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绣绿既已修至炼气二层,她修炼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的资源都是从小公子那里来的吗?”若绣绿能够不靠着资源就修至炼气二层,定不会只是个家下人的身份,难道她早就与小公子接触了?
“应该是的,”殷红转了转眼睛答道,“绣绿每天晚上您歇息后,都会出去直到清晨才返回,大概是偷偷修炼去了。”以前院子狭小,又住进了严巧,为了腾出屋子来,两个家下人只得挤一块,绣绿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殷红当时虽不明就里,终究是看得一清二楚。
严霜眉皱得更紧,绣绿的行为可算得上是背叛了,抛弃原主,另攀高枝,最是惹修士们忌讳。她突然觉得,月公子的到来,不仅仅是师尊偏爱她那么简单,可能还有些安抚的意味。男性侍人啊,就是金丹女修也不一定能得的,官学最重等级,即使有师尊插手,也颇为牵强。严霜并不觉得北玄上人能够一手遮天,刚才她没多细想,现在看来颇为奇怪。虽然这对师尊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小事才最惹挑事的人注目,不是吗?严霜肯定,现在她一出微澜阁大门,就有人等着找茬呢。不过人都已经走了,她总不能拉下脸面专门去找她,丢不起这人。
“对了,主子,”殷红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您还记得楚霖大人吗?”
“楚霖,我当然记得,”严霜挑眉,“那不是我亲姐,严珍的夫君吗?”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下月,楚霖大人就要举行双修大典了,还给主人您递了请柬来。”殷红说着却发现严霜脸色不太好看,立刻闭了嘴。
“难道不是婚宴吗,双修大典不是早办过了吗?”严霜莫名地问。男人嘛,她也明白,花心是正常的,就像女子也希望被男子环绕一般,但是在修仙界,婚宴是娶妻用的,双修大典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双修伴侣。
殷红垂着头,低声道:“楚霖大人虽答应了严珍小姐,让她做双修伴侣,但后来不知怎的,还是以娶妻的礼数办的,不过嘴上称‘双修伴侣’。其实除了这事,楚霖大人对严珍还是非常好的,自有了严珍小姐,他便与其他的女弟子断绝了往来,只守着严珍小姐一人。可是后来,席家的大小姐席慧芳,不知为何突然对楚霖大人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席家的老祖也向楚霖大人施压,就不得不同意了。这样,严珍小姐就不被承认了。”
“这怎么回事,”席家老祖何等人物怎会插手后辈小事,“还有个熟人啊。”严霜在官学认识的人本就不多,这席慧芳就是其中之一,不知她怎么请动老祖为她说话的。
“主子,您有所不知,”殷红道,“那席慧芳其实是席家老祖嫡亲的子嗣,怎会不偏爱些,而且听说席慧芳自小就深受老祖宠爱,您知道的,这本就是小事。”
严霜皱眉,严珍那个蠢货,明明自己三令五申地告诉她,在修仙界,妻子与双修伴侣的差别,她面上是答应了,内里却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然哪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严珍虽是家下人出身,却是以修士的身份嫁给楚霖的,做双修伴侣理所应当,现在计较的时候却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主子……”殷红试探地问,“这可怎么办?”
严霜摆摆手:“下次就不要再说她的事了,因为她那好母亲,我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官学,亲妹丢了,姨娘弟弟也接了出来,再与她无一丝牵累,”她微微转身坐到了殷红让出的榻上,“且我从前就与她说过,她自不听,我也无甚办法,谁也不欠着她的,追着她是做什么,这么些年也没见她来过微澜阁,便不用管她了,反正现在也除了师尊也没人能说什么,而师尊哪有空关心这种闲事,争风吃醋上不得台面。”
严霜抬头望着屋顶,上面都是雕花的梁柱,还有一些栩栩如生的壁画,没想下人住的屋子也这样奢华,果然一切都不同了,她就不用按原来的方式行事。
“公子公子,主子在里面呢,您这样进去真的好吗?”外面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娇俏的女声。
没人回答,却听见一声巨大的木门被推开的“吱嘎”声,严霜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殷红,她连忙站起来,小声道:“大概是月公子来了。”严霜顿时好奇起来,月公子,就是那个官学分给她的侍人。
突然,布帘就被再次揭开,先露出脸的却是一个穿着紫绸广袖裙的稚嫩小丫头,严霜一愣突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那贴身伺候月公子的家下人了。
然后进来的便是正主了,他面如冠玉,眉如墨画,眼若晨星,眉若桃瓣,最让严霜惊讶的是他肤若凝脂,几乎吹弹可破,一身月白长袍,领口有些银色祥云,更衬得他的气质更加冷峻,不负“月公子”的名号。
严霜从前见过的女子无一人能比过他,他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正是男孩子最美貌的岁月,身上的灵气波动看,应该已有炼气六层的修为。
严霜虽对男人无甚感觉,但看到这样一个美少年,也觉得颇为心悦。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身后的殷红和那月公子的家下人一起悄悄地退下了,她们放下了布帘,不久又响起一轻微的“吱嘎”声,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再无一丝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小受”状的月公子,作者私以为侍人跟男宠就是一码事,爱死了美少年orz……
第66章 天玄上人
屋里弥漫着一股子暖昧的气氛,月公子微微一笑,便迈步轻移过来,带起一阵香风,有些像蔷薇的气味。严霜有些无措,她还未跟一个男子单独相处过。即使这月公子不太像她心目中的男人,严霜也明白,月公子在她身边的地位,就像姨娘在父亲身边相同,日后她可能会有丈夫也可能没有,月公子都是她的侍人,最忠于她的附属。
严霜猛的站起来,这整个院子都是她的,还计较着什么呢。她转过头对月公子道:“你既已来了,我们便不浪费时间了,这屋子还算不错,你便替我宽衣吧。”月公子应了声,便利落地上前来,解去严霜衣襟上的纽扣,他的手指有些颤抖。
先是罩衫,然后是中衣,最后只剩一件亵衣,严霜却挡住了他的手:“够了。”她径自走到榻边,把头上的什么珠花配饰,随意地扔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藏青的道袍,手一抖便披在身上。
“主子,你……”月公子有些惊讶。一般女修遇见男鼎炉不都是……何况他还是经过挑选的纯阳之体,不是说这样的体质,对女修的吸引力最强吗?
“难道双修非得做那事不可?”严霜挑眉看他,自己可没得心情,同第一次相见的人,做那不知羞的亲密事,本来双修得来的修为就十分不稳定,还在修炼时做那事儿,不是徒惹得心魔丛生吗?严霜不知其他女修是个什么想法,反正她自己是这样认为。这并不是为将来的丈夫守身之类的,那事本就是凡人发明出来,用以提高繁衍的几率,修士去做那事完全是本末倒置。
“来吧,”严霜拖掉了鞋袜,对月公子道,“我想你应该记得双修的口诀才是。”
两人都盘腿,面对面坐着,严霜握住他的手,提醒道:“我要运功了。”虽然这样的接触,对双修的效果并没有做那事来得好,但是根基容不得人一丝懈怠,双修作为一种走捷径的奇门秘法,根本不适合全部化为自身修为,它最适合的是冲击瓶颈时,当作一个沉重的敲门砖,作突破之用。或者那些年纪过大,没办法使修为提升,只能通过增加法力,来增进实力的人。这也是官学容忍甚至倡导鼎炉存在的原因之一,不然这种类似魔道的秘法哪会被官学录入。
月公子一声不吭,他感觉到,严霜的灵力渐渐通过手掌流入他的体内,简单的循环一圈后,带着他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又流了出去,接着,他就感到一股虚弱感迎面而来。心中颇有些悲凉,他在那里待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严霜从他身体里带走的是什么玩意儿。
想他过去也是风光的世家公子,虽然修仙界大部分往上数有三代人修仙的家庭,都自称修仙世家,但是他的家族却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家是出过元婴老祖的,他小时候,老祖还亲手抱过他。他的父母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即使后来他检测了纯阳之体这样的鼎炉体质,也没有放弃他,而且把消息死死瞒住,还安慰他,他拥有纯度极高的单灵根,日后定是可以成材的,其实父母怎会不知,鼎炉体质灵根资质一般都极好,只是修为到达筑基后便再难前进一步,非得要那珍惜的天材地宝才能进阶。
后来,家族遭了难,仇家不知怎么知道他体质的问题,竟把他送到了官学,在那个地方,几乎没人把他当作是个男人来看,是的,他也明白,不知自己的主人是男是女,他或她性格如何,是否好伺候,都要看运气。他曾经听过,有男鼎炉逃跑却因身份暴露,被魔道人士抓去,等官学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一身的修为和精元全部化为乌有,不过几天就死了,但那罪魁祸首却已离开了这世界,官学也无从追寻。那时他似乎瞬间就与从前不同了,不管这个在大央仙朝统治下的昆仑大世界是多么美好,是修仙界的“桃花源”,但对他们这些鼎炉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原来他有着父母的庇护自是远离了这些东西,现在却是不得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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