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父亲在一天夜里独自离开妖界,定是去了天界罢。
不过,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过,他没有回来,自然母亲也不会回来了。
只是在几天后,听别的妖说,天界的司阁前不久燃起熊熊火焰,将天兵神将烧死千万,伤亡惨重。
于是我便知道,他们一定不在了,那司阁或许就是关押母亲的地方,既然就不出她,凭着父亲的性情,定会与母亲生死一同,绝不会抛弃而逃。
我没有给父母立墓,也没有给他们祈福,在我的脑中,他们是一直活着的。
活人是不需要祭拜的。
至于我,是神妖的结合,注定不容忽视却又不被接受。我始终知道,手下的人有的对自己的确是尊重,却也有不少惧怕我奇异的力量而臣服的。
不过,我并不在意。
五百年过去了,长大的男子,对人事也会有一定的知晓,我便开始学会用女子来满足自己。
虽然与她们肌肤相亲,可每当觉得自己要动心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父母之前的遭遇。所以每当看见女子都要将她们收入宫中,遇见心动,则狠下心将她杀死。
看惯了每个心跳的人儿满含泪水的在我手中丧命,我所感到的心动早已化为泡影。
心动,心不动,则不痛。
那颗心也渐渐的冰冷,我也渐渐不知心动为何物了;甚至,每当想起父母的面容,左心口传来的痛楚也随着心脏的冰冷一同掩埋,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在怀疑,我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而外界,却盛传当界妖王花心无边。
七百年了,妖会长大,却不会老去,我也时不时的到各界拜访,以增加自己的实力,当然,除了天界。
终于,到了幻冥界,我在闲暇时刻漫步在宫殿的各处,在一颗银霜树下,隐隐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看似还年幼,可是倾城貌美却是遮掩不住。
她转头的侧脸,让我顿时惊呆了,见过各色的美女,却从未见过如此:
容貌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肌肤光洁得吹弹即破,白璧无瑕、美伦美奂;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
看见我却并没有恭恭敬敬的行李,而是拢了拢一头海贝色的发丝,懒懒一笑,嘴角带着笑意,却并不言语。
还未等我说话,她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姿态:
“这是我的游园,请你离开。”
我突然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而她却也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我的眼睛。
可能那时的我不知道吧,若是没有了这双眸相对与凭空的兴趣,或许我还会坚守自己的冷漠。
后来我从幻冥王口中得知,她叫浅沭泞,是幻冥界的公主。而与自己相同的是,虽然本族不介意,可是,她天生的海贝色发丝,世间仅此两人拥有的苍麒麟的双眸,以及身体中流淌的毒血,也让她从小活在外界流言蜚语当中。
不知是那日的砰然,还是感觉到一丝同病相怜,我便时不时的去幻冥界走走,有时故意去与她相遇。
当她好心情的时候,会十分乖巧的陪我聊天地万物,我也渐渐将心房开启,与她说说我的世界,我的烦恼和困扰,她会帮我出主意,会开导我。
她的温柔和乖巧,渐渐渗透入那颗经久未变的心脏,传递到心底的,是她送过来的温暖与平静。
而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则对我的闹剧丝毫不理会,不耐烦的将我推开,独自坐在树下,那背影我至今仍然记得十分清晰,孤傲中透着一丝乐观。
她在我心中,一直是不同的。
每次让我心动的女子,必定不出意料对我也是十分心仪;可是这个浅沭泞却不然,每当我好似感到心动是瞬间,她总会浇灭我的热情,甚至有一次在厌烦的时候,放出好多的毒蜘蛛来咬我!
与她相处了几百年,她也渐渐长大,我也渐渐成熟,可那时候,‘对心爱女子毫不留情的抹杀’的想法依旧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似乎荆棘一般把我围绕,若是强行拨开,一不小心就会血肉模糊。
我记得每次当我要动手的时候,她总是用她那双奇特的眸子盯着我看,卡住她脖子她的眼却连一丝湿润都不曾见过。
日久天长,我不再打算对她动手,而不知何时,我们也达到了默契:
我在妖界没办法去看她,她就会到我宫中看我。
我在一旁批阅奏折,她则是俏笑着帮我研磨。
我若是身体不适,她便会悄悄在宫中燃起她制的五毒奇香。
她曾经告诉我,我比她大了三百岁,还说我是老年人,可后来每次见到我都甜甜的,或慵懒的叫我‘辰哥哥’,而我也叫她‘泞儿’。
我告诉她这称呼世间只能容我一人叫她,而她带着笑说,我霸道。
我曾经用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告诉她,我要娶她。可她稚嫩的小脸却一脸正色的告诉我‘浅沭泞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深宫围墙,剥去自由’。
于是,我便在银霜树下答应她,此生不强迫她嫁与我,也帮助她提防其他各界的统领前来提亲,帮助她守护着她似命珍惜的自由,不让她失去。
诺言,承诺,一说,便要坚守到底。
她日渐成长着,直到,连我见到她,都不得不用‘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来形容她。
她越是长大,越是美丽,她越是美丽,我的战争便越是多不可数。
记得有一年,她只身背着我,背着她的父王母后去外界游玩,只是仅仅的一个月,我的战争次数到达了巅峰的境界。
可是,我后来却反应过来,若总是这样固执的保护,即使我可以,我甘愿,但她到了不得不嫁的年纪的时候,还是会被她的父王嫁到其他界族,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她的自由。
于是,我的私心与想法便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把泞儿娶回来!
不知是我当时的爱意是错的,还是当初的承诺根本就是错的,她第一次面露冷淡的看着我。
她用烟雾迷了我的视线,我醒来时,她已经逃走了。
我淡笑,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女子不愿嫁与我。
她逃,我便追。
魔界,修罗界,毒窟……
我也要将她寻回我身边。
最终,如愿以偿娶回了她,代价虽大,我却依旧心甘情愿。
以前为了她,我不惜与他界交战;如今为了她,我同样不惜为她拆除后宫。
在客栈,我是知道那水中的媚药,可是我心中对她的迫切,让我最终如何也没有张口,不过当第二日的阳光照进,看着她我却庆幸昨晚的决定。
魂珠曾经在梦中问过我,既然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为何这次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哪怕一夜临幸过她,她也会朝着我笑。
我没理会她,只是淡淡的告诉她,因为现在心里,有了居住的主人。
她在我进入她梦境的几天,一直在模仿着泞儿的一切,模仿她美丽的海贝色长发,模仿她奇特的双瞳,模仿她时而不同的性情以及魂珠十分惧怕的毒物。
可我心中只有泞儿一人。
后来我醒了,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是泞儿唤醒了我,至于魂珠,我不知,也不想去管。
后来寻到了墨天之隙,看见那日思夜想的女人,本以为可以带她回去,却从那空洞的进不去一丝光明的眼,和伤痕满满的手臂上才得知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看得出,那个叫做络虬的男子,对她不错。
三年,是否我可以放心得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次,我不再违背诺言。
我定会在妖界,等她回来。
☆、第四十六章:屠界(一)
妖界。
各地一片肃穆,几乎所有的妖都去了妖界的落血台。
琥珀筑城的落血台上站着一个身着血红衣衫的男子,而在他脚下却是成万上亿黑压压一片的妖兽们,全部幻化成原型,身着金黄色的铠甲似乎比太阳还要耀眼。
冷寞辰在空中放肆一笑:
“鬼界犯吾,今日定将鬼王擒住,攻破鬼界!”
话音刚落,下面的呼喊声几乎要冲破云霄,直到天际。
冷寞辰带着妖界的妖兽直冲鬼界,气势壮大,似乎是要准备将鬼界攻灭,至此消失在各界面前。
一场大战,渐渐逼近。
其实冷寞辰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并不是因为魂珠进入他的脑中,盲目的冲动他才想到去攻界,若是他醒来,浅沭泞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他身边,哪怕让他睡上千百年他都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如果魂珠没有在自己身上施梦魇之术,浅沭泞便不会用双眼的光明与三年之禁来为他驱梦,也不会让他现在过得如此落寞。
不过,归根到底,也是那鬼王将魂珠创造,才会酿成的结果。
他紧握佩剑的手又让他想起,以前,他为了她去与别族征战四方。
今日又一次的战争,其实又是为了她罢了。
冷寞辰眉心微动,淡淡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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