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师 (蒋一刀不留痕)
- 类型:玄幻仙侠
- 作者:蒋一刀不留痕
- 入库:04.09
“医生,我女朋友的腿怎么样啊?”秦初一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来信心满满的,被医生眉头皱了这么久,突然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发生什么恶变了吧……
“嗯……腿倒是好的……”
“那就行。”也不管医生没说完,秦初一低着头来了一句。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别插嘴,好在医生似乎不介意,依旧紧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指着面前的x光片。
“你看啊,你看看这里,裂缝里面长了很多小的骨片,说实话我没见过骨折恢复有这种的,表面看上去就跟没受过伤一样,太奇怪了……”
我推着轮椅也跟着上去凑活,黑色底片上一条细细的白色腿骨赫然出现在我面前,仔细看着被医生指着的地方,确实有许多像小树枝那样的骨组织粘合在那道细缝之中。
做了不少测试,最后医生也说不清,拆了石膏就让我走了。闷头在病历上写的东西我看不懂,但这刚买的病历我也不准备带回去,出门就给丢了。
两腿重新触及到地面上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在秦初一面前蹦蹦跳跳地走着之字形,恨不得立马翻两个跟斗。
“你小心点,别又摔了。”他在后面一边跟着我跑,一边喊道。
走出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有辆救护车开进来,家属哭哭啼啼的,医生也在不停地摇头。我一下就想到了严伯,停下脚步等秦初一呼哧呼哧地跑过来后,让他打电话给家里。
“你帮我问问,我这两天去合不合适。”
他没有严伯的电话,先打回家里问了父母,这才拨通了祠堂那头的电话。但接通的声音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自己断掉了。
“没人接,怎么办?”
按说家里的祠堂要是看门人突然去世的话,肯定会有人顶上啊,这样的规矩应该是很早以前的就定下来的。如果守门人预感自己即将死去或者眼下是动荡年代随时都会丢性命的话,马上就会进行培养接班人的举动,这事情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做好的,家族事物繁杂,需要一定的流程,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晓徐家梦师的秘密。
“再打打呢?”我抱着某种希望说道。
最后,一连打下去五六个电话都没人接,秦初一又问了自己的父母,两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秦初一对望一眼,似乎都感觉事情不太妙。
“秋兰,秋兰还在那里呢!你爸妈有没有提到她?”
“他们对秋兰有印象,见过严伯和她在一起,但严伯出事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了。”秦初一道。
我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绝非是回去给严伯上一炷香那样就可以解决的。
“去买机票,今天就回去。”我说。
秦初一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摆了摆。
“我早就知道你急着回去了,机票网上订好了,还有两个小时,我们走吧。”
我们俩没啥行李,除了之前带在身上的那个黑包,剩下的箱子都扔在了酒店里。骚包跟我保证过,后续的事情都会有安排,我不需要去担心。坐上出租车一路直达机场,时间也很凑巧,航班没有延误,我们立马就踏上了回n市的行程。
今天是九号,到n市整顿一下之后就是十号了,距离徐萸告诉苏源自己怀*孕还剩下两天,去c市解决祠堂的事情务必要在这两天内完成,否则一切都会无法挽回,到时候徐萸肯定会被苏源藏起来,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想到之前惨死的陈欣怡,后背不禁生出丝丝冷汗,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让徐萸变成她那个样子。
回去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我躺在座椅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坐在旁边的秦初一看我困了,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一把把我靠在座椅上的脑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我想反抗,但坚实的胳膊显然比座椅舒服多了,我也就不吭声了,顺手拉过他的胳膊环在了胸口,放松地睡了下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我正在他肩头酣睡,突然被秦初一轻声而急迫的叫声给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从他肩头上抬起头,揉着眼睛问道:“到了吗?”
“不是,你看这个,这个号码你熟悉不熟悉?”秦初一吧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飞机已经平稳了,通讯设备都可以开起来。
闪亮的背光照的我眼睛疼,我拿远了一点,看到上面有一条陌生号码留下的短信。L
☆、第226章 树影中藏着的人
到祠堂来找我。
一条只有六个字的短信,发信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这让这条短信显得十分陌生,几近突兀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我对着手机一连念了三遍号码,直到这串数字突然跟我脑袋里某种记忆嵌合起来,熟悉的名字陡然从心中蹦了出来。
“这是秋兰的手机号。”
“你没有记错吗?”秦初一问。
“应该没错,手机是我给她买的,号码也是我挑的,我有印象。”我看着屏幕又核对了一遍。
“不对啊,就算是秋兰,她手机里也只有我的号码,她怎么会把信息发到你手机里?”
“会不会是严伯把我的号码给她了?”
似乎这也说的过去。但是不管怎样,秋兰走之前跟我和秦初一关系还是不错的,就算是要找我们去祠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头没脑地来一句,最起码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一句招呼总要的吧。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初一嘟哝道。
“应该是的。还有多久下飞机?”
刚问完这句,广播里恰好出现空姐温柔可人的声音,提醒乘客关机,飞机准备下降。我定了定神,脑中盘算着剩下的一切,准备着奔往祠堂去一探究竟。
说实话,这条短信是发在秦初一手机上的,其中并没有提到我的名字,所以不一定是给我看的。就算之前祠堂真的出了什么事,秋兰作为和严伯一直在一起的人,那个叫徐巍的人应该都会告诉我,不至于根本没有提到过宋秋兰这个名字。不管秋兰是找我还是找秦初一,我都应该跟着去。以防万一。
下了飞机,我用秦初一的手机给她回了短信,问了她最近的情况,等了很久都没有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不知道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准备隔天再去c市的,但现在的状况似乎很急迫。我急匆匆地买了新手机插上电话卡。一边打宋秋兰的电话。一边喊秦初一买最快一班去c市的高铁票。好在我们终于在最后一秒赶上了站票,等到踏上前往祠堂的路上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
我和秦初一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特别是他,两个黑眼圈很明显的扑在两眼周围,脸上尽是倦怠的神情。
“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我有些心疼地问。
他走了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我都没来得及好好问他。毕竟青衣当初是披着fiona的外衣带走了秦初一,至于他有没有跟家人讲过这些事情。青衣是怎么弄到在国外上大学的fiona的身体,我一概不知。
秦初一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没事,我身体好着呢。现在这样回去我妈怎么可能放你去祠堂。”
也是,到时候走不了就不好了。
过了这个月的十五,月亮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圆了。全然像是个被削了一半的苹果,孤零零地挂在天空之上。四周依旧没有云彩和星星,黑夜黑得很彻底,宛如一团深渊。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思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现在过来真的好吗,会不会秋兰已经睡了啊?”
“不会的,”我摇头,“之前我们给祠堂打过电话,一直都没人接,秋兰现在肯定不可能还住在祠堂里面。但按照短信上说的,她现在又要和我或者你约好在祠堂见面,显然是偷偷摸~摸地出现,避人耳目,所以这个时候,月黑风高,是最好的见面时间,我们也给她发过短信,她要是看到的话应该会出现的。”
说话的档口,祠堂黑漆漆的轮廓渐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此刻的祠堂失去了白天里那种威严庄重的气息,里面没有住人,严伯也不在了,屋里屋外一盏灯都不见,黑漆漆的倒像是一栋旧时鬼宅。黑瓦红砖飞檐雕梁仿佛一个黑夜里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怪物,等着我们一步一步走进它的嘴里。
我突然有些胆怯,秋兰要和我见面,选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在大半夜的祠堂,是不是在忌讳什么。
“到了。”秦初一停下脚步,拉住了想继续往前走的我,“就站在这里,先看看情况。”
他显然比我有准备的多,懂得站在暗处伺机而动。祠堂外面种着好几棵大树,都是那年重建的时候,家族里的大佬们去外面移植过来的,说是有百年树龄,取年年岁岁,绵延不断的意思。虽然一开始大伙儿都认为这几棵远道而来的树能够在这里好好长着,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倒也不是特别坏。郁郁葱葱的树叶到了冬天依旧繁茂,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月光底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我们两人正好待在这个黑影之中,观察着黑洞~洞的祠堂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