。”
我爹立即说道:“你要跟我回家,我才能取龙珠,然后才能去找二殿下。”
我想了想,感觉这话有些道理,不过考虑到这老头儿太奸诈,我加了一条:“我跟你回去,不过若是三个月后你没有找到亓毓,我就去诛仙崖下面找他。”
我爹爽快答应了:“成交,走,跟爹回家。”
我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跟我爹回家了。
到家后,我爹用灵气将龙珠逼出了我体内,我将龙珠吐出的时候还喷出了一大口血,我感觉那口血可能是心头血,不然心不会那么疼的。
我捂着心口问我爹:“爹,亓毓他会回来的吧?”
我爹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在我眉心拍了一巴掌,苦涩的骂道:“小兔崽子……”
刹那间天旋地转,一道强烈白光充斥脑海,洗劫了我所有的记忆,刺得我整颗脑袋生疼,然后我两眼一闭便晕过去了。
……
睁开眼睛,床边围了三个我没见过的人,两男一女,其中的一男一女年纪较长,另外那位男子的模样与这一男一女较为相似,这应该是一家三口吧。
令我感到惊讶又惶恐的是,这三人看向我的目光无一不流露出担忧与心疼,看得我整颗小心肝都在发颤,搞什么?我又没死,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么?
我猛地坐起身,警惕的盯着那三个陌生人问道:“你们是谁啊?”
那个女的瞬间嚎啕大哭,紧抓着我的手不放:“阿照,我是你娘啊!”
我疑惑,问道:“阿照是什么?还有,娘是什么玩意儿?”
此话一出,不光那个自称我娘的女人愣住了,就连旁边站的一老一少的爷们儿也愣住了。
此时我翻身下床,提上鞋整整衣服,大步朝外走去。
那女人立即拦了过来,用力抓住我的手,生怕一松开我就没了似的:“阿照你去哪?”
“渺影殿啊。”我笑问,“我是渺影殿来的,除了渺影殿我还能去哪?”
女人惊慌失措,哭的更厉害了:“阿照,这里才是你家啊,我是你娘,那是你爹还有你哥哥!这里才是家啊!”
我笑笑,无所谓的挥挥手:“什么家不家的,我只记得渺影殿。”
我还真没骗她,从我睁开眼睛起,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渺影殿,其他的我统统不知道,她口中的爹娘哥哥与我而言都没有概念,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渺影殿对我很重要。
我想挣脱开那女人的手,可是她抓得太紧了,我怎么也逃脱不开,而后我怒了:“你干什么?!”
那女人除了抓住我痛哭什么也说不出口了,良久后我身旁那较为年长的男人开口了,只听他叹了口气,红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让她去吧,大不了咱们天天去看她。”
……
渺影殿和我想象的一样清冷,空空荡荡如同冰窖。
渺影殿中心的那棵梧桐树变得稀稀落落,早已不复曾经的枝繁叶茂,树底下下已经落了不少的枯叶,这种画面很陌生,我不曾记得这棵梧桐树如此枯萎衰败过,它应该是四季常青的。
怎么回事?这棵梧桐树快死了!我不能让它死,它若是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疯了一般的将自己的灵气灌输到这棵梧桐树中,可是我的灵气太弱了,梧桐树无动于衷。
我手足无措,我该怎么样才能救活它?在我的意识深处,我记得我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样东西占尽了我生命的所有,他离开后,只留给我这棵树,如果这棵梧桐树也没有了,那我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倚着这棵梧桐树干抱头痛哭,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人,我抬头一看,是个很威严的男人,他穿着黑色龙袍,玉发束冠,原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可此刻他的眼中有着和我一样的悲怆。
我是因为我的树快死了,他是因为什么?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闲事了,救我的树要紧,我用袖子胡乱抹了抹眼泪,看着那个男人急切的问道:“你是谁?能不能救活我的树?”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厉害,我想他应该可以救活我的树吧?
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目光慈祥的看着我:“我是天帝。”
我问:“天帝是什么?能不能救活我的树?”
他勾唇淡淡的一笑:“当然可以。”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金光乍现,瞬间笼罩了我的树,而后我看到我的树重新抽出了枝丫,嫩芽缓缓地生长,最终重现枝繁叶茂的浓密景象。
我的树活了!我朝着那个叫天帝的男人咧嘴一笑:“多谢。”
天帝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有苍凉与悲伤,他盯着我看了良久,良久后才开口:“其实像你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挺好。”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得咧嘴笑笑,我的树活了,我不再难过,说笑就能笑得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天帝,第二次见天帝的时候,我正在我的梧桐树下画画,我试图画出一个男人,可是我怎么也画不好,因为他在我脑子里的印象实在是太模糊了。
他是我梦里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是每晚做梦我都能梦到他,醒来后我总是泪流满面,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疼。
梦里的他很清晰,可是醒后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试图将他画出来,却无从下笔,就连一个简单的身影我也无法勾勒出来。
我画了一张又一张,撕了一张又一张,就在我焦头烂额满腔怒火的时候,那个叫天帝的出现了,他随手拾起一张我揉成一团的画纸,展开后看了看,而后他拿起我的笔,随手在纸上描了两下,一个简单的背影便出现了。
我望着纸上的那个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喜悦,就是这个男人!是我朝思暮想的男人!
我期待的看着天帝,在画纸上空白部位指了指:“好人做到底,画个正面吧。”
天帝犹豫了一下,而后动了动笔,简单几笔,正面的身影也出来了,一袭白衣出尘洁净,长身玉立资质风流,是梦中的感觉,可是画到脸的时候,天帝却不画了。
眼看他放下笔要走,我粗暴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怒道:“脸那?!”
天帝一怔,温和的说到:“随手画的,我也不知道脸是什么样。”
我气馁的松开了手,宝贝似的将那张纸收入了怀中,我想着明天让那个天天来看我、自称我娘的女人教我学学刺绣,纸太薄了容易烂,还是绣到缎子上好。
天帝怜惜的拍拍我的头,叹了口气后起身离去了,毕竟给我画了张画,我还是目送一下吧。
刚一抬头我惊讶的发现,渺影殿里什么时候来了位陌生人?还是个长相美艳的女人,那女人的眼中也隐藏着浓重的悲怆,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来渺影殿的人都这般悲伤?
也不对,那个自称我爹的男人就不悲伤,天天骂戳着我的脑袋我是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如此美艳的女人,天帝根本不多看她一眼,熟视无睹般的与她擦肩而过,若不是那个女人扯住他袖口含着泪叫他亓轩,我还真的以为他们两人不认识。
天帝面色平静,神色无波无澜,那个美艳的女人却是泪流满面,看向他的眼中饱含哀求。
哇,一场大戏啊!按理说我此刻应该回避,可是我没有,反而是幸灾乐祸的坐在原地等待着好戏出演,因为看着那个女人伤心流泪,我心里挺爽的。
从见到那个女人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所以她越是不开心,我就越开心。
天帝开口,语气淡漠:“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万妖窟从此不复存在,你我的罪孽他都替我们还了,从此仙妖两界永不相欠,停战书早已签下,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回妖界去吧,你我二人,两清了。”
那女人只是哭,死死地扯着天帝的袖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天帝将自己的袖子从那女人手中用力抽回,大步走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决绝的很。
女人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眼泪不断的往外涌现。
我冷笑一声:“他不爱你了,你哭有什么用?你去死都没用。”
那女人回身看着我凄然一笑,双眸死寂,绝望至极,我想,她真的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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