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进入此界,本来就是破坏规则,万一天道察觉到,他们再想干点什么,就要寸步难行。是以,小师叔最后只能随秦景死死揽着他脖子,任她将湿湿暖暖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小师叔低头看一眼秦景,心中默默地,他还是想把人丢下去啊!
秦景哪知道什么叫心有所属的干粮别乱碰,在可能被摔成肉泥面前,什么都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好容易秦景安稳下来,也不及先想自己的举止有什么不对,她得给沈长钧指去议会山的路。秦景已经在公交站牌的画片上看过,议会山真就是一座占着一整个小山包的建筑,说不上是中式风还是中古时代罗马风,画片上看着有点不伦不类,不中不西。但真正到议会山前看,又十分谐和,并不显突兀。
“小师叔,那块石壁被他们搁在屋子里边。”准确说是议会中心合议厅,进去还挺七弯八绕,所以她还得继续揽一会她家小师叔。别说,秦景反应过来后,挺没脸没皮的感觉到,小师叔的怀抱还是很伟岸宽广的,人肉飞机舒适度很高呐。
“指路。”沈长钧已经被揽得没脾气了,他甚至没注意到秦景已经不害怕,却还故意不撒手。
因为小师叔一直脸红红,秦景心知是自己这举止在“古人”眼里太过奔放,遂把小师叔给羞着了,待到地方时,秦景立马把小师叔松开,人也不能太不要脸,节操还是要留一点的。再说那块石壁,被此界中人从前当作王权象征,如今当作自由解放的象征安放在合议厅中央,石壁上如星辰般的七彩光点淡淡有光:“小师叔,就在这里,我已经摸到了。”
然而,此刻沈长钧已经能看到了,在一片白茫茫中,这是他唯一可视的存在,遂在秦景正要按哪里可以离开此界时,沈长钧越过秦景,将手按在那枚代开启星阵的星图。就在手指快要按上去时,忽然合议厅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秦景“啊”了一声说“有人来了”,沈长钧立刻收回手,把秦景给揽进怀里,这下动作就流畅多了,一点也不见刚才的僵硬,但脸还难免有点泛红。
秦景:哎呀,好想调戏一下小师叔,瞧这面若桃花,貌盛春风的模样。
合议厅外响起的脚步声是议会山的警卫,在监控画面里看到合议厅忽然有人出现,马不停蹄地叫齐一队人赶过来,但打开门一看,里边又没人。一队人又以为人已经从合议厅逃离,把合议厅的门一关上,又迅速撤出去其他地方找“潜伏”进议会山的“可疑人士”。
沈长钧也不放开秦景,只空出一只手来开启星图,星图光芒大作,不消片刻便将他们罩入其中,直到此时,沈长钧才撒手。然而就是这样,秦景和光团依然被监控画面拍下,那青衣广袖,长发低绾,佩玉簪珠的形象,遂被当作自由女神显灵,虽然也有人怀疑是官方作假,但有更多的人相信,这是自由女神的真身。
尔后,秦景便在此界有了塑像,并被立在此界中的自由广场中央,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合影留念。
石壁的光柱中,秦景似乎对自己被当作自由女神的事有所感觉,因为她已经听到有人在合议厅外大喊“自由女神万岁”。秦景低头看自己平平如无物的胸一眼,默默地想:你们家女神还是个平胸萝莉哩,不知道这一点你们注意到没。
光团瞬间将合议厅照彻如白雪一片,不可视物时,秦景便跟在沈长钧后边被光团吸进石壁中。
这光团像是漩涡一般,吸得人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后也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不过幸好此界比较正常,秦景能视物,沈长钧也没被排斥,足见此界是有修士的。秦景安安心心跟在沈长钧后边,等着看他怎么安排:“先别动。”
“小师叔,怎么了?”秦景正安安心心着呢,却发现沈长钧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能安心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凝重。
“四师兄在这里,且离我们不远。”能这么快找到张峥嵘,是沈长钧没预料到的,但既然离他们不远,却一直没能出星图,只能说明此界颇险。站在这里不动,他们身上来自星图的光罩在他们身上就不会消失,也就不会被此界中人发现。但他们是来救人的,不可能一直停着不动,沈长钧看一眼秦景,又对她说了一句,“你别动,我看看再说。”
“是,小师叔。”秦景乖乖在原地不动了,只把眼睛往四周去看,是一片山明水秀的山谷,有松林茂,有碧竹青,还有溪水流。能感觉到灵气充足,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各蕴灵光,水也飘着淡淡的一层乳白色灵气。这界,似乎比他们所在的真法界还要好一些,至少真法界的野花野草不会蕴灵光,野地里也不会随便一条水流都氤氲着肉眼可见的灵气。
沈长钧则通过玉符与离他们不远的张峥嵘联络,这玉符是子母符,既可以用来追踪,也可以用来通话,追踪没有界限,而通话则必需在同一界中:“师兄,我是玄湛。”
“阿湛?怎么是你来,大师兄二师兄呢?”在张峥嵘印象里,沈长钧还是若干年前,剑阁九层摘剑时的模样,修为境界也还停留在那时候,自然不足以解决他此时困境。
“大师兄在无应山,二师兄……二师兄已陨落,三师兄与五师姐,一个入了魔宗,一个失了音讯。”沈长钧这一说,不仅是张峥嵘知道了他离开后门中种种,在一旁的秦景也听着了。
她就一直好奇另外几个师叔上哪去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居然还有叛出宗门进魔宗的,玄门也够心宽的,弟子叛宗入魔居然还没掀大旗去灭魔宗。
“莫非,已过去了许多年?”张峥嵘此时传来的语气里,有万分的惊愕与疑惑。
“离四师兄消失于苍亡海天宫已经有三百余年过去,师兄,你现在处境如何,可有危险?”沈长钧问道。
“阿湛,你先回去,此地之险,非你一人能敌,但此地之机遇,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你先回去,待返虚以后,再入此间,必能有所得。”张峥嵘发玉符是为求救没错,但那却是他被困此界时发出的,也就是说,这玉符竟走了三百多年才找对地方,亏得玉符是不见正主不消的。
“师兄,我已返虚中期。”
张峥嵘:“我离开时你不才破丹结婴吗?噢,是,三百年过去了,凭阿湛的天资,也是该到返虚期。我给你指路,你过来吧,走对了路便不险。此界倒如同是玄门中给弟子试炼的地方,说险也险,说不险,只要不走错,也能安稳。”
“是,师兄。”沈长钧在前边走,叫秦景跟上。
秦景好奇地想问一问元昊真君曾提起过的“张小四”,但看沈长钧和张峥嵘都没空,她也就没开口。
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秦景和沈长钧才走到一处石洞前,石洞外有简单的法阵,却是为拒鸟兽而非拒人。沈长钧停下脚步,秦景也跟着停下,不过片刻,石洞中走出个人来,高大修长,眉目间英气勃发,那股子阳刚之气,隔老远都能把秦景给震住,秦景差点想点三根香拜一拜了,这活脱脱就该是关二爷由凡入圣后的武圣形象呐——要再添一把美髯就更像了。
记得《三国演义》里讲关羽是“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张峥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更添几分仙威赫赫。
张峥嵘还来不臁跟他小师弟打招呼,就被秦景这一双贼眼给沁着:“阿湛怎么还带人来,你徒弟?”
“并非,乃是大师兄弟子。”沈长钧回头看一眼秦景,那双贼亮的眼睛,不怪张峥嵘要皱眉看她,“秦景,还不拜见。”
秦景连忙垂首一揖:“弟子秦景,见过四师叔。”
“看来大师兄还是一点没变。”张峥嵘的话特别意味深长,笑得也格外豪迈,像沈长钧第一次见到秦景一样,张峥嵘伸手便往秦景怀里丢了样东西:“别在洞口久站,先进来再说。”
秦景接过一看,哟,飞行法器,真是太好了,再不用叫人搂来抱去,也不用揽着人肚子怕死怕活的。咳,虽说小师叔这人肉飞机也很不错,脸红的样子更不错,但人家有心上人,还是放他一马吧。
☆、第十七章 真龙
张峥嵘这几百年过得相当猎奇,这个被他称作颠倒境的地方有时候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天,然后又会连着很长一段时间是黑夜,四季竟也分明,不过每一季都被拉得很漫长。事实上,秦景觉得这个比起其他事来,倒不算很猎奇,真法界的白天黑夜就比地球长,因为真法界比地球太很多倍,每一季持续时间也比地球长。
“这里白天并不如何险,春暖秋寒前,都较太平,当年我来的时候恰逢秋末黄昏,处处一片肃杀,此界中灵兽因无人约束,十分凶残,且有几十头可当得渡劫期修士。不巧,我那会儿就遇上两头,若非保命的法宝多,只怕阿湛你就看不着我了。”张峥嵘说得跟逗乐一样,也并不详细说其中艰险,那一个劲调侃他家小师弟的皮厚心宽状,跟元昊真君如出一辙。
相比起他那些师兄,沈长钧算是无应山难道的正经人,张峥嵘那“真遗憾我没死成,不能叫阿湛哭一哭我”的模样,差点没把沈长钧点着:“四师兄还是说说此界情形罢,我来前已与师兄传书,过些日子倘不见你我回无应山,大师兄必定要来寻,届时……四师兄想必不愿见无应山一脉全折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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