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难为 (画语诗心)

碧瑶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跟我一块儿笑了起来。末了才说道：“现在左右无事，倒不如咱们两个去找无歌。看看她日日钻在屋子里干吗？”
我觉得也是。反正也没事，就去看看她吧。说起来。我也确实好久没找她了。再说她和碧瑶住的也不算远，相隔只有三十丈左右。（这是为了防着龙咤，所以弟子们的居所都相距很近。）
我和碧瑶到了无歌的门前，不由得就相视一笑。因为无歌的两扇木门又像以往一样紧闭着。接着我就走过去，在门上“啵啵”地敲了两下：“无歌，你在不在？”
碧瑶见我敲了两次，都没有人答应。就劝道：“哎！玉儿。别敲了！无歌许是不在吧！要是在的话，应该早就开门了。还用得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敲门。
我冲她笑笑，又固执地敲了几下：“你不知道。这个无歌有时候在，也懒得开门。如今既然来了，就多敲几次。要是不把她敲出来说说话，我看她用不了多久，就会连话都不会说了。”
碧瑶疑惑地凑近门缝向里瞄去：“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可这半天没反应，也可能是真的不在。来！你让开！我从这门缝向里望望，看看能不能瞅见点什么。”
“呵呵！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碧瑶，有一天也会像那贼人一样偷窥。不过，我看你也用不着用眼偷看。莫若用神识看看好了。”说着，我还在碧瑶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碧瑶闻言，忽然就扭身撤了回来：“对啊！用神识可比这管用多了。来，我来看！”
可就在这时。门却从里面哗啦一声开了。然后无歌就露了一张恼怒的脸，直直瞅着我们。
碧瑶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说话。我咳嗽了一下。笑着慢慢上前：“无歌，原来你在屋里啊！那我们敲这半天的门。你为何都不开？”
无歌敛眉低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在里面练功。没听到。”
见此，我不由回头向碧瑶无奈地笑笑，然后才对无歌说道：“无歌，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和碧瑶师姐、哦，如今我喊她做姐姐了。来看你，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你把自己一直关起来而已。而且我们都希望能看到过去那个爱笑的无歌！”
碧瑶袅袅娜娜地走到无歌的身边，温柔地笑笑：“是啊！无歌！虽然之前咱们两个不算太熟，可如今我已经是玉儿的姐姐了。所以咱们两个也该好好相处了，当然若是能做朋友，那是最好的。可如果你不愿意一下子接受我，我也不勉强。只希望你能早日敞开心胸，做回那个曾经的你快乐的你！”
碧瑶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再加是她说得很轻，所以让人听着很舒服。无歌似乎有些被说动了，忽然间竟然低低说了句：“你们都进来吧！”
闻言，我和碧瑶不由地又相视一眼，赶紧跟着无歌进了她的屋子。她的屋子和碧瑶的差不多，只不过碧瑶是花儿多，她是书多。而且堆得杂乱无章，眼前手边都是。
无歌见我们站在屋子当中，都呵呵笑着。细看时，才知我们是因为无处下脚。那张桃腮顿时就羞红了，忙把我们脚步的书搬开，才呐呐着道：“快过来坐吧！不过我这儿只有两个木墩，一个人得坐在床上。”
我一听，当下就笑着蹦到床边坐了下来，同时还不忘调侃无歌：“无歌，其实你不知道，刚才你那嫣然一笑，让我的心花都开了。所以我决定，从明日起，我要每天都来看看你这朵花。”
无歌嘟着嘴瞪我一眼，虽然没说话，可是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
碧瑶见状，也笑着凑热闹：“咯咯！我虽然不能每日都来，但隔三差五总是会来的。所以希望你到时能给我和玉儿一样的待遇。要是你敢厚此薄彼，那我就会把玉儿也拦住。”
无歌冲我们瞪眼，半天后才眨巴了几下杏眼道：“敢情你们这一趟历劫，还历出亲情来了？要是早知如此，我也该去和你们做姊妹去。倒省得被那只臭乌鸦惹一身的骚！”
碧瑶不解地望望我和无歌：“臭乌鸦？是谁？我只听说狐狸骚，却没听说乌鸦还骚的。而且它怎么又会惹上你呢？”
无歌一听碧瑶的话，登时就有些别扭地撇转了头。
我忙偷偷向碧瑶使了个眼色，随后才哈哈笑道：“噢！那只臭乌鸦，当然就是天上飞得那只破鸟了。整日叫得难听不说，还让人一听见就倒霉。所以，我和无歌才都不喜欢它！”

　　第242章 不一样的清流

不想无歌却苦笑道：“玉儿，你不用替我隐瞒什么。反正我的事，门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如今再多一个碧瑶师姐也无所谓！”
碧瑶一怔，接着才恍然大悟道：“噢！你说的是你和锦王，哦，也就是你和五师弟清流的事吧？唉！这有什么大不了？在尘世，你也看见了。那儿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他有燕舞那么一个侧妃也无所谓。只不过是她为人太刻薄奸诈而已。可如今她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清流更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你就应该学着放下了。”
无歌低头不语，只是使劲儿扭绞着双手。
我起身蹲过去，握住她的手道：“是啊！无歌，姐姐说的很对，你是应该放下了。要不然苦的不是别人，是你和你爱的那个他。再说了，他才只有你和乌鸦两个女人。要是像我的妖孽，前前后后有过那么多，那我早应该死了是不是？”
“不！玉儿，别瞎说！你和我不一样！”无歌忽然捂住我的嘴说道，“你的妖孽并没有错，那都是在他认识你之前的事。可我、我却是和别人凿凿实实共侍过一夫，而且还因此死于非命。你说，你让我怎么原谅他？接受他？你可知，我后来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他？”
“无歌！你......”
我正欲拿别的理由劝她，谁知门外忽然有人答道：“可是我不后悔！甚至我此刻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什么不早点爱上你？如果能让我早点爱上你，我宁愿为此再去历劫一次！”
然后就见清流白衣飘飘地缓步走了进来。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无歌，以至于蹲在无歌旁边的我和坐在无歌对面的碧瑶。都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可清流却看也不看我们，反而矮身握住无歌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这之后才对我们说道：“碧瑶师姐，璞玉师妹。我谢谢你们能来劝无歌。刚才那番话，我不知无歌有没有感动，但我却感动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往后，不再被动地跟在无歌的身后。我要努力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如果她一生都不接受我，那我就做她一生的影子。只要她能快乐就行！”
“哎哟！无歌，好感动啊！”我望着低头挽着无歌的清流，偷偷冲他翘翘大拇指，“我可是没想到一向云淡风轻的清流师兄还会说这么、这么动听的悄悄话！姐姐。你感动吗？”
碧瑶连忙笑着附和道：“嗯！感动！感动！要是以前在尘世你姐夫肯对我说怎么一句话，我就即便为他死了都值得。”
无歌忽然跺脚道：“你们就别再取笑我了！若是一个人的心因为他所说的话就能看出来，那他也未免太浅薄了。无论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清流见无歌这样说，沉默半晌后怅然叹道：“从前只闻一失足成千古恨，却总不解其意，不知这恨到底能有多深。可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这恨真的就是千古也说不清啊！”
闻言，我也不由地叹道：“无歌。此事我也知多劝无用。可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当然我并不站在清流师兄的立场来说。而是站在你的立场，想让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若是有一天，你再也看不到清流师兄了。你会不会难过？你好好想想吧！我和姐姐来了也有半天了，该回去了。”
碧瑶也忙附和着告辞。然后我们不顾无歌的挽留，硬是转身走了。只是走出好远后。碧瑶才喟叹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般苦！我要是以前知道大师兄也这般苦，我就不会逼着他娶我了。”
“唉！姐姐！你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你可知你和无歌还不同？以前大师兄是不知道你的好。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但现在他早已明白了。而且他也爱上了你。那你就无需老钻在以前的牛角尖不出来了。”我扭头对着碧瑶，很真诚地劝道。
碧瑶凝视了我半晌，才勾唇浅笑：“好！姐姐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往后，姐姐只愿和你相互扶持同度此生。”
我一步跨前抱住姐姐，哽咽道：“姐姐，玉儿也一样。咱们虽然没有了爹爹和娘，可是咱们还是彼此的亲人啊！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玉儿的地方，你尽管说就好。”
碧瑶抬头看我，眸子里却水光潋滟。
我嗔笑着捏捏她的翘鼻子：“不过，说到亲人，你的亲人可都还在啊！你的爹爹是师父，你的娘亲是瑶琴......”
“什么？你说我的娘亲是谁？瑶琴！瑶琴是谁？”碧瑶闻言大惊，以至于抓住我肩头的手捏的我生疼。
“难道你竟不知自己的娘亲是谁？我愕然道，可随后才想起我似乎是捅了篓子了。师父若是想让姐姐知道，应该早就告诉她了。而师父既然选择不说，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