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也知道是蜃龙的杰作,苦笑道:“那蜃龙其实是个女子,听她的语气好像很恨我父亲,莫非是我父亲当年负过她?”
一个女人恨着一个男人,除了情仇外还能有什么?
却听噗的一声,风阙嘴中的茶喷了出来,一脸惊恐的模样盯着白暄道:“你说什么,蜃龙是个女子?”
玄渊也有些意外但他没有风阙反应这么激烈。
白暄淡定了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在皇宫里的时候才知道的,想这蜃龙与我父亲以及宁泽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们总会知道的。”
不管是墨灵山的青狐妖,还是幻世镜,谜团他会亲自解开的!
☆、367.第367章 死而无憾
月琉璃端着点心来到了蒹葭的房间里,雪娘在为蒹葭施针,北朔洵在一旁照料蒹葭。
蒹葭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两人日夜不停的照顾着。月琉璃站在门前,想起白暄说过的话,一月后便是北朔洵和蒹葭的死期,想到这她竟挪不开步子,心有千斤重般。
雪娘无意间看见月琉璃站在门前,不禁笑道:“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月琉璃回神,有些心虚的吐吐舌头,端着点心走了进去问道:“蒹葭怎么样了?”
“好多了。”雪娘收起了银针,站了起来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月琉璃端过来的点心,伸手取了一块糕点尝了起来。
月琉璃见北朔洵还坐在床前守着,便道:“王爷,你过来吃点东西吧?”
北朔洵摇头拒绝了月琉璃的好意,床榻上蒹葭的手突然微微一动,北朔洵猛然一惊,伸手握着她的手唤着她的名字:“蒹葭,蒹葭。”
榻上蒹葭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张俊朗又憔悴的容颜,她眼睛眨了眨缓了半天才开口:“王爷。”
“是我,你觉得怎么样?”北朔洵轻声问道。
蒹葭皱了皱眉,吐出一个字:“痛。”
北朔洵匆忙转身看向雪娘,好像在寻求缓解痛苦的办法。
雪娘会意说道:“我去煎药,你陪她说会话,喝了药痛苦会减轻很多。”雪娘嘱咐着便匆忙走了出去。
北朔洵握紧了蒹葭的手不停的和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蒹葭,不如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蒹葭点点头,静静的听着北朔洵讲故事。
月琉璃心底一酸,转身悄悄的离去,出了房门一滴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走到竹林深处,依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望着远处那被雾色弥漫的竹林。
突然身后有幽幽的曲子徐徐的传来,月琉璃转身,看见玄渊正用竹叶吹着曲子朝着她走来。
这曲子月琉璃没有听过,她以前听玄渊吹奏的曲子有些哀伤可这首明显欢快许多,他是特意选了欢快的曲子安抚她的心。
月琉璃有些心酸,她别开头掩饰住心底的悲伤。曲声落,玄渊把玩着手中的叶子,靠在一旁的亭柱上问她:“又在想北朔洵和蒹葭的事情?”
“我只要看见他们两个人总会想起他们的宿命,心中难免难受。”月琉璃垂了垂眼眸轻声说道。
玄渊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道:“人活在这世上总有命数的,只是时间的长短不同罢了。如果一个人活着却不明白活着的真正意义,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一个人如果寿命不长,但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是只活一天也是不枉此生。”
“关键在于,他死之前可有什么遗憾?”玄渊略深的目光看着她,那浓墨一般的深眸里敛着一层涟漪。
月琉璃好似明白了玄渊话中的意思,人们常说的死而无憾便是这样的吧。
她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感激的看向玄渊说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玄渊见她笑开,他唇角也跟着弯了起来,他目光深邃的望去远处,只可惜此生他的遗憾已经铸成,再也无力回天。
如他这样的人,还会有下一世吗?
☆、368.第368章 刻骨疯魔
京城皇宫里,青黛已经被关了两日,这一天北行阳终是想起了她圣驾来到了长春殿内。
青黛谨记着梦华的嘱咐,见北行阳来此她忙盈盈一福,可身子才弯下北行阳那不安分的手便扶上了她的腰将她一扯拽到了自己的怀中。
几乎是气息相近,北行阳那泛着淫光的目光打量着青黛那张绝色倾城的容貌,心中荡漾不已。
“你心中还记挂着他?”北行阳勾起青黛的下巴,逼迫青黛直视他的龙颜。
青黛秋眸翦水,楚楚动人,却是格外的惹人怜爱:“他将我抛弃在此,不管不顾我记挂他作何?若非皇上眷顾,臣妾还不知是何境地。”说罢几滴清泪落下,伤心之态带着一股魅惑,竟让北行阳松了手用龙袍衣袖轻试着她的眼角的泪。
“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收了心便好莫要哭了。以后朕绝不会亏待你的,朕会给你荣华富贵,让你一生无忧,你只需做朕的女人。”北行阳将她又拉近了几分,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北行阳心猿意马,那火热的吻落了下去,青黛的头一偏躲了过去伸手推着他忙道:“请皇上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平复下心情。”
北行阳脸色一变,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他松开了她说道:“你要时间,好,朕给你。不过你可别让朕等太久,女人朕身边多的是,也并非没你不可。”
青黛的心一颤,低着头冷意骤升应了声:“是,臣妾明白。”
北行阳冷哼一声,拂袖一挥面色不悦的走了出去。
长春殿的大门关上,青黛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心脏跳的慌乱,突然有青雾从她身上涌出,那雾色迷离夹着女人的嘲讽:“事到如今你还放不下你的王爷?”
青黛苦笑一声,神情黯然:“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曾说过不会负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是她不够貌美倾城吗?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是魂不守舍,就连北行阳都觊觎她,可是为什么北朔洵却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不明白!
“因为人心易变,你为北朔洵守着贞洁不愿意北行阳碰你。可你的王爷未必这样,他早已变了心,抛弃了你。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人的那张嘴,什么海枯石烂,什么矢志不渝,都是骗人的鬼话。”
梦华的声音有些阴沉,夹着一股莫名的怨气。
青黛不难听出,她望着周围的青雾问她:“难道,你也被男人骗过?”
那青雾突然静止了起来,大殿内静逸了几分,气氛诡异异常。青黛心底一寒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正欲道歉却听梦华的声音哀怨了几分:“你可知我为何会被困在镜中七万年?”
青黛摇头颤声道:“不知道。”
梦华癫狂的笑声起,那浓烈的笑声悲凉和痛苦交织着,莫名的让青黛涩的难受:“便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我爱到骨子里发了疯着了魔的男人。可是他呢?他的心中可曾有我一分一毫的位置?”
青黛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相识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听见梦华说起过往的事情。究竟那是个怎样的男人,竟会让梦华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369.第369章 父债子偿
北国极南之地群山屹立,草木繁茂,怪石嶙峋。远远望去,层层团雾环绕,似仙似幻。
而群山脚下有人翻身下马,还未走进山谷便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
沈奕尘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龙鳞,那龙鳞泛着点点五彩光辉煞是好看,想起赠他龙鳞的那团青雾,沈奕尘的眸光一深,自己的前途就全在今日了。
他将龙鳞用术法掷出,那泛着五彩之光的鳞片落在那结界上好像得到了呼应一般,周围的结界顿时都随着亮了起来。
那结界发出的光越来越耀眼,沈奕尘用衣袖挡了挡,突然结界中有疾风袭来将他猛的扯了进去,他动弹不得只觉得自己疾驰在风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落在地上。
周围风雾散去,沈奕尘才看清自己身处在一座满是梨花的庭院中,周围雪白一片,围着一座高亭,亭子的四周挂着青色的纱幔隐隐可见里面有人似是在品茶,只是离得远,沈奕尘看不清纱幔中那人是男是女。
“你是什么人,这龙鳞是何人给你的?”亭中人声音慵懒散漫,听着却是一男子。
沈奕尘执手对着那人行了一礼道:“再下受人之托请前辈出山相助。”
纱幔后那人轻笑一声,上好的白玉瓷盏握在他手中把玩着:“受何人之托?”
“梦华。”沈奕尘道出那人的名字。
纱幔后的人似是顿了片刻,他紧握着茶盏问道:“相助何事?”
沈奕尘眼底一喜忙道:“除妖王。”
却听那人手中的杯子猛的一放,声音幽冷了几分:“妖王,可是白宸决?”
“梦华姑娘托我告诉你,白宸决已死,如今的妖王乃是白宸决的儿子白暄。”沈奕尘转述着梦华的话,余光望着纱幔后的男人。
那男人愣了片刻,才站了起来,手中紧握着那片龙鳞。
“她既然遣你来这里,那可曾告诉过你请我出山的代价?”那男人唇角弯起,目光如炙盯着纱幔外的沈奕尘。
沈奕尘顿时疑惑,不知他此言何意,正欲询问却见那纱幔被风卷起,突然一缕青烟窜了出来伴随着男人邪魅的笑声:“我答应过那人此生不出墨灵山,我们妖族最是守诺,你想请我出山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