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抬手抚额,尴尬地直想找个缝钻进去。
“不早,刚起。”无极圣尊无视他的取笑之意,坦言道。
小亓霁忙不迭地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给他们分享,根本不曾发现大人之间的异样。
好一会儿,祝一夕才发现,只有飞林和百草仙君带着霁儿回来了,花楚和陶醉却没见踪影。
“花楚他们呢?”
“一个泡在酒里还没醒,一个在帮个患了瘟疫的村子治病,可能得一两天回来吧。”百草仙君如实说道。
祝一夕被小亓霁拉到一旁,塞了一大包带回来的东西,那兴奋的样子可见两天是玩得极为开心的。
另一边,百草仙君到了无极圣尊身边,笑得意味深长,“帮你这么大点忙,都不来点感谢?”
他这么把他儿子哄出去两天,一会儿燕丘回来,还得帮他遮掩,他容易吗他?
“我现在可没什么东西好让你讹的。”无极圣尊冷声道,百草仙君帮忙从来都不是白帮的,那些年从他那里讹走的宝物不计其数,现在他已脱离神域,可没什么东西给他了。
百草仙君听罢,一脸痛心的样子,“我像是讹你的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无极圣尊冷冷侧目,问道。
百草仙君觉得自己很冤枉,“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没想到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一会儿我就直接告诉燕丘,你趁着他不在,在南苑睡了两天。”
反正,他们打起来了,他权当看戏。
“你要管不住你这张嘴,我不介意替你管一管。”无极圣尊说罢,抬手施了一道诀,百草仙君再怎么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顿时耳边都清静了。
百草仙君去拉了拉飞林,比手划脚地求救,飞林看了他一眼,全当作没看到走开了。
他又去找祝一夕,祝一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无极圣尊,抱歉地笑了笑,牵着儿子离开了,直把百草仙君气得跳脚。
祝一夕带着霁儿回了南苑,耐心地跟他说了他房间的事,小家伙一开始是不乐意的,但去看了她精心给他布置好的房间,还是答应了下来,但又要求,要是他想她的时候,还要回去睡,她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小亓霁正在南苑兴奋地跟她分享这两天的见闻,燕丘和叶翎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过来打了个招呼叶翎就匆匆入宫去了,燕丘则直接回房睡大觉去了。
这让祝一夕都有些意外,这搁先前一回来,他都恨不得把她盘问一遍,今天这么安静了,倒让她有些难以置信了,不过也暗自松了口气。
一直到暮色时分,晚膳备得快好了,睡了一天的燕丘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到了厨房瞄了一眼。
祝一夕本紧张着,以为他要来说什么,可等了半天见他在桌边对着刚做好的菜,这样吃一口,那样吃一口,也不说话。
“哟,你今天是怎么了,回来这么安静了?”
“那你是想把你和无极圣尊的好事,给我讲一遍?”燕丘侧目哼道,他不想问,也不想听,有些事不管他怎么阻拦也阻拦不了,那便顺其自然。
只是,他不想听到关于他们那些柔情蜜意的事,徒让自己心里难过。
“事情还顺利吗?”祝一夕巧妙地转开了话题,没有再继续纠缠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我有失手的时候吗?”燕丘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他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除了追她祝一夕这一件,让他屡屡受挫。
祝一夕轻然失笑,她也确实不用担心,他办事一向没出过什么差错,可是他突地回来这么安静了,倒整她自己莫名其妙有些心虚了。、正说着,无极圣尊牵着霁儿过来,进门问道,“晚膳好了吗,霁儿饿了。”
燕丘淡淡瞥了一眼眉来眼去的两人,“多大点的地方,都挤进来干嘛?”
可是,忘了是第一个挤进来的。
“好了,都出去吧,晚膳就好了。”祝一夕忙道,现在真是他们两个一凑在一起,她都心里怵得慌了。
尤其,燕丘现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更加觉得暴风雨要来,胆颤心惊的。
无极圣尊很配合地很带了儿子出去,燕丘擦了擦手,也跟着一道离开,都到了饭桌边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不过对视的目光皆是杀气凛凛,谁看谁都是极其的不顺眼。
祝一夕和飞林端了菜过来,淡淡瞥了一眼,便觉气氛诡异的可怕。
无极圣尊那霸道蛮不讲理的脾气要是发作起来也是让她头疼的,而燕丘也一样不是等闲之辈,这些年对她的事,管得比他亲爹还多,这遇上一个这样男人算是甜蜜的负担吧,可是遇上两个,那就是随时可能起战火的。
她好死不死的,两个都摊上了。
谁曾想,这晚膳还是出奇的平静,既没有打起来,也没有口舌之战,顺利她都难以相信。
因着先前约定好了,无极圣尊用了晚膳,就早早带着儿子回了北苑,祝一夕则帮着飞林收拾了残局,从厨房出来见燕丘一人在园中喝酒,走近道,“你今天,这是中了什么邪,平日不是不沾酒的吗?”
“我是什么样,你真全都知道?”燕丘瞅了她一眼,郁闷地仰头饮了一杯。
祝一夕抿唇,无言以对,燕丘对于她是看得透透的,但对于燕丘她自认没有那么深的了解,甚至不知以前在神域的他是什么样的,只是从他说话的口气中猜想,那时候也一样那么狂傲自负,不可一世。
燕丘见她不说话,自嘲地笑了笑,低眉转着手里的酒杯,喃喃自语道,“你不知道,你也不想知道。”
她不想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只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她心上的那一个。
祝一夕静静听着,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沉默着没有言语。
拒绝一个人,比爱上一个人还要难,大抵便是如此。
燕丘微微仰头望着夜空的溶溶月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离开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这个可恨地女人出现,改变了他太多,却又不肯留在他的身边。
若是以前的他,对于任何人任何事,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她的人她心,若真到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他宁愿愿毁了,也不肯让别人得到。
可是,对于她,他不仅做不到,甚至连一丝想法都没有。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所爱之人,爱的却是别人,更让他心伤绝望。
他将一颗心,一份情,全呈给了她,她却不愿看一眼,而他不敢逼她,迫她,唯恐那样会吓走了她,于是他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唯恐她被别人夺走了。
然而,在他喜欢上她之前,她却已经将一颗心给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可恨的男人曾经将她伤得千疮百孔,而她也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却不肯接受他的心意。
他曾以为,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在她的面前,他才真正感觉到无能为力……
“祝一夕,你不知道,我曾经是想打死你的。”燕丘微微侧头,瞅着她,笑意有着少有悲凉。
她失笑,“是吗?”
“因为,我那么倒霉被封在那剑里,又落到那鸟不拉屎的山谷里,都是你害的,哦不,是龙三公主时候的你害的。”燕丘忆起久远的往事,有些深深地无奈。
祝一夕有些迷糊,对于龙三公主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问道,“那时候,我怎么招你了?”
燕丘靠着亭柱,敛目想了想说道,“那神魂缺了一半,也只隐约记得,那时候天尊和朱雀神君想要夺去我仙元给央池,不过我的东西没那么好拿,朱雀神君被我重伤,我神魂本可以逃出去的,结果你好死不死地撞上了你,我虽逃出来但天尊他们交手也有损伤,被你以龙血印封在了剑里,原本想逃的,那时正值神域与魔域大战,你把我封在了昆仑谷底的石上。”
他费了好些年的功夫,才将那封印的力量减弱了,却没想到那么多年会好歹不死地又遇到转世的她。
起先,也在谷底有遇到一两个倒霉鬼的凡人,但都未能帮他解开那封印,直到等到了她,那时只想着或许她是些灵慧之根的缘故,现在想若非是她的转世,是不可能解开那封印,也不可能那么多仙神妖魔却唯独她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天知道,他被困在剑里那么些年,把她咒了几千几万回,发了誓出去了要打死她以解心头之恨。
哪曾想,自己竟然还会喜欢上她转世的这个凡人,爱得如此不可自拔,他也不得不承认缘份这东西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祝一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还有这样的冤孽债。”
而且,不用多想,也知道从刚遇上他时,依他那脾气若是知道她是龙三公主转世,真会宰了她才解恨。
燕丘自斟自饮,叹道,“前世没眼光,这一世还是那么没眼光,你也真是不容易。”
那时候,她对于水神龙三公主知道的并不多,因为她成为水神到神域之时,他早就被压在了玄天宫,好不容易有机会逃出来,还栽在了她手里,那时候不恨她是不可能的。
“你眼光,也没好到哪里去。”祝一夕不服气地反驳道。
燕丘仰天长叹,“岂止不好,简直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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