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片刻,看着内堂,回头又看看叶木棉离开的方向,终还是迈步进了内堂,他还是想试上一试。
内堂中,阿婆们陪着叶老夫人说话,安常平进来行礼,叶老夫人把人拉到身边打量了个来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没说什么,他刚要张嘴,就听一位阿婆说道。
“老夫人啊,你那孙女婿真是不错,上回给开的方子,我用着好多了,这药也不难找,对大小姐也体贴。”
“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又一阿婆开口,“那天我起猛了,还月亮还高挂呢,我看那白公子背着大小姐往城外走,俩人那亲密,我还问他俩干嘛去,说是晒月亮,年轻真是好啊!”
“还年轻?”有阿婆笑了起来,“我可听我家小子说了,那白公子的年岁可比咱这屋里的加起来都大,大小姐的年岁怕连他的零头都不到呢!”
“真的假的?我咋一点也看不出来?”阿婆们惊讶。
“自然是真的。”叶老夫人开口,“修士修为到达一定的境界后容貌不会再改变,永远都是那个样子,白宁啊独修数百年,若不是这天定姻缘还不会从他那东望山里出来,他出山为的就是我家雪团儿,也算难得,最重要的是我家雪团儿也有那心思,不然!”她眼一厉,“我管他什么天定不天定的,我大孙女不乐意的事,谁还能强拉硬拽不成!”
“说得也是,要是大小姐不乐意,这早就打上了,就算胡搅蛮缠也没用,唉,你们说这天定姻缘的事怎么就落大小姐身上了?我家那孙儿也是很好的,好不容易大小姐回来了,还想着相看相看着呢,结果,人家把未来夫婿都带回来了!唉!”家中有孙儿年岁相当的阿婆都唉声叹气的,叶听雪可是她们打小看大的,又是叶家的人,这人品差不了,不知多少人打她的主意呢,结果就这么被拐跑了!
易江的很多青年都很想揍白宁一顿,一直没下手,怕是自知打不过啊!
安常平在一边听着,突然开口,“姑姥,那我把表妹从姓白的手里抢回来!”
他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叶老夫人拍他两下,挥手,“你就别逗老婆子了,出去玩吧!”他见状,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没注意到叶老夫人脸上高深莫测的笑意。
“老夫人啊,你家这听雪还真是招人稀罕。”一位阿婆靠近她笑言。
“那是因为我家雪团儿是好的。”叶老夫人不谦虚的回道,叶听雪嫁给谁她都不会干预,只要叶听雪嫁得好就成,什么是好,叶听雪自己高兴愿意,就是好!
正堂叶听雪指挥着人布置好了,先请来的老人家也都安顿好了,叶斩曾经的同僚也安排好了,仟佰薛百跟着卓晓去接卓门的人了,和昶才哲去迎妙娘子了,暮忱复诸跟着朱砂忙活,在侯府四周设上防护阵,避免有人别有用心。
和昶才哲把妙娘子以及玲珑坊的众人先接到了,妙娘子一见叶听雪就直接给拉屋里了,带着弟子一通的折腾,期间还让人给叶老夫人送去了寿礼,妙娘子自己做的香囊,里面的得粉也是她自己配的,有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之效。
卓门的人还没到,皇帝派来的使臣先到了,一队强悍的护卫,护着两个青年男子,两人都是公子哥儿打办,长的有几分想像,却又不是完全像,听说两人却是双生子。
“叶侯轩伯,这两位是奉王的公子。”同行的张御史介绍到,“五公子奉其言,六公子奉其行。”骑马的是奉其言,坐在马车里的是奉其行。
两位奉氏公子都是微点头,让本想抱拳行礼的叶斩叶轩也只是点了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欢迎。”张御史似乎早就想到会这样,也不尴尬,直接介绍陛下的赏赐,叶斩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十分不上心,等张御史说完,直接调转马头。
“进城。”简短的两个字,叶轩和众副将收了寿礼,调头往易江城的方向走,张御史立刻叫人跟上。
坐在马车中的奉其行用扇子挑起车窗,眉头一紧,“这叶斩好大的脾气!当真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慎言。”奉其言冷声,换来对方不屑的一声冷哼,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直接催马往前走。
“呵!”奉其行冷笑一声,放下车窗,扇子在车壁上敲了两下,“跟上。”马夫应声,催动马跟上前。
别看这奉氏兄弟是双生子,不光长的不像,就连脾气秉性都是差的天壤之别,根本就不能让人把他们是双生子的事联系在一起,两人除了眉眼间有些许相似,能看出是同胞兄弟,说是双生子真是很少有人相信。
进了易江城后,奉其行挑开车窗看了看,嫌弃了一路,他这看惯繁华都城的公子哥儿,看到这边塞小城,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有些后悔,为了和奉其言斗气硬跟来,若是知道是这么个蛮荒之地,他就不来了!
奉其言的脸色也不大好,对易江城是处处鄙夷,见这到处都是大脚女人更是心中暗道,真是粗野之地!
入城下马,就算是使臣也不例外,奉其言的脸色更不好,奉其行坐在马车内到不用下来,却故意让车夫快行,车夫本就是奉王府的家生子,自然不敢违背六公子的意思,挥鞭催马。
叶斩听到马鞭声脸顿时冷了下来,叶轩同众副将脸色也不佳,张御史没想到这位能来这手,心下暗叫不好。
奉其言心中骂道,蠢材!却没有制止的打算。
叶斩等人还没出手制止,就见马蹄已经扬起,却一步也没有迈出,又放回了原处,一人飘落在马头上,足尖点着马头。
“易江城内禁止纵马。”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奉其言回头,奉其行打开车马同时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年轻的女子,一席广袖月白长裙,浅蓝的月白底用金线银线并线绣了凤凰花花纹,花枝舒展绣满了整个长裙,宝蓝色的腰带上精细的绣着凤凰翎纹,中间的玉扣是五灵阵图,腰上束着雪魄令牌,血蚕丝编的绳子打了精致的牡丹缨络,穿着十二颗极品灵珠,每一颗上刻着不同的咒纹,一双仙莲履于足下,头束青玉髓发扣,一路从脑后梳到发尾,整七扣,脑后发扣有一指长,基于发扣半指长,三对钗固定脑后的发扣,三对晶莹剔透的晶玉钗,都是凤尾翎造型,钗头分别镶了蓝绿两色灵石,也就是蓝灵石凤尾翎晶玉钗三只,绿灵石凤尾翎晶玉钗三只,其余六只发扣都用金珍珠小玉钗固定。
她面容并非绝色,只能说得上清冷耐看,杏眼微上挑,柳叶长眉,额头上三枚银白细花纹,高鼻红唇,一身的仙气诉说着她的不同,宛若错入凡尘的仙子。
叶听雪冷目扫了奉氏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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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过来了?”叶斩捋顺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寿宴将要开始,外公他们都已经到了,久不见父亲小叔各位叔伯,祖母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她说的恭敬,背对着使臣,对着叶斩等人眨眨眼,那意思分明在说,大小姐我就是来给人下马威的!
众人见状,心中忍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不让自家人吃亏啊!
“你外公到了?心情怎么样?”叶斩似无意的问,心下有些紧。
“父亲放心,有母亲在,无事的。”她笑言,想到卓有匪被卓晓一瞪眼给震慑到了的样子,想来就好笑。
她一笑看似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艳丽,让奉氏兄弟同时心中紧,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哟!这谁家小娘?笑起来怪好看的?”奉其行那嘴就是欠,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话出来就变成这个味儿,他打马车走下来,摇着把扇子走过来,“许人家了么?我这侧室还没主呢。”
他话一出,叶斩为首的众人变了脸色,叶听雪到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得他莫明的心虚。
嗡——!
一把长剑飞来,不是出鞘的,而是带着剑鞘直接戳在了奉其行的脚前,吓得他往后大退三步。
奉其言眯起眼,看着那古朴的长剑,朴实无华,却让人觉得不一般,这把洪荒剑很奇怪,一般而言,剑修的本命剑是没有剑鞘的,因为剑修本身就是剑鞘,然而这把剑是有剑鞘的,就像谢不赦的那把无念剑也是有鞘,说来也奇怪,近千年,名家所铸的剑多有剑鞘,长剑与剑鞘一并入丹田,但事实上,本命剑不应该有剑鞘的。
叶听雪见奉其行被吓的样子,冷笑一声,走到洪荒剑前,伸手把剑拔了起来,随手一丢,“本命剑也舍得拿出来,也不怕弄脏了。”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洪荒剑,迈步走来。
“顺手而已。”白宁走过来,轻抚着她的鬓角,顺势捏了下她的耳垂,转头对叶斩说,“岳父,祖母催了。”
“嗯。”叶斩点头,知道这个时候是一致对外的,“这就回。”
白宁冷目看向奉其行,那眼神就似在看个死人,奉其行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两步,张御史见状不好,上前来打圆场,“叶侯这是令千金吧?真是虎父无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