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脸不红心不跳的抄袭了一首古人的诗,琥珀站在矮凳上,将那首诗写了下来: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之多少。
清新小诗一首,却轰动全场女子。这诗的意境之高,闻所未闻。夫人们年青的时候也爱玩这些风雅的 事,当年有好几个都是诗社的人物,包括方夫人在内。内行人一听就晓得京城的第一大才,女方翡翠就此 出炉。
小小的琥珀那手字,又让夫人惊艳了一把。虽然略显得稚嫩,可是毫不不拘泥,隐隐已经有自己的风 格,写得甚为洒脱。
风头都给二位新来的方小姐给占了,其他闺秀勉强按捺住心中熊熊的嫉妒,虽然面上不显,可是手里 的手绢都给揉烂了。
幸好一向人缘极其好的宰相家刘小姐扳回一城。她一首琴曲,优美动听,引人入胜,绕梁三日。还有 方家隔壁李德宝的亲姐姐,她拿出的绣品,巧夺天工,可谓神针。
琥珀一看,心中很是喜爱。她原本就与李家姐姐认得,只是女子不如男子那般时常出门,即使个比邻 而居,也只见过两次而已。这会儿见了绣品,赶忙的凑过去,细细的看着。
翡翠可没那个耐心绣花,倒是琥珀刚刚学了一阵子,颇为上心。此刻只晓得缝荷包绣几根青草,哪里 见过这等好东西。花儿似乎是活的,蜜蜂似乎要飞出来。
才艺表演过后,闺秀们都结伴在园子里或坐或走动,自动分成了两派。活泼些的围着翡翠,淑女些的 与弹琴的刘小姐聊私房话。
唯独琥珀和隔壁李家的姐姐聊刺绣。
官家小姐们也分几等。真正高官的女儿们却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在这水磨功夫上。
上层闺秀都得学些基本的刺绣,可是比起中层和下层的又是不同。通文墨懂诗词书画弹琴,比起女红 要重要得多。所以虽然李小姐这般的手艺,反而叫一些官家小姐有点微微的瞧不上。
此处来的身份最高贵的却不是宰相家的刘小姐,却是显郡王府的小县主,平时参加宴会,大家都是讨 好着,尤其是年岁比较小,才十二岁,很是讨喜。夫人们都爱与她逗趣。
今天来了个小琥珀,活生生的将她的可爱度给压下去了。
她平时在家中蛮横惯了,站在琥珀和李小姐身边假装看绣品,却有意失手将一杯滚烫的茶跌了下去。
傻傻的琥珀只晓得护住绣品,竟然整个人扑过去,用背拦住茶水。幸好如此,有衣服隔了一层,不然 直接淋在手上,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还不脱皮才怪。
不过这夏日里,衣衫单薄,只烫得她连声尖叫。
闺秀聚会,发生烫伤或者拌了腿什么的,虽然不是每次都有,可是发生的频率却是非常挺高。白府里 ,早备好了大夫,还有上好的扭伤药和烫伤药。
夫人们都是宅斗的好手,个个心知肚明。但凡出风头的那个,总是会被人“无意”绊倒或者泼了一身 茶水之类的。个个假意表示安慰关心
只有方夫人翡翠,还有隔壁李小姐真心惊慌。厚厚的抹了烫伤药,翡翠没让丫鬟婆子们动手,抱着琥 珀就出了白府。
方家几人还未上马车,却见白骏捷骑着马回府。他原本就是听说府里有聚会,翡翠和琥珀都会来,赶 忙着回来凑个热闹,哪里晓得正赶上翡翠黑着脸抱着还在哼哼的琥珀出门。
一听琥珀受伤,心急如焚。赶赶忙忙又骑马去了宫里求见太子,寻些更好的御用烫伤药。
太子和白骏捷两人也不晓得伤势轻重,心急如焚,找了御医所最好的外伤太医,带上皇家御用的烫伤 药,立刻狂奔去了方府。
方家的七岁的四小姐受伤,惹得白小将军和太子二人如此上心,京城里男女老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这把火烧得很旺,不到几日,方二小姐与两个天子骄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被传遍了大街小巷。
各种上好烫伤药丢上去,琥珀的背虽然烫得厉害,却也慢慢恢复了。与此同时,她得到了多得数不清 的小玩意。
太子送来了珍藏版本的书法帖,除此之外,还有南海珍珠项链,小巧精致的玉佩,宫廷御用的薰香等 等。白小将军送来削铁如泥的小匕首一柄,士兵木偶十二个。隔壁的李小姐,送来亲手绣的精美帕子四张 ,她弟弟李德宝更是离谱,投其所好,找了工匠,手工制作各种形态的猴子面具十二个,外加猴子靠枕四 个。
罪魁祸首显郡王家的夫人亲自致歉,表示女儿一向粗枝大叶,深表不安,特地带了各种厚礼赔罪。
照理说郡王府不必如此赔礼道歉,遣个管家过来也就是了。可是人家方尚书家有个大女儿淑妃娘娘在 宫里撑着,二女儿的名声如今满城都传遍了,当朝太子和风头正劲的白小将军都对她有意。
方尚书府上,如走马灯似的,上层官僚的夫人们没事就送个拜帖过来,搅得方夫人不得安宁。大家这 下都晓得了,方家恐怕要一门两妃,尚书大人身为国丈,前途不可限量。
第九章 流放二人组
更新时间2013-5-25 12:13:48 字数:2075
皇帝大人赵和煦这个叫烦恼啊!和淑妃两人困坐愁城,商量不出个结论来。辈分不能乱,妹妹叫姐姐母 妃,小姨子叫自家父皇。事关皇家体统,怎能给满京城的人笑话。
尤其是方淑妃,尴尬得不得了。这些日子,宫中的“姐妹”们,几个地位相当的妃子没事就来串门, 含沙射影的调笑她一番。淑妃心里火大了,又无法申辩,手帕都揉碎了。
老赵细细琢磨着,如果将方翡翠指婚给白骏捷,倒是个良策,可是太子与白家的那个,自小相识,岂 不坏了彼此感情,心生嫌隙,反而不美。最佳方案还是将翡翠拥为己有。
小赵和小白即便是不服气也没辙,谁叫皇帝的权力最大。
他稍微同爱妃方珍珠提了一句,淑妃娘娘立刻抱着小公主,两行清泪,梨花带雨的哭上了。可是天大 地大,皇帝最大。威逼利诱之下,淑妃只好罢了,只得找日子宣娘亲和妹妹进宫,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 理。
皇帝平时几个德高望重的白胡子官员扯皮,他可拖延十天半个月也不搭理。可是事关幸福,雷厉风行 ,颇有年青时候的风范。
他花了半刻钟,洋洋洒洒的一道圣旨下来,叫太监送到白府。白骏捷哪里来哪里去,将他重新丢到边 疆大营里去晒太阳。
接下来,他又灵机一动,拨了好几个厉害的暗卫给太子,将他给打发到友好的邻国去搞外交。顺便还 细细叮嘱了一番,最好给勾搭个公主回来,也好巩固邦交。
姜还是老的辣。太子和白骏捷晃荡了半天,美人的头发边都没抹到,就被老赵一一发配。
可叹美人心若有似无的,难以琢磨。只有美人的妹妹的倒是实心实意的喜欢他二人。
临行之时,翡翠很友爱的拱手道别,“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琥珀却是滴滴答答的洒了些眼泪,还送了点礼物。一人送了一张亲手绣的帕子,对二人道,“布料是 二姐姐选的,不过底下的名字是我绣的。”
帕子的造型也奇特,一大片空白,只有下角分别绣了明宇哥哥和骏捷哥哥。字迹不错,绣工却粗糙, 显然是赶工做出来的。她背上的伤还未好,即使是这么简陋的礼物,两个被驱逐的货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更何况帕子上的味道与翡翠身上若隐若现的气味类似。其实姐妹二人都是用同样的香皂,味道当然类 似。两人心中一喜,尤其听说布是翡翠挑的,只当帕子是翡翠送的,各自揣在怀里。
他们哪里晓得,翡翠早先搞服装设计,浪费了一大堆布料,丢了一大箩筐布给琥珀,给她练习绣花。 这帕子只不过是废旧利用而已。
一个浩浩荡荡的去了南边的友好邻国,一个打马奔向北边的疆场。两个货临走之前一起喝了顿分别酒 ,抒发了下命运作弄人,好兄弟同时喜欢上同一个女子。
他们还没意识到皇上的龌龊念头,不然此刻更不晓得如何是好,大哭一场都不一定。
悲摧二人组走了才一天,宫里的淑妃娘娘就宣方夫人与翡翠觐见。
这些日子方夫人心力憔悴,琥珀的烫伤已经叫她流了半坛子的眼泪,压根都没心思跟进方翡翠的婚姻 大事,连太子和白小将军离京都不晓得。
方尚书忙呼呼的,礼部这一阵忙着太子出巡的事情。他哪里会想到二女儿翡翠有这么大魅力,竟然叫 皇帝将儿子给踢到天涯海角待上个一年半载。
母女进宫不提,只说琥珀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闲得发慌,起心想绣几个帕子。找了布料,寻了合适 的颜色给爹娘二姐姐还有哥哥。首先将名字弄了上去,却不晓得绣什么图案。于是便想起隔壁李爵爷家的 小姐,派人递了个帖子过去,问啥时候有空来坐坐。
李家小姐没来,公子倒是来了。李德宝本来想学飞来飞去的功夫,扎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马步就放弃了 。除了每天两个时辰的读书写字之外,仍旧是过这他公子哥的愉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