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话音消失,重重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叶长欢的脸上,颤抖着双手,叶丞相痛心疾首,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叶长欢最终还是脱离不了皇家吗?
“为什么你不能谅解爹?为什么你不听爹的话?爹会害你吗?爹这么做是有苦衷啊!”
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她的最终,那么苦涩:“那你为什么不理解女儿?女儿跟陈潇是两情相悦啊!若非叶琼羽插手,他只会娶女儿啊!爹爹,你为什么帮着琼羽,就是不肯帮我?到底为什么啊!”
叶丞相真是有苦难言,尘封了十六年的真相,他要怎么告诉叶长欢?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触碰到这件事情了,可长欢却偏偏与皇室纠缠。
“长欢,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以后知道了什么,莫怪爹爹。”
无奈地闭上眼,两鬓间瞬间又冒出了几根白发,泪水滴落在灵位之上,混着雨水缓缓而落,就如赵灵月无声落泪般。
月贵妃,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日若在九泉之下相遇,切勿怪罪下官。
皇宫之内,星辰点缀着漆黑的天际,王公公端上一杯参茶来到陈琪的面前:“皇上,你都已经不言不语半天了,可是有心事?不知奴才是否能为您解忧?”
陈琪接住参茶,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王公公,一吐心事:“这叶丞相的二千金怎么就这么讨朕喜欢呢?刚分开一会,朕就想念她了。”
王公公尖着嗓子道:“下个月不是有选妃吗?叶大小姐已与骁骑大将军有了婚约,那来参加选妃的不就是叶二小姐吗?到时候皇上钦点叶二小姐为妃就可以拥的美人归了。”
说到这里,王公公脸色忽然暗沉,皱着眉道:“奴才听闻叶丞相无意让二小姐参加选秀,只怕到时候叶二小姐无法参加选妃。”
听到这,陈琪有些不悦:“叶长欢跟朕说了,她肯定要来参加选妃,叶长欢都已经愿意了,这叶丞相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朕配不上他的女儿?”
王公公急忙跪下道:“皇上您是真龙天子,岂会有配不上一说。奴才有一计。”
“说来听听。”
“皇上您可以下一道旨,让叶二小姐来选妃,圣旨一下,这叶丞相断然不敢抗旨。”
这主意倒是不错,陈琪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王公公又道:“皇上,这道圣旨不可由您来下。”
“不是朕,那是何人?”
王公公别有深意道:“若由您来下这道旨,必定会让朝中文武百官不满,心里必定猜测您为何对叶二小姐如此特殊,这对皇上很不利,您才刚刚登基,手中只有骁骑大将军的军权,不能得罪朝中任何一位大臣。您不如让太后来下这个旨,就说太后喜欢叶二小姐的性子,特嘱咐叶二小姐参加下个月的选妃。太后的懿旨,谅叶丞相不敢不遵。”
陈琪点头表示赞同,这时王公公又继续道:“先皇在世时,这叶丞相是月贵妃的带刀侍卫,是太后一手提拔,才有叶丞相今日的地位。”
月贵妃?这叶丞相是月贵妃的带刀侍卫,母后为何要提拔叶丞相?实在是令人费解!
丞相府内,叶长欢坐在破落的小院内,失神地望着星空,天上繁星点点,想必明日是个好天气。
紫鸢送上披风,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小姐,您是在想念骁骑大将军吗?”
神色有些哀伤,平静的眼眸下泛滥着悲伤:“明知想他是种罪孽,我却还在继续,下个月,他就会成为我的姐夫,而我,也会进宫,丞相千金的身份,我注定会成为皇上的妃子。真是可笑,他会是我的姐夫,而我会是他的弟妹。”
紫鸢蹲在叶长欢的脚边,握着她的双手:“小姐,你若不愿意进宫选妃,那就去跟丞相说,他本就不愿意你去。何必为了赌气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皇宫里的女人跟毒蛇般,小姐你单纯善良,怎么可能会是那些女人的对手?”
绝望地落下泪水:“一生的幸福?我的幸福已经被叶琼羽夺走了,她就是一个刽子手,一刀一刀地凌迟我的心。陈潇是我唯一动心爱上的男人,失去了他,我怎么还能幸福?紫鸢,你先去休息吧,我坐会儿就进去。”
紫鸢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主子。看着她哀伤的侧脸,紫鸢决定先离开,让她自己静会儿。
深夜凉如水,却凉不过人心。
鸡儿打鸣,天也渐渐亮了,一小丫鬟急冲冲跑到叶长欢的院落内:“二小姐,太后来圣旨了,您赶快去大厅听旨吧!”
叶长欢和紫鸢面面相觑,稍微收拾下衣冠后便来到了大厅。
“叶长欢听旨。”
公公尖着嗓子道:“叶家二女叶长欢,品行端正,知书达理,颇有大家闺秀之风,深得哀家之心,故,特令叶长欢参加下个月的选妃,钦此。”
公公话音刚落,叶丞相惊吓瘫坐在地上,太后下旨要叶长欢参加选妃,太后何时见过叶长欢了?太后知道了些什么吗?
叶丞相起身恭敬道:“公公,太后为何要小女参加选妃?”
公公弯着腰道:“丞相,这是太后的意思,奴才怎能揣摩太后的意思呢?奴才只知道奉旨办事,其余的都不知道。”
叶琼羽嫉妒地看着叶长欢手上的圣旨:“没想到你连太后都能惊动。品行端正,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这词用在你身上合适吗?即使你能讨得太后的欢心,也入不了皇上的眼,后宫佳丽三千人,美人无数,以你的姿色,日后的也得不到皇上的宠幸。”
叶丞相送走了公公后,径直往书房走:“长欢,跟我过来。”
书房内,叶丞相脸色很不好,叶长欢心中有些害怕:“爹爹,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丞相强忍心中的怒气道:“长欢,爹爹就问你一句,这选妃,你是不是非得要去?”
叶长欢心中有些动摇了,但只要想到叶琼羽和陈潇,她就狠下心:“是,我一定要去。”
“长欢啊,这是罪孽啊!”
“为什么?我不明白,爹爹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皇室的人来往?为什么姐姐就可以?偏偏我不可以!”
“长欢……”
“好了,爹爹,你不要再说了,太后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爹爹,我先回房了。”
打开书房的大门,叶琼羽娇美的美容含笑地望着叶长欢,那笑容似乎藏着千万把毒刀般。
这笑容太刺眼。
第7章 带着皇上逛花楼
相处十六的姐妹,相见却如仇人般分外眼红。
叶琼羽率先到彼此的沉默:“恭喜你,你终于如愿了,别以为入了皇宫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乌鸦始终是乌鸦,即使浑身插满了鲜艳的羽毛,也改不了低贱的本色!”
“多谢姐姐提醒,这些话你应该留给自己,长欢用不着。”
叶长欢径直走了出去,叶琼羽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叶长欢停下步伐,高傲地俯视叶琼羽:“妹妹教教姐姐,好狗不挡道,姐姐你挡了妹妹的道,妹妹也只好将你挪开了。”
叶琼羽哭着叫道:“爹爹!叶长欢欺负我,您看不到吗?”
这对姐妹争吵了十六年了,他也无可奈何:“都散了吧!”
这时,屋顶之上传来了男子的口哨声,叶长欢随之看过去,见到带着面具的陈琪:“你怎么来了?”
陈琪一幅潇洒模样:“不来怎么看这出好戏?要不要跟我出去透透气?”
叶琼羽拂了拂裙角上的灰尘,恢复往日高贵的模样:“既然决心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你就应该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随随便便跟陌生男子出去游玩,忘了自己的身份。”
顺了顺自己垂腰的长发,正了正头上的珠花,似乎自言自语道:“这狐骚之味,还真是自娘胎里的带的,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
叶琼羽优雅地迈着碎步离开,与叶长欢擦肩而过时,叶长欢忽然冷声道:“站住。”
第一次,叶琼羽从叶长欢的眼中看到了撼人的寒意,叶长欢一步上前,两人之间只有稍许的细缝:“你知道你从娘胎里带了什么吗?”
视线一紧,叶琼羽微微眯着眼睛:“想说什么?”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着邪气,视线紧紧盯着叶琼羽的眼眸,丝毫也不怯弱:“拴不住男人,你的娘亲拴不住爹,而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陈潇的心,想想你往后的生活,妹妹真是替你担忧。”
听到这话,叶琼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有失风范:“多谢妹妹替姐姐担忧,妹妹还是好好担忧自己吧!冷宫可在等着你呢!”
屋檐之上,陈琪一直紧紧盯着叶琼羽,眼神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飞身落在院子里,陈琪走到叶长欢的身边,声音温柔:“我们走吧,何必在这里跟她浪费口舌。”
“这里是丞相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叶琼羽的话就像空气中的尘埃般,一吹即散,陈琪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浑身散发着令人感到压抑的王者之气:“普天之下,我还不知道哪里是我不能去,不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