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二三怒目而视。
顾作不知的老头四和颜悦色地蹲下,与云朵平视,“云朵,小朵儿,你喜欢玉石吗?”藏好狼尾巴,露出世界是最和善最温柔的笑容,“喜欢,”云朵奶声奶气地回答,藏好狐狸尾巴,露出世界是最纯真最清澈的眼睛。
“那……你愿不愿意做爷爷的干孙妇呀?你看,爷爷家里有好多漂亮的玉石哦,还有还有,爷爷还会把玉石雕成好多好看的东西,花呀草呀……”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混蛋,还愣什么,上啊……
“朵儿啊,爷爷家不仅有玉石,还有好多好吃的糖哦……”小女娃当然要用糖来拐了……
“小朵啊,你看,爷爷家有一个很帅很帅的小哥哥哦……”美男计不知道有没有用……
“阿朵啊……人家什么都有,什么都是你的哦……啊……”阿福……你去死好了……
“咳……丫头……咳咳……我……不……咳……”您老歇会儿吧!
郑玉月在旁边打酱油,朱钧不怕死地往里凑,心中五味杂陈,这几个老头子,哪怕有一个能多看他一眼,他真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惜啊,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扔呢!
“那个,几位老爷爷,”云朵不得不再次举起手来,“虽然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云朵知道,爷爷们都是德高望重,身怀绝技的国宝,而且又对朵儿真心实意地好,朵儿心里已经把您几位当作自已的亲爷爷了,名份什么地,只是形式而已,几位爷爷都不是拘泥于虚名的酸儒,对不对?”
朱钧真是牛肉满面啊,听听,说得多好啊,几句话下来,把几个老头子一网打尽啊,还由不得人家说不,不服气行吗?啊?
老奸巨猾的老爷子们互相看了看,没词了,本来以为这丫头年纪小好糊弄,没想到,反倒被倒打一耙,郁闷啊,不过,这么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有这等反应,嗯,不愧是我XX看中的人啊……
于是,几个老头果断地自恋了……
叫了出租车把几个老头送回宾馆,云朵拿出随身的银针来,老爷子对她的确是真心实意地,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更何况,她是真心实意敬重几个老人,于是,“朵儿啊,你这是什么东西啊?你这是……”银针您老没见过吗?
“好小朵啊,你还会医术对不对?哈哈哈,我真是好眼力……”恭喜您答对了,可惜没奖品。
“亲,人家也要嘛……”别捣乱了好不好?
“李爷爷,我看你额纹暗红,双手范青,您老是不是经常头疼,四肢无力?”
有两下子嘛!李老惊讶地下巴差点儿掉地上,“嘿,小丫头有几把刷子呀,来,说说看。”周老兴致盎然,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小女娃,“来,露一手给爷爷瞧瞧!”
云朵四下看了看,从边上拖过来一张椅子,以相当不雅的姿势爬上去,丝毫不担心被几个老头子垢病。
老小老小,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板一眼,规规矩矩,虽然能换来赞叹,却不亲昵,哪象现在,看着小女娃无比‘活泼’的一幕,几个老人具是宠溺一笑,好……可爱啊!
“闭上眼睛,”云朵命令,“爷爷这是以前头部受过伤,当时手术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没有彻底治疗,留下了病根,我先给爷爷扎几针,保持脑中微血管畅通无阻,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再头疼,要根治的话,云朵还得回去找云朵的另一个爷爷。”
几个老头子诧异地互相看了看,本来他们还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想逗逗人家,谁知道……众人把目光投向李老,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在脑袋上扎针,这个……还得他自已决定啊……
第四十九章
“呵呵,老头子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不有什么不放心的?扎吧扎吧,闺女。”虽然这事忒不靠谱,不过老爷子生性豁达,也不在意,没听过扎银针会扎死人的。不能不说,老爷子心太宽了,仿佛那一排闪着冷光的银针不是往他脑袋上扎,而是用来扎汽球的。云朵‘好不容易’爬上凳子,立马凝神静气,渊渟岳峙,隐现宗师之势,剩下几个围观的老爷子不由面面相觑,这等大家之风,出现在这么个小女娃身上,却丝毫不觉突兀,只觉得理所当然。一针在手,天下我有。云朵全神贯注,手中若蝴蝶穿花,带起淡淡的残影,不过眨眼功夫,老爷子的头上便被扎成了刺猬,又一晃眼,便又不见了,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整整齐齐地放在针包里,仿佛一直就在那里,从来不曾移动过。“好。”这一手神乎其技,赢来满堂喝彩。朱钧腆着脸凑上来,“妹子,你看,你朱哥这几天吃饭也不香,做事也心慌,要不,你给看看?”云朵‘嗵’一声从凳子上跳下来,啾了眼朱钧,顿时惊呼,“唉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叫一跳,朱哥哥,你可是身患绝症不自知哪!”朱钧一下子懵了,他不过是随口一句,没想到居然换来晴天霹雳一道。“我……我我我……怎么了?”二师兄吓得脸都白了,他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就……“朱哥,你别慌,阿朵,你快说说,朱哥怎么了?”郑玉月也急了。只有几个火眼金晴的老头子觉出点儿味儿来,小丫头脸不红气不喘,半点心慌都没有,嗯,看戏看戏。“嗯,通常得这病的人哪,是茶饭不思,精神恍惚,思维发散宛如做白日梦,也可能对一些事物走火入魔,一般呢,它有个很通俗的名字,叫做—————相思病!”云朵摇头晃脑一通解释。“哎呦我的妈呀!”朱钧屁股坐在沙发上,“阿朵,你这是要你朱叔的命啊!不过,嘿,真神了,这么说来,你朱哥还真是病得不轻呢。”一会儿叔,一会儿哥,朱钧本人不在乎,云朵更加不理会,“还有啊,依我看哪,这病,这里也只有玉月姐姐能治对不对?”云朵朝二师兄挤挤眼,“啊……对对对,云朵真乃神医也!”朱钧一拍大腿,好朋友,够义气。“你……你们……哼,很晚了,阿朵,你治疗完了的话,就别打搅几位老先生休息了,咱们回吧!”郑玉月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们一眼,岔开话题。“老爷爷,您觉得怎么样?”云朵问。“好好,好久没这么舒坦了,清爽神气,好娃子,好。”一连串的表扬,饶是厚脸皮的云朵也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就先走了,啊对了,”云朵从包里掏出几张翡翠卡片,看得众人眼都直了,什么叫奢侈,什么叫格调,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品味啊……“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几位爷爷,我这几天有事要回家了,等人家忙完了这一段儿,再好好帮你们调理调理。”几个老头子身上都有些小毛病,不过不急,云朵告别了几位爷爷,朱钧把二个大小美女送回她们住的酒店,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回到房间,云朵连通了龙一,“那位,现在怎么样了?”“主人,请放心,龙一坚绝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任务。”龙一没有告诉他,那位老管家快要崩溃了,几天来,那位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吹着,连华家小辈都要乖乖叫他一声‘叔’的老管家,想尽了一切他能想到的,听说过的法子,都没能再踏进云宅半步。老奶奶已经被龙一接去山东和老爷子一起游山玩水去了,现在应该在泰山,老爷夫人仍然忙得昏天黑地,连云朵连同自家爸妈已经齐齐去了北方都还不知道,而华家大佬真心快撑不住了,“主人,华家大老板只有三五天时间了。”龙一提醒自家主人。切,我管他死不死。“那他什么时候咽气,你提前半分钟提醒我好了。”去看看害了她亲奶奶一辈子,欺负她爸的罪魁祸首的下场。“是的,主人。”龙一是绝对的执行命令。“不行不行,亲,你不想亲自揍他一顿吗?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是女人,你不知道吗?”云朵以‘你OUT了’的声调惊讶地问。“……”“那就来接我吧,我们回去会会他。”阿福说得不错,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那一家子了,哼!第二天清晨,云朵懒散地翻了个身,把被子抱成一团压在身下,迷糊了几分钟,这才悠悠开口,“龙一,几点了?”“九点十二分三十八秒,主人。”精确的回答。“嗯……人呢?”“隔壁客房,正在吃早餐。主人。”云朵把头埋进被子里,在软软的大床了翻了几个滚,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她昨晚连夜回到小镇,只给郑玉月留了一个便条,嘱咐她小心姓林的女人,不过有郑老在,相信那一家人不敢太过份。现在,她就去见见那个华家人吧!“华小福?”云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龙一带进来的人,一头银发,精神奕奕,眼神锐利机敏,却不见锋芒,不过,做为管家,还是太过耀眼了些。华福也在打量着沙发上的女孩,看起来对那一声‘华小福’置若罔闻,云朵却没有错过他眼角的抽搐,又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哼!一身白色休闲装,柔顺的长发披在后肩,一双宛如星子般美丽的眼睛似笑非笑,吹弹可破的肌肤,虽然看起来随随便便地靠在沙发上,却无法遮掩其鸿轩凤翥的贵族气质。华福努力掩饰自已的惊讶和……气短。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天生就让别人臣服的存在,比如,眼前的这位。可是,这不科学。不是说只是一个小镇上的普通人家么?不是说农民出生么?不是说……华福茫然了。按照初时的设想,被从小扔在乡下的那位……少爷,只是一个从来没见达什么世面的工人,虽然考了大学,却没有去,还曾经一心想重新进华家大门,这次老爷子派他来接人,那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那还不得毕恭毕敬地将他迎着,欢天喜地地准备上京,谁知道来了好几天了,连正主儿没见着,就被一个自称是帮着看家的干亲给挡了,耗了这么久,终于见到……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