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压的药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一两个时辰,所以要抓紧。前面的程序可以草草掠过,洞房才是重头戏。一对夫妻,要经历多少的考验和波折才能功德圆满啊,他们也算坎坷的了,相较于别人的的婚礼,他们的总欠缺点什么。飞浮山是牢狱,狱中成亲,真是悲怆。
阿螺招呼起来,“别耽搁了,请白泽君和胡夫人安坐,新人给长辈行礼敬茶,就入洞房吧!”
于是大家急忙就位,夷波和龙君拜了天地,再拜高堂,胡大则受完礼就把人搀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能做的千万不要用嘴说,这样比较节约时间。你们该忙就忙去吧,我们自己烤肉吃,吃完了去隔壁洞里睡觉,你们敞开了办事,不用担心动静太大,吵着我们,我们都聋了,听不见的。”她嘿嘿笑着,把夷波送上了床,“记住了,柔情似水一点,男人喜欢掌握主动权,你要给他空间,让他好好表现。第一次可能质量不高,没关系,下次就好了。”
夷波忽然有点紧张,“舅妈,我害怕……”
胡大则哈哈大笑:“别怕,马上你就会爱死他的。”
阿螺站在一旁,有种闺女出嫁的惆怅感:“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归别人了,我真难过。以前我想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还希望你变成男鲛娶我,可你一见龙君,就把我忘到后脑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应付婆婆妈妈的扣扣……”
胡大则安慰她:“好了好了,这种事冥冥中早有定数,改变不了的。鲛人成年前不分男女,可是鲲鹏的性别早就定下了,她要是选择做男鲛,那问题才大,难道等她变回原形,你们两个一起出柜吗?就这样吧,两个人拆开变成四个,赚大了。再说扣扣也很好,温柔体贴的小鲜肉,你就受用去吧!”
于是拉拉扯扯出了洞房,很快龙君就被送了进来。外面脚步声纷乱,知是他们离开阎浮洞,到隔壁洞里过夜去了。
变回了人形,就想起以前在南海的岁月,一点一滴像浓醇的酒,漫上了他们的脸颊。夷波转头看他,“干爹……”
他眉头轻蹙,“怎么还叫干爹?”
“我喜欢禁忌恋,比较刺激。”
当然了,一场婚姻中,刺激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连这点调剂都没有,那也太平淡了。
龙君看她的目光变得很柔软,触到她滚烫的手,紧紧抓在掌心里,“没想到,本座这么华丽丽的龙,最后居然娶了你。”
他曾经抱着还在蛋里的她东躲西藏,曾经顶着风霜雨雪孵了她八百年,原来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天。救她、养成,甚至看着她成年,她的一切都和他有关,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夷波嘀咕了一句:“小鲛也不差啊,肤白貌美气质上佳,配干爹一点都不自卑。”她说着,搂住他的脖子,“最重要一点,我们现在一起落难了,干爹不娶我,难道还想娶玄姬夫人吗?”她学着情敌的样子调侃,“龙……君……入……赘……玄……姬……宫……吧!”
他被她气笑了,一下把她推倒,“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们从中作梗,让阿嫚冒充玄姬,说不定本座果真娶人家了呢!大好姻缘就是这么被你破坏的,你旧事重提,是在提醒我你暗恋了我很久,让我更加得意吗?”
夷波捂住了脸,“我几时暗恋你了?明明是你心怀不轨!都已经把人家许给星君了,中途变卦又把我留下,你说,有你这么当干爹的吗?肖想干女儿,简直羞耻好吗!”
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荒唐,种种迹象看来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揭谁的短。
胡吵胡闹,属于前戏,不能省略。内涵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翻滚纠缠是情趣,有助于顺畅地进入主题。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男上女下了,很好,体位没问题,可以继续。
龙君低头吻她,从唇角研磨到唇峰,含含糊糊说:“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怎么办呢,就是用手……手也在脖子底下,好像也会和谐吧!”
物种的延续总脱离不开这个过程,无性繁殖的那是蚯蚓!所以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呢?可能被哔掉的两个地方血腥结合,然后重重地哔起来吗?
夷波考虑的不是那些,她心头激荡难耐,闭着眼睛在他颈间深深嗅了两口——这个味道,可真香甜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渴望的是什么,有股冲动要狠狠蹂躏他,虐得他惨叫,让他颤抖,难道这就是情欲吗?她又有些恐惧,担心自己迷乱的时候,一个不防误伤了他。他温柔的吻密密地落下来,十分投入,不忍心打断他。然而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又来了,为什么变成了人,还有同样的困扰呢?
她轻轻叫了声干爹,他迷迷糊糊应她,“怎么了?准备好了?”
她说:“你把我的手绑起来吧,还有嘴,也要堵上,以防不测。”
龙君的动作顿下来,迷蒙的一双眼睛望着她,“又想吃我了?”
她难堪地笑了笑,“我分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饿还是饥渴。”喘上两口气,贪婪地审视他,“我想……把你拆吃入腹。”
她很有撩拨人的天赋,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唇,他一个没忍住,追了上去。
正是情热的时候,把她绑起来,这算什么呢!就算她是迦楼罗,变成了人形,女人总不是男人的对手吧!他还是存着侥幸心理的,跨过了山川河流,一路向大和谐进发。夷波觉得心里都要燃起火来,他在她身上肆虐,她不敢太放纵,时刻提醒自己要小心一些。
可是……他真可爱!拱在她胸前,像孩子一样。夷波吃吃发笑,他气恼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庄严的时刻,不许笑!”
她搂住他的脑袋,“内涵书上有这个,我记得……”
她把精神集中在那里,忽上忽下,忽高忽低,随他起舞。爱情和食欲放在一起,究竟哪个更要紧呢?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屋顶,胃在痉挛,终于体会到螳螂夫人的痛苦,很爱这个男人,很想吃掉他,这种煎熬令她神思昏聩。
他的唇轻飘飘的,像云一样游走,她的手追寻下去,伸直指尖点在他肩头——虬结有力的肌肉,泛着诱人的光泽。她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咂,忽然落进一片温暖的海洋里,一瞬间几乎要灭顶。她被拍晕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个人好虚伪,其实书上的绝技学了不少,还装纯洁。看看,新婚之夜原形毕露了,即便没有实战经验,两千年累积的知识真不是盖的,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又饿又兴奋,这是什么鬼感觉!她咬着牙,自己和自己做斗争,悄悄看了他一眼,覆着一层薄汗的皮肤愈发鲜洁了。她的喉头愉快地滚动,不知道咬下一块肉来会怎么样……
她实在忍不住了,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勾上来,“干爹,你让我尝一口好不好?”
龙君从意乱情迷里抬起头,尝一口啊……虽然他也很想,但又担心安全得不到保障。不太好直接拒绝,委婉地告诉她:“书上写的不一定都对,有些不太雅观的动作,咱们可以忽视,没必要尝试。”
她急促地喘息:“我想……吃你……一口。”
龙君这才明白她所谓的“尝一口”,是没有经过任何艺术加工的,最原始的意思。这么说来她是本性难移,不管在什么形态下,她终究是迦楼罗,对龙有天生的渴望。他叹了口气:“你也太不忌口了,我是应龙啊,和你一样体形,你要吃我?”
她面红耳赤,连眼睛都发红了,“我就想尝尝,一口就够了。”
他偷偷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了。”
看来想要洞房,就必须让她咬一口,但这个头轻易开不得,怕她一旦沾染了血,后面就收势不住了。龙君两难,生命危险似乎也阻止不了他的热情,他是龙啊,嗨起来连自己都怕。他想了个办法,置身在她腿间,“数一二三,我们各取所需,好不好?”
夷波舔舔唇,视线落在他肩头的皮肉上,“好,我会轻一点的。”
龙君微笑,“我也是。准备好了,一……二……”
一声惨叫回荡在广阔的雪域上空,激起满树昏鸦。隔壁山头正在吃晚饭的几个人叼着肉,面面相觑,因为距离有点远,且又有回音,一时分不清楚是谁发出的。胡大则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大家:“安啦,一女人第一次嘛,很正常。”
扣扣歪着脑袋:“可是我怎么听着,像是龙君呢……”
“不会是夷波兽性大发,把龙君给咬死了吧!”
卧槽,要出大事了!四个人狂奔出去,风雪稠密,打得人睁不开眼,那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声息了,大家不约而同想象到满地血肉的样子。好可怕,如果跑得快一点,可能还来得及救龙君一命。
两个山头相隔有一段路程,披头散发的众人直接冲进了洞里。新房在廊上左手第一间,已经做好了准备撞门救人了,正运足了力气要拿肩拱,隐约听见嗯嗯啊啊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大家傻了眼,如果是在享受美食,应该不会陶醉至此吧?所以胡大则的观点很正确,刚才那一声,应该是夷波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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