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一抓,便把它定在了原位,还保持着回头瞭望这浅沫的姿态。
“你看看,你们是情人?亲人?还是朋友,它竟然想不管你自己就跑了,那怎么行呢?我浅沫可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人都怕孤单,你肯定也怕,对不?你们一起,最起码也有个伴儿啊。”女子轻轻拍了一下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的那只。
秃鹫的眼中写满了哀求,浅沫依旧那么和煦的笑着,:“你在求我什么呢?我猜猜?是为了你的命还是它的命?”
“可是怎么办才好,我最见不得就是别人在我的面前如此有情有义了?”浅沫再不犹豫,一把揪住它的脑袋,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把它的身子也甩出去,又把另一只和刚才那只一样手撕了扔在一边,看着手上沾满了鲜血,有自己的,还有两只秃鹫的,浅沫的心情出奇的开心。
“离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我回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不高兴么?你出蛮芜不就是为了找我回来么?”浅沫蹲下身子,看着一点点往后退的小猴儿,离君在怕自己呢?它的眼中写的是害怕和陌生。
“离君别怕,我是浅沫啊,就算杀了我自己我也是不会碰你的......”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你也是亲人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如果你都不理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看着浅沫有些泛红的眼睛,离君懊悔不已,刚刚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呢?那是浅沫啊,是它的主人,他们在一起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即使有再多的人说她是妖孽,害怕她、躲着她,那都不该是自己。
当年自己虽是堂堂的上古祥兽,但世人愚昧,也是把自己当成妖孽追杀误入蛮芜,还是浅沫,那时候只是个小孩儿救了它,他们同病相怜,因此定的可是生死契,同生同死的。
就算浅沫变了,也是这不公的天道逼害的,蛮芜的人虽各有故事,却并没有像外间传说的那样可怕,只不过是脾气都有些怪异罢了,更何况,还有好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仙兵?还不如魔兵来的讲理。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离君刷的蹦到浅沫半蹲的腿上,抱住她的胳膊:“吱吱吱......”对不起主人。
又着急的指了指地上的残局,着急的抓耳挠腮,那两个可不是普通的秃鹫,他们都已经快修习成仙了,主人闯祸了。
浅沫见小家伙不再怕她,心情愉悦了好多:“放心,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秃鹫,但是今天我杀的就是他们,离君,你带我去原来的......看一看。”
浅沫一开始想把那两只秃鹫抓过来也只是心情不好,随意为之,并没有想真对他们怎么样。
可当她把第一只抓在手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一时激愤的想法并不是虚无的,这两个秃鹫就算没有吃到蛮芜任何人的肉,但是它却是吃了不少蛮芜的生灵,因为没有足够的修为炼化,因此才会无甚根基便快成仙了。
如此奸邪狠辣之辈若是真让它们成了仙,怕是惨剧更多。
小家伙还是忍不住的要担心,虽然浅沫现在冥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可毕竟是在不适合自己身体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杀戮太多,被神界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她的存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人现在的能力又不能完全发挥的出来,可能还需要复原的时间,尽量低调些才好。
离君知道浅沫说的地方是指哪里,便展开小翅子往北面飞去,浅沫不费吹灰之力的在后面跟着。
到了地方,浅沫却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浅沫,你回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依旧是一袭蓝袍的花栩感叹着。
“花栩......”
浅沫心酸的看着这个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男人,心情复杂的只能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开心惬意,她把他当成好兄弟去待,却不知他对她不是简单的朋友之谊。他为了自己不惜挑起仙魔之争,又在这里苦苦的等了自己八百万年,他一直考虑的只有自己,可自己又能给他些什么?
可笑的是,当自己还没想起前世记忆时竟还是羡慕那个值得这么出色的男子守护的女子的,现在呢,却只剩愧疚难当。
是该对这个蓝瞳的孤寂男子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呢?
“浅沫,你还活着,这便是于我而言最幸福的事情。”他不要她的感激,更不要她的歉意。
男子一挥手,空无一物的身后便成了另一番景象,一个连着一个坟出现在浅沫的眼前,足足有四排,没有排都有十几个,而四排之后却是一个巨大的坟,前面立着一个巨大的无字墓碑。
“浅沫,你......看看他们吧,我只见过的蛮芜族人毕竟在少数,况且......况且有些尸首确实是伤的面目全非辨识不出,能认出来的我都给他们单独立了碑,但是认不出的我只能把他们葬在一处,那墓碑却是没法刻了......”
花栩只恨当时跟浅沫来这里做客的时候没有把蛮芜族人的长相和名字全部刻在脑子里,害的浅沫连想追悼故人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浅沫恍若无闻,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满满的坟墓,低声说:“沫沫回来了......”
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因为我一人丢了性命,我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甚至连你们有没有入土为安都不知道,更别说为你们磕上一个头,撒一点纸钱,太不值了。
“谢谢你,花栩......”女子迅速的跪倒在男子的身前,声音微微颤抖。
第一卷 一生一世一菩提 第五十三章 祭奠族人
花栩吓了一跳,那么骄傲的女子,怎么能与人跪下,即使这个人是自己,带了些怒气的硬去拉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浅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与我撇清关系还是想让我看不起你!?”
女子却低垂着头,不理会他佯装的狠话,开始以为花栩只是接受不了她的离去,所以颓废丧志在这里空等,却不想是因为他还怕有人会动了族人们的尸身,特意在这里守护。
男子的情深,她无以回报,此时只有这一个动作这一句话能表达自己心中的震荡。
“你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我和小家伙去绿溪洞去等你。”花栩见浅沫不肯起来,一招手示意离君过来,离君一跃便跃到了他的肩头,一人一猴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与家人们独处。
花栩的脚步渐行渐远,浅沫这才抬起头来,却依旧没有站起身,她就那么跪在荒沙之上,转过去看着那一座座的坟墓。
呼啸的寒风中,炙热的滚沙上,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跪行向前,自左至右,又自又至左,每一个坟墓前都磕了三个头,用力之深,往往扬起一片灰尘,虽然小脸被尘土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她都全然不在意。
直到最后一个巨大的坟前,女子站起身来,细细的抚摸着那冰冷的无字墓碑。
这里住着的是她的家人,她打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每一家每一户都对自己爱护有加,她顽皮跋扈,又鲜有收敛,生长极慢,这里的人从没把自己当成异类来看,护她宠她。
他们只能生活在这一片天际,不是因为怕出去就会被仙界之人追杀,只是因为他们怕心野了,在外边的时间长了,会无意间透漏出去很多信息,比如说她是雪地里的彼岸花化身,再比如自己她出生时那红如鲜血的天空。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曾把自己当作孩子宠爱,当成朋友对待,到最后,却是自己亲手把这些人送入了死地。
你们恨我吧?恨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我,不是我这个孽障。
我恨,我恨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偏偏只要我独自活着承受这痛楚。
浅沫的眼睛依旧被红色笼罩,那颜色甚至又深了一分,她右手化剑,在左手手腕上割了深深的一个口子,然后幻出一根很大的毫笔和砚台。
把砚台接在左腕下方,血水滴滴答答很快吧砚台盛满,浅沫也没有再继续自残,一挥手给伤口止了血,拿起毫笔點了润色,飞身而起,在那巨大的无字墓碑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大字:天道不公。
字刻入碑,血滴心头,紫焕,我与你,再不相干。
“花栩,这是离君的家......”你不仅吃着离君的绿蕉还睡着我给它准备的小床,这样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这三百万年,我经常来着吃青蕉的,小家伙很欢迎我的,对吧?”威胁的眼神看着离君,敢不配合试试,我让你永远也长不出毛来。
浅沫看向离君:“是么?”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无间了,她怎么记得离君是最护食的,每次她要吃几根离君都会很怨念。
也并不是说离君小气,只是这绿蕉是小家伙唯一能吃且食之有益的东西了,但是迄今为止,只有在这里才只种活了一棵,还是浅沫去找的种子,求的古留仙帮忙才在小家伙被饿死之前养成并催熟了第一茬绿蕉。
想好小家伙不大,所需不多,因而还能供得上。
在这种情况下,花栩说离君是因为相处的融洽因而小家伙欢迎他来吃香蕉,浅沫怎么觉得那么像一句瞎话呢。
离君怨念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把脑袋要成了拨浪鼓,才不是呢,主人,那个男人每次来都威胁我占我的地方。
哼,除了我,公的没一个是好东西,主人,可千万不能被男人给骗了,等我化成人,我一定好好对你,绝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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