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岛上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2;有人说,岛上飞檐列栋,丹垩米分黛,浮屠相对峙,峥嵘信鬼工3;有人却说,岛上早已残垣断壁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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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山市消失。酒幺才发觉天上暮色四合。阳光渐渐暗淡下来,天际晕开层层薄薄的橙红。
她看见重宴的眉眼被斜阳染上淡淡的金色。
“既然宫主觉得与我有误会,那便说来听听。”重宴淡淡道。目光落在那篇鹅黄的月桂上,思绪似已飘到很久以前。
酒幺一听便来了精神,认识重宴这段时日以来她便渐渐练就了这项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文思泉如涌她刚刚张口要讲却被重宴轻飘飘地打断。“就这一次,宫主可要把握好。若你再与本殿唱《窦娥冤》,你便去诛仙台上唱罢。”
饶是她满腹才华思绪顷刻都被吓跑。
“这样呐,”酒幺讪讪,与重宴之间除了那些无营养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讲什么。打量着那张斯文儒雅脸,难不成讲自己觊觎他的美/色?或是讲自己羡慕他威威风风掌握的大权?这无疑是活够了的表现。
见她不吭声,重宴倒也不催促。手指轻敲着寒玉桌面徐徐开了口:“你觉本殿相处起来如何?”
其实挺好的,虽然刻薄了些。酒幺心里一边想着一边道:“殿下勤政爱民,又体恤我们这样的小官,人情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让本宫主如沐春风,颇喜欢与殿下相处。”最后两句实在昧了本心。
“宫主是说喜欢与我在一起?”
这话怎么被曲解成这样?酒幺错愕,但看着重宴那不容拒绝的神态,她最终羞耻地点点头,大概是能这么说吧。不自觉地酒幺脸上甚至有了点点红。
“既然如此,”重宴思索了一下,心情似乎很舒畅面上甚至有了隐隐的笑意。“本殿就给宫主这个机会,让你我日日都能相处怎么样?”
能选择不答应么?“好!”酒幺咬牙应道。
“宫主怎的有些勉强?莫不是你不愿?”重宴声音轻快。
她哪敢不愿,酒幺颤抖着:“哪里哪里,本宫主愿意至极呢。我是开心,好开心。”伴君如伴虎,重宴这人阴晴不定倘若天天与他同处自己整日担惊受怕定会夭寿。她如今正值年少,处在发育关键的青春期,遭受过多恐吓只怕今后心里会有阴影。
重宴见她苦笑,唇边笑意加深逗着她:“你莫不是喜欢我?”这个万万不能承认,酒幺不假思索地就要矢口否认,却突然听他道。
“若真是为这个理由,本殿或许考虑包庇你。”
酒幺立即顿住,心思在刹那间已经拐了九曲十八弯,她试探着问:“我还能继续住蟾宫么?”
“可以。”
“阿道阿睡芙薇不会有事吧?”
“不会。”
......
听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样子,这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况且她心中对重宴确实有那么点米分花花。然而重宴这是什么意思呢?为证明自己魅力所向披靡?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现在应了待这事一过不承认也不打紧,反正无人作证。于是酒幺灿烂地笑道:“殿下!我喜欢您!”
“噢?什么时候的事?”重宴挑眉,眼神都是勾人的。
“殿下我暗恋了您三百年。”酒幺脱口而出,说完她才发觉不对劲。三百年前自己还是一株月桂尚未见过他呢,这着演得实在浮夸了。说罢飞快打量了一眼重宴的神色,却发现他竟然未生气。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深深看着她。
“本宫主......我,想到能表一表自己苦恋的心迹我一开心便忘形了。”如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她一定会气得跳东海。
可是重宴未计较,甚至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酒幺不知重宴到底是何意图,表白与被表白者之问卷调查?以此举推测他是享受这种自己魅力所向披靡,被被爱所围绕的氛围罢。
但酒幺决定不能让他失望,“除了衣裳饰物,殿下浑身上下每一处我都那么喜欢。”作为一个思想上的女流氓行动上的小绵羊,酒幺如是答道。
......
最终重宴缓缓笑了,眼里都含了温柔的笑意。
他起身行至酒幺身旁抚着她的发鬓,声如醇厚的美酒醉人:“三百年不短。宫主心意如此,那本殿姑且接受罢。”
身后是淡黄色绵延无尽的月桂林,天边斜阳的暖黄映照蔚蓝的海面,瑰丽交融美不胜收,耳畔是轻拍的浪声。时间宛若静止。
☆、第24章 情定
她这是要摆脱单身行列的节奏么?简直让人不敢置信。时间倒转不到一炷香她还在为能不能活着而烦恼,现在却分分钟抱上大腿。
“殿下你也莫拿这个事来寻我开心。”酒幺不大自然干笑两声道。她距他太近,近在咫尺这个距离让她不大安。酒幺看了他一眼便飞快别过眼。
重宴抬手捏起酒幺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语调拖得绵长且又溢满危险的气息:“那宫主方才说的都是玩笑之言?”
真真是骑虎难下,是也不好不是也不行。酒幺从未想过此生能和重宴这样的人有过多交集。他太好,只能存在于人间幻想意/淫而作的话本中。当一切真实摆在她面前了,她深感自己无福消受美男恩。
酒幺目光闪烁,靠他过近甚至还有点头晕。
“不是玩笑。”终于,她才低低地说出口。天边是红艳明艳的晚霞,可酒幺的脸却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娇艳几分,睫羽轻颤微微有点慌乱,她眼睛低垂再不敢抬一下。
虽然她和重宴打交道以来脸皮就渐渐厚了,脑子中也尽装些一团乱七八糟的什物。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若有朝一日与心爱之人倾吐心思是何样情景。但想象一万次都比不上如今这切身的体验来得刺激。
重宴虽说不上是她心爱,但毕竟是个撩人实力派,她心中常有春水荡漾呀荡漾。这么长时间过来,她是喜欢他的。
“那我们说好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俯身在她耳畔他缓缓蛊惑道。重宴松开捏着酒幺下巴的手移至她腰后,慢慢靠近她的脸庞他能感受到她清甜的气息。
因靠得近,重宴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的观感无限放大。酒幺只觉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酥酥/痒痒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饱满的菱唇微微翘起,色泽娇/艳欲滴,就像霞光中含着凝露的玫瑰花瓣。小嘴因为惊惶微微张开,此情此景更加引人欲一吻芳泽。
自她化形之后,重宴便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那样嚣张跋扈,让人好气又好笑。他一直就记着她,想等着待自己历练完回天庭后就去找她算清这笔帐。
那夜蟾宫的月华正好,醉人的月桂亦如当年那般香。他是不知不觉被吸引到那处,没想到就再遇见她。时隔三百年,她比起当初收敛甚多。
当晚他在神仙谱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她,她叫酒幺。
想起往事重宴点墨般的眸子不禁黯了黯,静静凝视着眼前的人,忽地他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带着几分霸道薄唇就攫住酒幺柔嫩的唇瓣。轻轻吸/吮,不断地舔/吻。
她在错愕中感受到与他紧贴的温热,唇舌交/缠舔/舐的之间酒幺下意识地将手撑在他结实坚硬的胸/前。
有些迟疑,有些顾虑。但他逐渐加深,不容她拒绝。
天人交战只是瞬间,送上前的大好美色岂有不享受之理,她是神仙更应该懂得要顺从自己心底的声音。于是酒幺轻颤着闭上眼,一点一点攀着他,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沉溺。
四下月桂的香气愈发浓郁,将人的神魂都要醉了。
唇齿之间的辗转缠绵变得越来越激越,重宴追逐着她,肆意地搅弄着檀口,深深地似要攫取尽她口中每一缕香甜。被无所顾忌地挑弄她却不敢有半点造次。酒幺温顺地由着他,生怕自己一个推拒惹得他不满。良久,呼吸慢慢地困难,空气逐渐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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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三,若下回你再不声不响跑了别怪我不客气。”重宴轻轻松开她,复又在她唇角映下轻吻,低喃着。“这,是瀛台那次你应还我的。”
还以为他记不得了,酒幺软绵绵地一哼声,一边用手搭在自己滚烫的小脸上瘫在重宴怀中不再吭气,懒得和他理论。这个桃花简直来得太突然,她猝不及防没有半分招架之力。
“阿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她偎在重宴胸前懒洋洋道,目光斜斜一挑眼眸中含着氤氲的水雾。
怀中是软玉温香,重宴现在是格外好说话,点头就答应。“回去你便好好歇息,一切都交给我处理,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
酒幺彻底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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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回到蟾宫,酒幺仍觉得一切都像做了个梦般,还是一个春心萌动柔情蜜意的梦。
蟾宫。
阿道同阿睡一直在殿前打转,已经快到一日仍没有小酒任何下落。他两兄弟寝食难安。若不是蜀欢和凤凰小久强行拦着阿道定也跳出天庭到下界去了。
当遥遥看见天边的人后,阿道顷刻泪奔。心里又气又恨又高兴,高兴是那模样瞧着应当没事,气的是她怎可以这样做事。想着想着阿道开始生气,四下环顾蹲下身随手抄起一块石子就朝着酒幺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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