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妖:上仙王爷妖精妻 (喵星人的侵略)
- 类型:玄幻仙侠
- 作者:喵星人的侵略
- 入库:04.09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答应自己助他登基成皇,他为自己设了那么多局,出了那么多谋略,怎么可能会杀他!可是,他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了,那些恢弘蓝图,那些千秋霸业,难道,只是一朝成空的梦吗?……
周慕姒也看到了,美如嫡仙的男人,在城墙上白衣猎猎迎风而立,他侧了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真的是他……陆镜白……
他从宽大洁白的衣袖里伸出修长的手,朝她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根金色半透明的缚仙索从她体内飞至半空,最后稳稳落到他的手心中,消弭了其形状。她顿时剧烈的咳嗽几下,全身感到无比轻松,之前的束缚感荡然无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候,从第二颜慢慢倒下的身体里,窜出一抹黄色的龙形魂魄,眨眼间飞散在了苍茫的夜空,消失无踪。她看见了陆镜白为此不经意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一掠而过,原来他也是有表情的。突然,只见他修长的手中凝聚起透明雪白的炫光,凌空用力一挥,动作太快以至于旁人根本无法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陡然间几道刺目的紫色闪电劈开苍穹,雷声滚滚四方炸开,豆大的雨点骤然降落大地,砸到脸上有重重的分量,这场滂沱的大雨中,城墙外的火光顿时被哧哧的淋湿扑灭,周围的一切重新跌入了黑夜,一片黯淡无光,直让人觉得那场混战,是大梦一场。
“丫头,我们走!”周慕姒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紧接着那人将她搂入怀中,快速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飞快她消失在了夜色中,周慕姒万分欣喜的发现,是林千瞳那只臭狐狸!他终于来找她了!
而城墙头,一场从天而降的大暴雨冲刷着这战争的罪恶,冲淡了满地血污。萧泽水眯着眼睛在雾水茫茫大雨中抬头找慕姒的身影,四处都看不见。他握住箭身,用力一把将两支凿进身体的箭拔了出来,痛觉顿时让他眼前一黑,却痛的清醒无比,她真的不见了,“撤兵!!”他绝望的大喊一声。
唯独一人如仙般停留在雨中,他望着空荡荡的绳索和第二颜的冰冷僵硬的尸体,墨黑如海的瞳仁中,眼神越发的涣散。
善奕,我罚你就这样忘了我,是不是罚的太严厉了?看来不该欺负你,你看,我也遭了报应,第二颜他竟是流落民间的皇子,我间接杀害凡间苍翎龙族的子嗣,这一步走错的棋,总有一天轮到我去偿还。
☆、第二十五章 轩辕剑(一)
偌大华美的殿堂,丫鬟听闻外面狂风暴雨大作,急忙忙的去合上了窗,看了看案前神情专注与自己对弈的大皇子,又返身拿了件貂毛长袍替他披上,“大皇子,天降温了,当心着凉。”
“嗯,你下去休息吧。”南宫启怅点了点头,揉了揉鼻梁挥手让她退下。
空荡荡的殿堂里,雨点击打在窗户上的声响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指尖清脆的落子声。
“你来了?”南宫启怅抬头看见进门的陆镜白说了一句,又垂下眼执子顾自己对弈,面上安然稳重。
“嗯。”陆镜白和他之间倒是省去了不少繁冗缛节,随意的坐到对面,他扫视了遍棋盘,一副双方惨烈厮杀过后的残局,满目疮痍,硝烟未散。
“第二颜死了。”陆镜白望进南宫启怅的眼里,语气平缓道。
“嗯。”南宫启怅对望一眼,声音起了波澜,带着些动容的感叹,“他要是泉下有知,定恨你我入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皇子无须牵挂于心。”陆镜白淡漠道,“再者,第二颜野心勃勃,生性暴烈,又是鸢妃的傀儡,势必无法为苍翎的子民谋福。”
南宫启怅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籍,页脚已经翻烂,他翻至一页,执起蘸着红墨的狼毫在“第二颜”上圈了个叉。长长数年,满满一本,南宫启怅已经暗中将朝中百官的面孔揭落的七七八八,贤良奸佞分析的透彻明了,苍翎国地方发生的受灾记录也清晰的记录其中,洪涝,战争,饥荒……他花了无数的心血,做的堪比史官,却更近民情。
“黑子必死无疑,回天乏术,再下就没意义了,收了这棋吧。”陆镜白放回指尖的黑子,发现无从下落。
“白子难道就很风光吗?”南宫启怅皱了眉头,声音嘶哑,“我是踩着二弟的尸骨才以爬上皇位,我就必须为苍翎殚精竭虑!直到地下的他甘愿服输!”
“那就看在旧日情分上,为他风光下葬,但是鸢妃,就另当别论了。”陆镜白淡然道。
“……”
翌日,苍翎国人皆得知二皇子第二颜薨,大皇子南宫启怅登基新帝,厚葬第二颜,抹去所有针对他的流言,宣告天下他为国而亡,一计调虎离山,舍身欲换‘景华’。
时隔七日,快马连程传来捷报,苍翎国大将军率兵彻底占领控制了景华地域,而陌修国的二皇子萧寻叶得知景华失守后,一是他已经纵容了大哥不敢再求军支援,二是大势所趋来不及挽回,连夜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仓皇偷逃回国保身,沦为春风得意苍翎将士们口中的笑柄。
之后的短短几日,朝中重臣已经像大换血似的,辞退好几个权高位重的老臣,纳入不少新秀良将。
绮花宫内,鸢妃小口的抿着燕窝粥,失去第二颜的噩耗把她折磨的脸上血色全无,冷汗涔涔,恶梦连连。
“哼。”鸢妃觉得一股气憋在喉咙,已经咽不下半点粥,她横手一扫,瓷碗落地四分五裂,“一个懦懦无用的小男娃也配跟我抢权势!我哥在外攻打景华,却给他白白占了便宜!”
“启禀娘娘,皇上请您立即去天璇殿!”一个太监急急匆匆的跪见,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刚才皇上的横来的眼神若是刀剑就足以把他给杀死。
“没用的奴才!看把你吓的像条狗一样!哈哈哈哈哈!”鸢妃肆意放声大笑着,眼神半眯,突然声音冷的像冰,“那本宫就去看看,陪他玩玩。”
当她踏入天璇殿,却发现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在等她,面熟的面生的,都穿着朝服,面色凝重,一脸肃穆。
这是唱哪出戏?鸢妃暗自慌神,环顾后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放宽了心,媚笑一声道,“皇上才登基不久,日理万机,百忙之中不知让本宫来所谓何事?”
“治罪!”南宫启怅一袭龙身绣纹金线明黄长袍,眼底满是冰霜,冷冷的说。
“皇上,治罪凭的是证据,而不是一个个咄咄逼人的阵势!”鸢妃的收起笑容,气势毫不示弱,冷冷的看着一群人。
“你还记不记得,父皇仙逝前,你都做了些什么?”南宫启怅一字一句的对她说,眼睛狠狠的盯住她,像是要把她钉死在木架上焚化似的。
一听闻这句话,鸢妃刹那间面如土色,心跳停了一拍,她拼命抑制颤抖,表面还佯装镇定。
“皇上,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先皇狩猎后龙体就感染风寒又因年老体衰,本宫竭力服侍……”
还没等她说完,南宫冷笑一声,甩袖走到身后的龙床边上,使了全身力气将一个半人多高的瓷花瓶摔倒在地,哐当一声巨响,满地的残片碎渣。
南宫启怅蹲下身,拾起花瓶底部的一片内表面乌黑腐烂而发臭的瓷片放到她眼前,逼问道,“那为什么这花瓶里会有药渣!说!”
鸢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得脑海一空,六神无主,不自觉的软了步子后退,不断的左右摇头,“不……我不知道……”
“来人!传御医!让御医来验证便知真假!”南宫启怅大喝一声,冷眼看着鸢妃的反应。
鸢妃突然发了狂的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指着他们大笑道,“不必了!一个个装腔作势!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为什么恨他!哈哈哈哈哈!”
“南宫天涧重病时我曾告诉他真相,第二颜也是他的亲生子!是他和我身边的侍女一夜醉酒后得来的孩子!哈哈哈哈哈!我到底错在哪里?老天要罚我不能得子还要闹这样的笑话!”
“我求他把皇位传于第二颜,我儿替他夺回景华,他只说了句有愧于我,然后满口呢喃着‘启怅’‘启怅’!我怎能不恨!从那以后,我把每碗药都倒在了这花瓶里,哈哈哈哈哈!他都不要我们了,我们留着他干什么呢!!”
鸢妃说完就像全身脱力一般,她瘫软在地上,低眉自语,“第二颜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南宫启怅高声怒斥,即刻下令,“放肆,先皇名讳岂容你直呼!来人!鸢妃以弑君大罪!打入天牢!其哥哥护国大将军连带之罪,召回苍翎收回兵权!”话音刚落,眉目如画的陆镜白从屏风后面踱步露面,远远看着被人架走的鸢妃,眸底清淡如水。
鸢妃显然看到了他,她面目狰狞的疯狂挣扎起来,她的力气哪敌得过高大的侍卫,反抗只换来更用力的钳制,很快她的身影被拖下去,消失在了殿外。
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金碧辉煌的宫殿书房内烛火通明。
“你以前跟朕说过,官爵不过嘘头,但爱卿曾说因等候一女子,要落得清闲,又风风光光,那朕封你南境王爷,那里不比皇城繁荣却落得安闲。”南宫启怅边与陆镜白谈笑,边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