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根本不是可以耽搁的时候!
城门前的闹剧是秦淮言有意安排,为的就是让凤乔和离音儿可是顺利出行。寒云城内接下来大乱是一定的了,甚至可能非常不安全,她必须要赶紧去阴狱把若远放出来,才能阻止这一切!
这不仅是她一个人的恩情问题。这甚至关乎到整个北地的安危!
凤乔咬着牙,强忍下眼睛里的泪意,拿着令牌一步一步。走出了藏身的巷子。
“我有出城令!”
她拿着那块小小的黄铜令牌,走到了城门前。
“出城令?”谢之辙霍然回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他的眼神锋锐如枪。骇然发出的凶光简直让人难以直视。心下惴惴禁不住想避开来。
她心下沉沉,面上波澜不惊,递上那块黄铜令牌,言简意赅:“有任务在身,需要即刻出城。”
秦淮言嚣张大笑:“哈哈哈,谢之辙,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办!我就说,有了出城令你也是不会把人放出去的。你就是小人,我看看的清楚了。果然是卓流的徒弟。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谢之辙的目光仿佛是要杀人,秦淮言丝毫不惧,躺在躺椅上摇晃双腿,只用鄙夷的神色对着谢之辙。
出城令牌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谢之辙翻来覆去检查不出任何问题,秦淮言则直接跳了起来,对着那些城卫大吼一声,狠狠一挥手:“还不赶紧开城门放行?”
城卫们面色为难,但看看谢之辙没有做出任何反对的意见,只得慢吞吞上去,将厚重的城门推开。
这门高约十丈,厚度足足有两丈半,是用开采自琉璃冰川的万年寒冰石整块雕琢而成,韧度和强度极高,连清虚境强者出手,强攻都攻不破。
城卫队员立刻分出十人一组的两个小队,跑到城门两侧,扳住巨大的拉闸,一点一点用力。
吱嘎——吱嘎——
那城门就在凤乔的望眼欲穿中,慢慢滑开一道小缝,慢慢扩大。
慢慢地,慢慢地,那缝已经有一尺来宽,很快就要到能容纳一人出入的宽度。
凤乔直觉得自己激动地发抖。
她微微侧首,看了一眼秦淮言,秦淮言还在嚣张的大笑着,一双横波流转的美眸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留恋的落在凤乔手上的生灵之戒上,似乎透过它,可以看见里面的离音儿。
凤乔闭了闭眼,忽然不忍直视。
她直接把目光移开,轻轻回首,望向城里。
望向,流风的方向。
她还是忍不住。
曾经风雨中初识,曾经在巨兽白虎爪下奔逃,他从风信子手下救得她出来,他们曾共同和大统领抗衡……其实,他们才认识短短一月不到啊,怎么感觉,像是已经沧海桑田了一般呢?
凤乔重新回过神来,看见城门打开的缝隙已经到达两尺宽的宽度。透过缝隙,能看见城外冰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平坦广褒的大地银装素裹千里冰封,天空是淡淡的蓝,淡的接近白色。
而远处更远一些的地方,有重重虚影暗黑,是山,是绵延万里的东北山脉。
她要去诡山,从那里的阴狱破口进去,一路潜行到达帝牢山之下,根据九刑的指引,去救出若远!
凤乔心中,忍不住澎湃。
城门已经开到了三尺——
“不,让我们也出去吧!”
“大人,您行行好!让我们也出去吧!”
忽然,一声一声的哀求突然响了起来,是刚才那堆父女,他们猛地扑上来想抱住凤乔的大腿,大声的嚎啕着:“大人,让我们也出去吧,我不想死啊!”
凤乔心下大惊!
她现在想出去都是困难,自然无法带着这两人一起走,而且她现在是扮作为大统领卓流办事的样子,是不能心软的,只得装作冰冷无情的样子,喝道:“还不松开!”
其实,这禁止出城的命令分明是卓流下的,可出城的黄铜令牌却是流风给她的。
流风——他在大统领身边也渗透了人吗?
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那对父女仍在苦苦哀求,凤乔不得不冷下心肠应对。然而就在此时,谢之辙却突然道:“不对!你的出城令明明是三个人的名额,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还有两个,一个正装模作样捣乱,一个被装入了生灵之戒。
这个真实的理由凤乔当然不能说。她冷哼一声,喝道:“这是机密,岂能你来问晓!令牌没有错,这是大统领的命令,我急着出城办事,还不干净让我走?”
谢之辙线条凌厉的眼睛微微一眯。
然而令凤乔没想到的,却是那对父女,那个女孩一听令牌是三人名额,立刻激动地高声喊了起来:“大人,大人,你只有一个,你把我和我爹一起带出去吧!不是三个人吗?加上我和我爹不就凑齐三个了!”
“对啊,对啊,大人,你带上我们啊!”
看着父女两人目光期待的样子,谢之辙还冷冷地看着,凤乔心中暗暗咬牙!
她现在是“出城办事”,自己一人还可以说是令牌问题,谢之辙本来就有怀疑,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上这对父女了,因此她只能道:“执行公务,那里有你们置喙的地方?都给我滚开!”
女孩子一下子就尖声嚎了起来:“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残忍好冷血,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必须带我出去,你的令牌都有三个名额!”
中年汉子也高声叫了起来:“对!明明,明明你可以救我们的!你就是心肠恶毒,你盼着我们死!你们寒云城果然都不是好人,我简直看错你了!你既然救了我们,为什么不救到底?你这是伪善!你太恶毒了!”
凤乔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人,这父女两人理直气壮地与她瞪视,目光里写满谴责和憎恨,女孩更是呸一口吐到了地上,对着秦淮言咆哮:“你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救我?害得我被那些禽兽侮辱,都是你的错!你必须救我,你们必须把我们带出城去!”
秦淮言冷笑一声,直接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女孩视线有些躲闪,但是想了想后,还是咬牙挺胸喊道:“对,都是你的错!你这样风/骚/妖/娆的浪/荡女人,果然不是好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坏?你为什么出来地那么晚?”
“娘的还成了姑奶奶我的错了?”
秦淮言登时暴怒。
第一四五章 暴露了!
凤乔骑着一匹机关天马,正在极速狂奔。
空气中有冷冷的风在吹着,呼呼咧咧,刮过脸颊,像刀刃一般生疼。天空阴阴沉沉,寒云城雪白的高大冰石城墙被远远的抛在身后,风声中,似乎还能听见秦淮言的怒吼,巨大的轰鸣是战斗的余音。
她已经离寒云城,离秦淮言离流风越来越远了。
当时情况实在太过惊险。那对父女在纠缠不休,那些诛心的恶毒的话一被他们说出口,凤乔心里刹那间变得冰凉一片。
她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子的人!
为了救他们,她已经想尽了办法,甚至连秦淮言都和谢之辙起了激烈的冲突!
谢之辙可是卓流的徒弟,现在城里卓流毕竟是翻云覆雨独掌大权的人,秦淮言坚决不离开寒云城,她留下来,很有可能就会被卓流借机找麻烦。
看着那对父女渐渐扭曲的脸,凤乔错愣,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的辱骂。
到底是,为什么?
她救人,有错吗?
然而秦淮言已经一脚踹了出去,那对父女仰头喷出一口热辣辣的血,委顿在地,明明面如金纸虚弱不堪,却仍旧用恶毒的、愤恨的、诅咒的目光瞪着凤乔和秦淮言,似乎是她们剥离了他们生的希望,她们是草菅人命罪大恶极的残忍魔头。
秦淮言冷冷地道:“升米恩斗米仇,倒让我看了一出现实版。真是混账!”她看起来恨不得再踢一脚。怒骂道,“姑奶奶我可不是什么慈悲新心肠的人!你们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人我见得多了,赶紧给我滚!”
少女理直气壮的大声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你的出城令不是可以带三个人的名额吗?你现在就是眼睁睁在看着我们死!”
凤乔已经再懒得和她辩解争论。她把目光投向半开的城门。这时候谢之辙还在一旁嘲讽冷笑,开门的几个城卫挤眉弄眼兴致勃勃看着秦淮言怒骂那个少女都忘记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迫不得已,凤乔只能主动开口:“还不快开城门!我急着出去!”
那几个城卫队员连忙应了一声,这才重新转身忙活起来。
眼见着城门缝隙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谢之辙仿佛是接到什么讯息,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颗传讯晶石。转身就去接听:“师父的传讯?”
凤乔心猛的一跳,一种不妙的危险情绪油然而生,瞬间充斥了她的心头!
“什么。流风派人盗了出城令?该死!”
谢之辙一把捏碎了传讯晶石,猛的转身,他刀刻斧凿一般线条坚毅的英毅双目喷出滔滔怒火,身形一闪直扑凤乔:“原来你们勾结起来哄骗我!来人。给我拦下她们!”
不好。竟然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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