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成圣之前的日子 (山鬼若)

　　“怎算耍赖？”孙悟空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站起来道，“佛主您老人家要我护送唐僧西行取经，连路来多少妖魔鬼怪老孙都一并打了过去就是。”
　　“如今遇到一妖，原先不知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那妖怪与你沾亲带故，老孙岂能服气！”
　　“也罢。”见孙悟空抓住这痛脚不饶人，佛陀浅笑摇头道，“文殊普贤二位尊者可在？”
　　“弟子在。”
　　“那青狮白象乃是两位坐骑，生了凡心逃下界去做了妖怪，今日合该归来。”
　　“善。”
　　孙悟空一听，心中不服，道，“两位菩萨的坐骑逃下界，两位菩萨怎会毫无所觉？”
　　“这……”文殊普贤两位菩萨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他们却是不能说此乃取经路中九九八十一难，少一难都不行。
　　“猴儿莫要胡闹。”观自在菩萨道，“快去解救你师父。”
　　“菩萨老孙哪里胡闹？”孙悟空不满道，“且不说那青狮白象是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坐骑，就说那大鹏，乃是佛主护法。”
　　“既是佛主护法，又为下界为妖，要吃唐僧肉？”
　　“这事还请佛主明示，也好让老孙回去跟和尚解释。”
　　佛陀看着孙悟空，眼里一点一点光华消散又似慢慢凝聚，他低头叹气道，“也罢，吾同你一道前往。”
　　能让佛陀亲自前往，恐也是唯一一次。
　　却说那狮驼岭，伏羲自云头降下唬得一群小妖惊吓不已。
　　大鹏正在和青狮白象喝酒庆贺，马上就能吃上唐僧肉了，可察觉到这股威压，三妖动作齐齐一顿。
　　“好似火云洞那位人皇。”
　　“那位人皇怎么会出了火云洞？”
　　大鹏起身到了殿外，对伏羲拱手道，“不知天皇为何而来？”
　　“凰后之子。”伏羲看着化作人形的大鹏，微微点头道，“吾来为寻一友人。”
　　友人？大鹏眉头一挑当即知晓，道，“帝君正在正殿休息，吾带天皇过去。”
　　“善。”一袭青衣清秀俊雅，长发半竖链条穿过发间，伏羲微微一笑。
　　似是有所觉，他偏头看到殿里的青狮白象，没有惊讶依旧是微笑，却是让青狮白象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位当初可是敢甩帝俊脸色、与太一对轰的存在。
　　能成为文殊普贤的坐骑，青狮白象定然是来历不凡，可妖族之中等级森严，伏羲无论是人族天皇还是妖族大圣，都是蔑视青狮白象的存在。
　　“果真是不愿意再与这位见面。”青狮摇头道，“当年他与太一龌龊，于妖庭大大出手，要不是女娲娘娘赶得及时，那妖庭哪还能剩一半。”
　　白象点头道，“据说后来之所以会转世人族，乃是于太阿山下与帝俊一战，护佑人族精疲力竭而亡。”
　　“当时有镇元子大仙还有……”白象指了指东海方向，道，“那位也在。”
　　“这位说是寻友人，我们这里哪位能与他称兄道弟？”青狮奇怪，忽然面色一变，他紧张道，“方才三弟可是说了帝君二字？”
　　“莫不成真是那位！”白象脸色一变，更是有些害怕，道，“当年昆仑山，那位可是差点拆了玉虚宫。”
　　正所谓往事不堪回首，当年之事莫要提但存于记忆之中，纵使现在东海那位性情变化莫测，可保不定她心血来潮就拿他们做游戏！
　　“二弟，你说我们现在走人可来得及？”青狮道。
　　“还是算了吧。”白象不赞同道，“那位如今是圣人之下第一，我们逃去何处？”
　　“何况算算时间，那孙悟空也该回来了。”
　　“倒是有些舍不得这人间富贵荣华。”青狮看着桌上酒菜，叹气道。
　　“富贵荣华总有头。”白象道，“这人间再好也不是我们长久之地。”
　　“善。”
　　大鹏带着伏羲前往正殿，一路上受了小妖之礼，不多时就到了正殿。
　　殿中卿云所化红倚，美眸流转波光，一抹英气凌冽。
　　“道友，别来无恙。”伏羲看着殿中红衣少女，眉角眉梢微微一软，作揖道。
　　“伏羲？”卿云看着门口之人，眼底惊讶没有掩藏，她道，“你怎来了此地？”
　　“据闻道友欲结道侣，故而来一看。”伏羲淡笑，一派温润如玉，道，“是何等人物，是何等风采，才将你虏获。”
　　目光微微一转，除去他与大鹏，殿中再有就是一个同样貌美倾城女子。
　　“伏羲道友。”孔宣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奇怪，广袖一挥他清笑道，“许久不见倒是忘记吾了。”
　　“孔…宣？”伏羲见女子熟悉神色，略微思考眼底惊讶没有压住，他道，“这番模样，倒是让吾不敢相认。”
　　“吾倒是觉得这模样好行事。”孤傲从眼底透出却是与伏羲有些熟稔，他指着卿云道，“吾变了模样你认不出也就罢了，怎偏生就将这丫头认出来？”
　　“当初你劫难，吾也是相助一二，此刻看着倒是不曾入了道友之心。”
　　孔宣之言好似打趣，可又似含着深意。
　　卿云不明只以为孔宣又生戏耍之心并未阻拦，可于伏羲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他道，“乃是独一无二。”
　　孔宣默然不语，手中羽扇摇动，他转而看着大鹏道，“那两位尊者来了，吾同你出去看看。”
　　大鹏耸了耸肩，道，“好。”
　　殿中只剩卿云与伏羲。
　　论卿云与伏羲之间的关系倒是有些复杂，还是妖族大圣时伏羲乃是她师叔，可转世之后她却是成了伏羲师叔。
　　“今日再见，善尸可好？”卿云眉目微软，红衣鲜扬。
　　伏羲失笑，道，“那日他擅自离开，着实让吾无奈。”
　　“原是不知，道友善尸竟是这般性格。”卿云笑道，“不过他与道友性格五分相似。”
　　“却是让吾头疼。”伏羲无奈摇头，他与卿云身旁坐下，目光微妙的将她此刻模样印入眼中，道，“你这模样倒是与原先相差甚远。”
　　“原本模样十分娇弱，吾观之几分嫌弃。”卿云眉头一挑自有一股巾帼之感。
　　“若非模样早有定数，吾倒是想换一换。”水镜一划，镜中容貌在卿云眼中展现。
　　“吾却是更喜你原先模样。”压下水镜，那水镜变成一条细线消失，他点着卿云眉心，道，“那才是吾所熟者。”
　　眉心温和的力量，卿云并没有反抗，红衣退去只剩青色。
　　“这模样你若不喜，便让吾每日看着夸着。”眉梢一抹浅笑，带着无边的温柔。
　　卿云看着伏羲，有那么一瞬她被他的温柔所迷惑，然而修道之人道心坚定，所以只有那一瞬而已。
　　“人族三皇五帝不得道祖之令不可随意出入火云洞，你这般嚣张出来，不怕师祖降罪于你？”
　　“依旧自由身，何来降罪之说？”伏羲眸色微微一暗，面上依旧清润。
　　“何况吾听闻道友欲与大鹏结为道侣，故而前来一看。”
　　听得伏羲之言，卿云失笑，目光流转，道，“道友何处听来？”
　　“莫不成不是？”伏羲眉梢带着讶异。
　　“道侣之说不过是随口，”卿云无奈摇头，道，“以吾今日成就，有何人能与吾比肩？”
　　“道友觉得吾如何？”伏羲脱口，面上笑容依旧看不出到底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吾虽说不愿再提当初之事，但不可否决吾当初乃是妖族大圣；再如今，又是人族天皇功德在身，人族不灭吾便长存于世。”
　　“道友觉得，吾可能与道友比肩？”
　　卿云委实没想到伏羲会这样说，她静静看着伏羲又不见他玩笑之意，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他是在拿自己逗趣。
　　“道友……”只是话未开始，卿云察觉来人不由变了脸色。
　　她猛然站起脸色冷漠欲出去与之一战，但伏羲却快她一步将她拉住，道，“吾与道友一块出去。”
　　然而他握着卿云的手，轻声道，“此时不宜于他产生冲突。”
　　“虽有孔宣大鹏，但他亦是有文殊普贤。”
　　“你与他修为相当，再斗也是两半俱伤。”
　　“你呢？”卿云偏头看着伏羲，红唇微抿道，“可愿助吾？”
　　只要你之言，吾一定全力以赴！
　　但伏羲嘴上却是道，“吾乃人族天皇……”话未尽，微微摇头。
　　“无论如何，你且心平气和，西行早已成定局，你这番算计也已成功，何须今日落空？”
　　伏羲指了指佛陀身边乐呵呵笑的孙悟空，道，“他也算是女娲妹子的孩子，无论如何，妹子都不会让他继续留在西方。”
　　“师叔有何打算？”
　　“吾不知。”伏羲摇头道，“圣人算计又岂是吾等可窥探。”
　　“也罢。”卿云忽然叹了口气，她道，“接下去之事，吾便静坐蓬莱，默念黄庭。”
　　“吾长久于火云洞中，许久不去蓬莱，便与你一道前往。”
　　“善。”
　　佛陀立于云端之上，举手之间收服大鹏，他目光一转，就见那边，卿云与伏羲携手离去。
　　垂眸，静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抠鼻]大师兄开始作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