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一家人。
酱油党们更好奇了,多半的老大爷老大娘们都拿出了当年红军过草地时的顽强拼搏的精神,打定主意就算是和这冰冷的夜风对抗到底也要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出来吧,态度好点的话,看在叔爷的面子上,我也就小惩大诫一番,要是态度不好,哼,姓云的,你可别真的以为本姑娘会顾念着都是一个姓,就让你尝尝本姑娘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是是,我…我正在穿衣服,我这就出来。“云捷宁可不敢和她硬抗,云大小姐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去年过年的时候,云老爷子做东,一大家子老老小小一起坐了车去省城旅游,路上遇着个不着调的,开着区区百万的车子在街上七扭八拐地发疯,还就这么倒霉,偏就三番五次地挡了云家的车子,结果人家云大小姐直接对司机说了一个字,“撞!”
还没等一大家子反映过来呢,人家司机就真的一踩油门,直接撞了过去,他们只是觉着车子稍稍顿了顿,就听着前边‘哐啷哐啷‘几声响,那架正得瑟地不行的车子就直接被挤到边上,变成了一堆废铁,还冒烟呢,他们都吓着不行,就怕惹上什么麻烦,结果人家司机下去看了一眼,回来汇报了三个字:“还活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车子继续前进,一路顺风地到了目的地,顺顺当当地玩了十多天,硬是没人再提起当天的事情,也不见有人来找麻烦,当时他还觉着惶惶不可终日,后来终于觉出味儿来了,合着人家敢这么嚣张,自然有嚣张的本钱,他虽然没文化,但小聪明却是有的,就冲着这小姑娘当时那一份无所谓的狠劲儿,还有什么事儿她干不出来的?
“唉,来了来了,呵呵,这个…大侄女……”云捷宁搓着手讪讪地扯着脸皮笑笑,都是一家人,脸皮厚点就是了,好歹……他家还有个老祖宗,云老爷子都得叫一声叔呢。
这种小人心里什么心思,云朵岂能不知道,不过他大概不清楚,要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留下半分痕迹的办法,可…有的是呢!
想到这里,云朵也对着他点头笑笑,只是这笑容中,带着几分怜悯,几分审视。
随手抽出几张大钞递给他,“陪房东的门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子再跑。
果然,在车里等了不到十分钟,云捷宁就一路小跑着过来,“嘿嘿,大侄女,都办好了。“嗯。
云朵示意龙一开车。
经过这晚这么一闹,相信幕后之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吧?能够这么轻易地找到他们提供的藏身之地,只怕这一晚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亲爱的,还有我呢,”阿福厥着嘴,“为什么不要我出手?”
云朵看了看那一双香肠似的大嘴,生生打了个颤,“不声不响有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常驻m市,杀鸡儆猴才是最爽的,看着吧,经过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这么不开眼地来找我云家的麻烦。“云家的存在太过特殊了,已经慢慢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势力,虽然明面上这股势力还不小,但在有心人眼里,已经可以给予足够的重视,这次这所谓的幕后势力,谁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被人当枪使的出头鸟呢?过年的午宴,市里,或是省里,多得是不明就里的人,都想知道她的虚实吧?
只是,把主意打到她的父母头上,简直不可饶恕。
她会让他们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虚实的。
“那个……我们…现在去哪儿?”云捷宁有些不安,他本以为云朵会带他回云家,只是…这并不是回去的路。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
“去哪儿?去你该去的地方!”云朵嗤笑。
云捷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地。
“大…大侄女…”上下两排牙都开始打颤了,他不会以为她想杀人吧?
云家怎么会出这种歹笋?
“嗯,你放心,我会告诉爷爷和叔爷一声,你被安排到外地做大事去了,乖一点,嗯?”
不是杀人啊?那就好。
云捷宁放心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朵冷冷地掀了掀嘴角。
你高兴地太早了点儿,我的…叔叔!
当肖凯火急火燎地从学校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一片漆黑的别墅区,家中那亮晃晃的灯光格外的显眼,还没进门,就听见老妈那特有的大嗓门在嚎哭着:“我不活了我,那可都是钱啊,啊,你这个败家的玩竟儿,不就是被查了吗?今年的孝敬你都送哪儿去了,啊?无缘无故地我们这是得罪了哪门子大神啊,这才几天功夫,你就说要宣布破产……“破产?肖凯心头一跳,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要说肖家也是属于地头蛇的那种,前二十年肖父也就是个把古惑仔当偶像的街头混混,要硬要说他和别的混混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人家从出来混的第一天就立下了雄心壮志将来要当教父,虽然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这一伟大的梦想,就因为录像厅游戏厅什么地变成了镇上的第一个万元户,有了钱,有了名,还有政府的嘉奖,于是肖父的人生理想就变成了四个字-----幕后教父。
二十年过去了。肖父就算没能成为他梦想中的黑社会教父,那也是个大佬级的人物,明里是市里的明星企业家。其旗下的公司涉及物流,文化。商场,地产等多个领域,暗里更是控制着市里多半的见不得光的人和事,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灰色世界里的彩色人生,低调霸气有内涵。
可如今,在m市也会有肖家摆不平的事?
肖凯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心头的狂跳。一个劲儿地对自已说,冷静,一定要冷静。
“爸,妈,我回来了。”
“凯儿,你……”见到儿子,肖父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声长长地尖叫打断了。
“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可就要见不到妈妈了,呜……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我……“你……“肖父肖健强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青白交加的脸上青筋崩露。显然是怒到极点。
“妈,别哭了,有我和爸呢。”肖凯连忙出声阻止老妈再叫下去,老爸的脾气他可是很清楚,老妈再这么不依不挠地,只怕家里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好不容易把抽抽噎噎的老妈送上楼去休息,肖凯只觉得筋疲力尽,可是还没完,老爸还在下面。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看看你看看,像什么样子。好歹是我肖健的老婆,可你看看她哪儿有一点贵夫人的样子。啊?市井泼妇也不过如此,早知道,我就……“爸!”听着越说越不对劲,无奈之下,肖凯连忙打断他老爸,“再怎么说,妈也是从你当年潦倒时就跟着你,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她没上过学,有时候的确是……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别生气了,还是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唉!”儿子说得对,要真能狠下心来休了她,就不用等到今天了,想到这里,肖父疲惫地摸了一把脸,“坐吧,要说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一切都好好地,可突然就变了,市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妈的,吃拿的时候从不手软,一但有事了,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嘴巴更离谱,就像是用了502胶似的,愣是开不了,才几天功夫,查税的,查卫生的,查消防的,妈的连环卫的都来踩上一脚,说我们的物流车子尾气排放不达标,要整改,把所有的车子都改成低排,我草,这群人渣就这么驻定我肖健他妈地翻不了身了吗?工地停工,商场关门,银行催贷……“肖父如困兽中的蛮牛,转眼之间,就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十趟,表情更是狰狞而恐怖,“实在惹急了我,哼,真当我是小白兔般无害吗?最多鱼死网破,一起一地狱好了!”
“爸。”肖凯的心一直在下沉,下沉,宛如跌入无底深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父亲……就像是被关在铁笼里的斗兽,除了哀嚎,便只剩下绝望。
“爸,你先冷静一下,先想想,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或是碰到什么特别的人,要说我们肖家在m市经营也有好多年了,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人或事,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有强龙过境,多多少少也该有些风声才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太可能是竞争对手,倒是像我们家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能有资格在精英学院拥有一席之地,肖凯倒是当得起‘菁英’二个字,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开始把一团乱麻的线头理了出来。
特别的人或事?得罪?
肖父的心头莫名地惶惑起来,猛地站住脚,刚想伸手去拿电话,铃声便响了。
看了看来电,肖父的脸色更加凝重,肖凯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更半夜的电话,说不得是什么要命的事儿。
果然,刚听了一句,肖父就低声吼道,“什么,找上门了,人呢?”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肖父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大冬天的,汗水顺着脸庞流淌下来,在面上汇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
颓然地放下电话,肖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抬眼看着越加焦急的儿子,“凯儿……不错,多半是得罪人了……如果是……可是……”
谁能想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而已,居然就这么杀伐果断,出手豪不留情,又快又狠,看那云家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多出色的人物,没想到……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