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霓岚便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被父君抛弃,被夫君抛弃。
    她是一个弃妇,只差没有被休离而已。
    霓岚素来心性高傲,如何能忍受丰言神君的这般冷淡。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她现在都不知道是馊主意还是好主意,但她还是做了——她给丰言神君戴了绿帽子。
    当日理万机的丰言神君看到这样的景象时,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霓岚如是想道。
    诚然,他一直淡漠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其他的神色,先是震惊、愤怒,而后便是讥讽、轻蔑,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与一众少年调笑,薄唇轻启,冷冷地道:“当真是伤风败俗。”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没有从他眼中看到想要的神色,她想,他大概是真的不在意她吧。
    自此,坊间又多了一个传闻,乃是丰言神君戴了绿帽子。
    当这个传言被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霓岚正倚在榻上,张口含住九阴递过来的葡萄,笑道:“既然他不让我好过,那我便也让他难堪。”
    说完她便一直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泪流满面。
    许是她的行为太过放纵,有一日连华胥帝君都提醒她了:“夫妻之间,有矛盾就好好解决,莫要败坏我华胥一族的脸面!”
    她受到冷落之时,满城的讥讽嘲笑她的言语,她的父君不闻不问,如今她只是让丰言戴了个绿帽子,她的父君便来指责她了?
    霓岚面上表情冷冷的,口中却柔声应着:“知道了。”
    也就是在当晚,丰言神君竟踏入了她的房门。
    他站在阴晦的烛火之下,霓岚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也晓得他是长得极俊美的。
    华胥国中任何一个男子都及不上他。
    丰言的神情也隐在阴暗之中,她看不清楚,不过她听见了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讥讽和浓浓的轻蔑:“原来霓岚公主竟寂寞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心头一刺。
    却又听得他继续道:“公主不就是不满丰言未曾踏入你房门半步么?”他说着又走近了一些,这一回他面目笼罩在烛火之下,霓岚把他的神情看得真切。
    只见他眼角冰冷漠然,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缓缓道:“那么今日丰言便宿在公主房中。”(未完待续。)
  ☆、第四章 求而不得
烛火跳动了一下,映出他孤高伟岸的身影。
    霓岚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推开他,或许这正是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之事。
    她不由自主得有些颤抖。
    丰言没有丝毫温柔,当裸/呈相对之时,霓岚心中已然柔情似水。
    而他却冷冰冰地看着她,带着点讥讽:“公主便这么快就等不及了?”他看向了攀在她肩膀上的手,讥笑道:“看来公主这段时日,与其他男人学了不少。”
    她听得他的话,心中一点点冷下去。
    他粗暴地吻上她,唇很冰冷,没有丝毫温柔。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感觉。
    霓岚连连摇头,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感觉。她一直渴望他极尽温柔地对待她、爱抚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丝毫感情,贴在他身上的人,身体冰冷得要浇灭她心中的火苗。
    “公主不是想要么?怎么这般没有热情?”他压在她身上,言语冰冷,面带讥讽。
    一瞬间,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然而即便是被他羞辱,也没有人会为她打抱不平,毕竟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而他是华胥国中最优秀的神君。
    而羞辱她的人,正是他深爱的夫君。
    她开始挣扎,可越挣扎,他便越发粗暴。
    当他分开她的腿,毫不留情地挺身而入的时候,她疼得落下了眼泪。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偏偏他一边动作,还一边说道:“公主这是喜极而泣吗?”
    她在他身下疼得死去活来,他在她上头冰冷粗暴。
    他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了,渐渐停下了动作,抽身离开,往她身下一望。
    洁白的锦缎铺就的床上,有一滩刺目的红,他的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不是整日里与那些少年放荡在一起吗?怎么、怎么还是完璧之身?
    向来对她冰冷淡漠的他。头一次觉得有些愧疚。
    他便是那般毫不留情地、粗暴地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霓岚躺在床上,渐渐找回了自己的一点神智,望见他眼中的震惊,她也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说道:“怎么,丰言神君很惊讶吗?”
    她对上他的视线,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不敢继续了?”她缓缓笑开,也带了点讥讽的意味。“神君不是说我想要什么,便都给我么?”
    他的目光刺回去。冷冷地道:“果然骨子里还是放荡的,既然公主想要,那丰言便给公主。”
    他再次挺身而入,霓岚又疼得一声抽气。
    伴随着这一次疼痛,她的心尖又被狠狠一刺,因为他说她“果然骨子里还是放荡的”。霓岚笑了起来,既然他是这样认为的,那便这样认为吧。
    那几个少年,只不过是用来刺激他、报复他的,而事实上。霓岚与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回他依旧是冰冷而粗暴,也没有再停下。
    霓岚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张着嘴只能不断地吸气。
    也不知是被折磨了多久,直到烛火都快燃尽,她才觉得身上压力一松,接着便是他抽离。
    他缓缓地抽离,却带得她整个人都在疼,从心疼到身。
    也不知为何,霓岚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歉疚,但随即又被他冰冷的神情所取代。看到这里。她笑了笑,说道:“丰言神君也就这点技术,下次记得温柔些,把本公主侍奉好了。”
    既然他羞辱她。那她也羞辱他。
    他闻言身子一颤,口中又说出了那句话:“真是伤风败俗。”
    随后他坐起身来,霓岚便偷偷抬眼打量着他。
    不得不说他是完美的,以至于她见他的第一眼时便动了心。
    眼前的男人容颜俊美无双,身材健硕修长,无论从内从外来讲。当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只是唯独对她不好而已。
    她怔怔地看着,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他似是察觉了什么,转头看了她一眼,而这时她早已擦干脸上的泪痕,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他撞上她的目光之后片刻便移开,抿着唇说了一句:“抱歉。”
    有歉疚,却没有爱怜。
    霓岚忽然笑了笑,说道:“有什么抱歉的,倒是霓岚要谢谢神君这样服侍霓岚了。”
    他身形一顿,语气又变为冰冷:“你当真是这样想?”
    “神君比起我寻来的那几个少年,可谓是好上百倍呢……”她轻轻地咬了咬红肿的唇,继续道:“还请神君多多踏入霓岚房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缓缓道:“如你所愿,丰言向来唯公主马首是瞻,公主要什么,丰言都给。”
    明明是情人间宠溺的话语,他却语调冰凉地说出来。
    霓岚懂他的意思。
    当她用尽手段让他娶她的时候,他便是这样说的,并且他最后加了一句:“除了我的心。”
    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除了他的心。
    他就是要这般折磨她,让她成了亲却独守空房,让她得到他的身却得不到他的怜惜。
    有一种痛叫做求而不得,而她所求得的,无非是他所厌弃的东西,还不如不得到。
    这个世界上于他而言什么都不重要,唯有对霓清的心。
    所以除此之外,她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她得到的越多,心中就越痛,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提醒着她: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霓岚在丰言走后,在床上把自己蜷做一团,动作间又牵动了身下的疼痛,让她眉头皱得厉害。
    她女儿家的头一次,心中存着的所有美好幻想,都在他狠厉的那一瞬间,统统烟消云散。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身上又有些抖。
    眼泪砸在锦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霓岚才哑声道:“素心,伺候我沐浴。”
    她知道他心头一直住了自己的妹妹霓清公主,那个清丽明媚的少女,娇艳得恍若枝头上的若榴花。
    直到现在,丰言书房里头还挂了霓清的画像,那是他一笔一划为她描摹的。
    画上的少女着了一身清丽的红衣,眉目如画。
    而几百年前,沐缨第一次通过法器看到霓清公主时,便惊呼出声:“这不是君后的模样么!”(未完待续。)
  ☆、第五章 情深亦或情浅
所有人都惊讶了。
    经过这么几百年,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丹若的神魂在霓岚身上,明景辞的神魂在丰言身上,但霓岚与丰言却并不是丹若和明景辞的样貌。
    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有着丹若面貌的霓清?
    就这么惊讶了几年以后,沐缨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丹若与明景辞的神魂,确实是在霓岚和丰言身上的,因此那个有着丹若模样的霓清公主,绝对不会是丹若。
    原本每年都要来探望明景辞的曦月,却是一连多年没有来过了,沐缨倒不会认为她是放弃了。
    后来透过白帝古怪的神色,以及她的旁敲侧击,才知道曦月她跑到山河锦绣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