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她狠绝拍开陈琪的手,眼神厌恶:“别用你的手碰我!”说着,长欢眼神凌厉,往后退了一步:“本宫念你是旧识,恕你无罪,日后再犯,定罚不饶!”
态度转变太突然,微微一愣之后,便是大笑,很好,欢嫔的身份她接受的很快,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欢嫔娘娘,我真想瞧瞧皇上宠幸你时,你是否也能拒绝他的触碰。”
他的话很奇怪,叫她反应不过来,只好硬着头皮道:“本宫是皇上的嫔妃,侍奉是皇上是本分。”
陈琪心里苦涩,他要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什么该死的本分!他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心。
“你希望皇上宠幸你吗?”
不愿再与他废话,叶长欢只想逃避这些问题:“这是皇上的事情。”
陈琪急忙拉住长欢的手腕,压抑烦躁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平和:“不,你愿不愿意,这很重要。”
你若不愿意,我又怎舍得碰你?
猛地挥手,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陈琪没面具的半张脸上,叶长欢慌了,她只是想甩开他的手,没想过要打他:“对……对不……”
“不要说!”陈琪急促阻止,他最怕她说这三个字:“永远不要说这三个字。”
“长欢,夜深了,我不打扰你了,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身影一闪而逝,偌大的院子里哪里还有他的身影,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长欢心里满是愧疚。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18章 当她的面,娶她的丫鬟
阳光明媚,顺带着人的心情也很舒朗,宫中的那些个妃子都以为皇上不待见这个欢嫔,也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来除去叶长欢,叶长欢倒也落得个清闲,百无聊赖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在别人眼中的冷落正是她贪求的安逸,偏偏有人见不得她清闲,非得弄些事情出来。
紫鸢带着一身穿上等宫服的女子前来,在长欢耳边低声道:“娘娘,皇后派人前来邀您去品尝江南点心。”
闻言,秀眉微蹙,慵懒地抬起眼皮,不满地望了那个宫女一眼,心里明白,这品点心是假,找麻烦是真。
心里有些烦躁,她不争不抢的,这皇后娘娘还不愿意放过自己?哎,皇后娘娘有请,岂有自己拒绝的借口?
也罢,会一会,让皇后看清自己不争宠的心意就好。
皇后是天下间最华贵的女子,长欢心只这点,故意穿了一身素雅的宫服,对着铜镜,长欢看了眼发髻上的那枚簪子,是面具人赠送的,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簪子拿下来,换上一枚普通的珠花。
皇后的寝宫名为凤鸾殿,里面的华贵仅次于皇上的寝宫,一踏入这里,长欢便觉得这里与众不同,视觉上的震撼还是不小的。
轻迈着步子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皇后的说笑声,细细一听,还有好几个女子的声音。
长欢上前,屈膝道:“欢嫔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她这一说话,那些个妃子纷纷安静了下来,皇后眼神间闪过一丝打量,随即笑道:“欢嫔妹妹,快来坐,本宫准备了好些点心。”
皇后刚说完,墨香便走到长欢的身边,笑的真心:“欢妹妹,见到你真好。”
长欢淡笑,她知道墨香被封了香嫔。
皇后不语,笑看几位妃子谈心,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长欢的身上,她早就听闻皇上为了叶长欢动用了珍藏的烟花,她可不会像柔妃一样以为皇上不再心仪长欢。
相伴陈琪数年,皇后深知陈琪的品性,他如此冷落叶长欢,不过是为了保护她。
忽然,墨香一脸神伤:“真羡慕遥妃,听闻皇上一直让她跟在身边,兴许过不了多久,遥妃便会怀上龙子。”
龙子,在后宫中很惹眼的两个字,如今,陈琪膝下无子,若曾之遥怀上了龙子,那便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
长欢急忙用脚踢了踢墨香,示意她别再多言,淡淡地望了眼皇后,道:“这龙子哪是说怀就能怀上的,长皇子身份尊贵,一般的妃嫔哪有这个福分,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果然,皇后的脸色温和了不少:“听闻妹妹在入宫前,有一知己为妹妹夜放烟花,可否说来听听?”
长欢脸色一沉,没料到皇后会知道这事:“不过是一朋友罢了。”
“哦?这朋友真是有心了,放的烟花普天之下再无第二,本宫都没这眼福瞧上一眼。”
普天之下再无第二?面具男给自己放的烟花如此独特?心中莫名荡漾,知晓他对自己的心意,却未料到他对自己如此用心,而自己却说话伤了他。
“长欢不知那烟花如此珍贵,还当是普通烟花。”
皇后挑眉,看来这个叶长欢是不知道给自己放烟花的男子是皇上,既然如此,那她也不便拆穿:“其实这烟花也并不是当真天下无二,只要有些钱财的人家便可找能工巧匠制作。”
经过皇后这么一说,长欢的心里也好受些了。
皇后又道:“听闻遥妃跟欢嫔的关系甚好。”
这算是探试吗?长欢微垂眼,心里想着如何应对,稍稍沉默后道:“遥妃品性天真率直,跟秀女们的关系都很好,长欢只跟遥妃说过几句话,比起皇后娘娘来,还是有些生疏的。”
皇后满意一笑,微微抿了口茶水,这个叶长欢很会见风使舵:“欢嫔初见皇上,可有被圣威吓着了?”
这不是婉转地问觉得皇上如何吗?长欢心里有些招架不住皇后的多次逼问,却又不可以反抗皇后。
“皇上是天之骄子,臣妾不敢目视皇上,因此……”说着,长欢故作为难地模样,意思是在说,我没有看清过皇上,我不知道。
长欢一再表示自己对皇上没有兴致,表现出自己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可皇后偏偏瞧她碍眼,觉得这个叶长欢会是自己的对手,一心要除掉她。
“欢嫔,本宫想品尝你一旁的糕点。”
话音落,周围一片寂静,连针掉下的声音都可清楚听到,按照道理说,端送糕点是宫女该做的,奈何这些个宫女都纷纷站立,一动不动。
长欢刚刚入宫,但是这里面的宫女都熟知皇后的手段,自然知道皇后想做些什么。
长欢淡笑,笑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茉莉花般,清新淡雅,皇后是摆明了要自己亲自奉上糕点,长欢整了整衣衫,手指刚触碰到糕点的碟子,紫鸢就匆匆端起糕点,一幅准备受死的模样走向皇后,长欢大惊,心中着急。
紫鸢跪在皇后脚边,高高举起碟子:“皇后娘娘请。”
紫鸢突然的举动在皇后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这个紫鸢如此忠心护住,但凡有些眼力劲的都看得出自己是故意刁难长欢。
皇后轻笑,叫人听不出她笑外之音:“好,很好,既然如此……”
说着,皇后似无意瞥了眼满脸担忧的长欢,这一眼如一根针般扎在长欢的眼里,手指紧紧抓着衣衫,掌心的汗不断渗透。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下紫鸢。
皇后双眼直直落在紫鸢身上,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不断颤抖,心中冷笑,既然她要代人受死,那便成全了她。
说着,涂着血色丹蔲的手指缓缓伸向高高举起的碟子,眼见着手指刚刚碰触到最上方的一块糕点,哐啷一声,紫鸢手中的碟子清脆落地,声音之响,声音之清脆似超越了平时。
紫鸢死死咬着红唇,强迫自己压抑心中的恐惧,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
“娘娘恕罪。”紫鸢率先磕头,一声又一声,脑袋敲击地面的声音直直落在长欢的心里。
皇后淡笑,话虽对着紫鸢说,眼神却落在长欢的身上,与她四目相对:“哦?恕罪?本宫好心瞧你乖巧,赐你机会侍奉本宫,奈何你不识好歹,故意打翻本宫心仪的糕点,你说,本宫该如何饶恕你?”
长欢按捺不住了,刚一起身想往皇后那走,紫鸢便匆匆开口阻止长欢的步伐:“皇后娘娘心地仁慈,紫鸢恳求娘娘饶恕紫鸢。”
紫鸢在维护自己,长欢心知肚明,心中苦涩,她明明已经暗示皇后她无意争宠,为何皇后还要紧紧相逼?如今还连累紫鸢受罪。
“饶恕?”皇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手指,似乎在掂量紫鸢的话,这时,寝宫里的气氛很紧张,连带着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你不过是一小小奴才,有何资格向本宫求饶?”
她的言下之意,是要长欢跪在她的面前来求饶。
果然,长欢坚定着步伐走到皇后的面前,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紫鸢眼见主子为自己下跪,急忙拉住长欢的手,含泪摇头。
“皇后娘娘,奴才做的不好自然是主子没教好,长欢愿代手下的贱婢受罚!”
很好,叶长欢做的正是她想要的。皇后面善一笑:“欢嫔妹妹,这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今日你的宫婢冒犯了本宫,本宫若不好好严惩,本宫何以在后宫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