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中午昏睡的顾雨浓才渐渐转醒,人都走完了,徒留一室冰冷。她望着床上那依旧无声无息之人,心中升起一千份一万份的愧疚。只因自己一个接一个的闯祸,才将他害成这样。若他知晓自己与别人……他还会对自己好吗?这份感情会变质吗?而自己呢?
第五十九章重办喜宴
顾雨浓反问,那个抱着自己承诺生生世世的人她能做到说忘就忘吗?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太美,她才会陷得这么深吧。
她失神的轻按自己额头穴位,很想问问冷刚,红石坡那夜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她不能。她与冷刚并非无情,何况他待自己不薄,莫说他现在昏迷着,即便是清醒着,她也不能问,她不能伤他的心。
婷婷端着药碗进入屋内,见到顾雨浓已醒,红着双眼道:“少夫人您先喝吧,太医说公子爷的解药他保证明日送到,您放心吧。”
“叫姑娘。”
“什么?”
“我说以后叫姑娘,那一日没有拜堂,这婚不算结。”顾雨浓边说边忍着心中那阵阵的刺痛,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哦,当然,等公子爷好了,自然会与姑娘重新办一场喜宴。”婷婷没发觉什么,自顾自的说着。
顾雨浓端起桌上的药碗不歇气的一口喝下去,仿佛想让这股灼热将她喉中的那块硬东西冲到胃里去。这段时间她遭逢连番变故,前世帮派被毁,爹地生死不明,在这里又被挟持失身,紧接着未婚夫在自己面前被袭,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将她打倒。直至今早,她还在思索着去找乐正炽深与乐正清燕,将这对兄妹打入地狱!
可现在她却迷茫了,好像自己面前有成千上万条路让自己去选,昨日的她还信心满满的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就会获得幸福,可这成千上万条路哪一条通往幸福呢?顾雨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累,这种累一直拉着她向下而去,像要将她拖进地下一般。
婷婷见顾雨浓失神,自己收了药碗退下,行至门边又折回来,道:“姑娘,惠王爷临行时交给婷婷一封信,说勿必让姑娘亲启。”说着便自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封信来。
顾雨浓接过信,待婷婷出去后才缓缓打开,她竟然在信封内拉出一袭透明的红纱……
之后,她与林逸碰了头,得知竟有几路人马盯着冷府,那乐正兄妹也仍在恒安堂中。昨夜给她下药的黑衣人已在乱葬岗找到,虽然被扒了衣服,但颈间的伤却十分明显,显然是有人有刀将针挖去,这黑衣人背后的势力还在调查中。
“也许会有人主动找我们,林大哥,府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林逸见顾雨浓神情恍惚,好像脑筋也不似平常转得快,但他不好多问,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似地,真是说不清。
未时,顾雨浓独自一人出了冷府大门,她一袭深紫色长裙摇曳在地,配一双深紫色的绣鞋,这一身打扮更衬托出那白晳的小脸。长发已被盘起,且以两支浅紫色的发簪牢牢固定,这样一打扮显得即利落又干练。那腰间挂着冷刚的匕首,只因她擅长格斗,所以用任何武器都感觉不如这把匕首合适。它光华古朴,比普通匕首要长一些,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
第六十章大战侍卫
道路两旁的行人对顾雨浓指指点点,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她。这个女人就是东鲁国皇帝的妃子,也是冷府的新嫁娘,且还未拜堂丈夫就因争风吃醋搞得重伤在身……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顾雨浓全不在意,市井就是市井,任何人的悲伤与快乐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一场戏。在她看来,这满街的繁华,吵闹的路人,玩耍的小孩,不屑的眼神,低俗的咒骂不也是戏中的一幕吗?
“你们回去吧。”顾雨浓转过身去,对跟着她的林逸与林潇说着。
“姑娘,你想办什么事还是让我二人去吧。”他们担心的对望一眼,看这样子她是明摆着要去恒安堂,他们怎么能放心?
“让你们去是办不成的,即使跟着我也会多有不便,我答应你们定会安然回府,若再跟来,可别怪我出手。”顾雨浓说完转身就走。
林逸向林潇使个眼色,林潇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府,而林逸只好化明为暗继续跟着。公子爷已经躺下了,他不能让她再出事吧。
顾雨浓迎着冷风到达恒安堂时,恒安堂大门紧闭,门庭萧瑟,看来确实多日未营业了。她拔出腰间匕首向着这六扇闪门的门缝一一使力向下劈去,里面插着的门闩皆被劈断。顾雨浓踢开正中两扇,步入药堂。一股浓浓的药材味扑面而来,只见好多药材洒在地上,还有被摔坏的算盘与砚台,桌面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匾额歪歪斜斜的挂在厅堂上,看来这里确实经历了一场劫难。
“什么人?”四名年轻男子由内院奔出来,但在看到顾雨浓后都齐齐下跪道:“参见蓝妃娘娘,娘娘千岁!”
顾雨浓见他四人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速,又如此称呼自己,显然应该都是乐正炽深的贴身护卫。
“都让开!”顾雨浓神色清冷,多日来她因为一直照顾冷刚,一张俏脸更显小了,可那一双大眼仍是凌厉有神。想着仇人就在屋内,她的内心竟有一丝激动。今日她的认知已被轻易的全盘颠覆,仿佛有人告诉她白天其实叫晚上,那她还会相信时间的可靠性吗?
她心中暗道:乐正炽深你兄妹二人阴险狠毒,害我至此,可别怪本姑娘今日拿你们当炮灰。你们早就是本姑娘下手的目标了,若非你们在我大婚当日咄咄逼人,冷刚也不会昏迷在床,这一切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请蓝妃娘娘稍待片刻,属下这就去通报。”
顾雨浓哪容那侍卫离去,她拔出匕首一跃而上,那侍卫闪身躲避。其它三人见此情景,只好出招抵挡,倾刻间几人便打在一起,那屋里的灰再度飞扬起来,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连日来顾雨浓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她脑海中皆是冷刚惨白的脸颊与昏迷前一刻那心痛难舍的目光,此时下手便再不顾忌。她招式凌厉,每次出手都伤到对方,或上臂,或颈项,或胸腹。而那些侍卫也并非酒囊饭袋,心知顾雨浓已下杀手,自然是全力应付,可纵然如此依然是伤痕累累。
“南宫莹蓝,今日你来到这里便休想离开。”这是乐正炽深的声音,顾雨浓听到这话更是狠下心决意杀进去。遂不加理会,只是专心的对付眼前四人。果然不出片刻那四人先后被她刺中,伤处皆是周身要害,虽没有死去,但也无法再搏斗。那鲜血汩汩的由伤口处往外流,也越发的刺激着顾雨浓的视神经。
当她冲入内院,只见乐正炽深坐在院中石凳上品着热茶。他身着青灰色锦袍,双唇微抿,面色温和,哪似前先说出那狠话之人。南宫竞祖孙三人则战战兢兢的立于他身后,另有六名侍卫以保护的队列站在左右两侧。只要顾雨浓动手,这六人必然同时出手。
冰冷的地面上跪着一老一少,他们面如死灰,吓得瑟瑟发抖,宛如上了刑场一般,估计是药铺的掌柜与伙计吧。地面上还有一大片已干的褐色血迹以张牙舞爪的图形呈现在顾雨浓眼前,这血与尘土混合在一起,那么肮脏,那么刺目,那么令人胆战心惊。而那颗挂在树枝上的人头依旧在寒风中打着转,圆睁的双目仿佛一直在盯着院中发生的一切。
“如此滥杀无辜,你可真是个没人性的东西!”顾雨浓对乐正炽深真是恨入骨髓。她曾在帮会中也惩罚过犯错的人,无论如何都有帮规在上,帮主决不依自身喜怒妄加罪责于帮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有法可依才是立国之本。乐正炽深贵为一国之君,却在他国草菅人命,这一举损的是他天子威名,折的是他东鲁国威。
乐正炽深看到她愤怒的目光心中一痛:“蓝妃朕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么不领情?你杀皇后,朕可以不追究,你与别人私通,朕仍旧睁一眼闭一眼,你却依然不知悔改。朕这一国之君究竟是戴了多大一顶绿帽子?朕已然成为两国间的笑柄,你当真不知道吗?若你躲在冷刚府内或许还能苟且偷生,留条性命,既然来到这里,就索性死在朕的剑下吧。”
顾雨浓呵呵一笑,被他的“宽大”与“仁慈”逗笑了,这是她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乐正炽深,你言之凿凿说我杀了你的皇后,你可有去查人证物证?”
“若不是你杀的,那为何要畏罪潜逃?”显然乐正炽深并没有细查。
“行,我算是明白了。先前你说我杀了四个姨娘,也只是听他们说,却没有真凭实据。”顾雨浓以那血匕首指着南宫竞三人。
南宫远自那日见到顾雨浓眼睛不眨的斩下乐正清燕的双手后便十分忌惮于她,此时见她手持匕首正对着自己,心中更是突得一跳,不知在想什么。
“你说我杀了你的皇后,也非你亲眼所见,又没有去查相关的人证物证,你要与我追究什么?我已经忘却前尘旧事,什么都不记得,一个连回忆都没有的人,我凭什么做你的妃子?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真是令人倒足胃口!而且你要杀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刀口上舔血的人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能干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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